顾淮南还想再拒,薄郁却说:“酒店不卫生,我过去帮你整理整理,睡觉会舒服一点。” 顾·懒癌患者·淮南:“行吧。” · 到酒店开房。 薄郁全权处理开房手续,顾淮南并不知道他升级了套房,从房间的双人chuáng变成了大chuáng。 等顾淮南进房间时,见房间里只有一张chuáng,愣了下。 他说:“我让你订双人chuáng。” 薄郁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刚买的一次性chuáng单枕套等物品更换,闻言就「嗯」了声,面不改色道:“服务员说双人chuáng那间房浴室出问题不能用,我让他换了一个。” “怎么不提前取消,不靠谱。” 薄郁拿出手套和口罩,进浴室做消毒前,说:“是我自作主张了,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换家酒店。” 顾淮南哪好意思折腾人,“懒得换,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着往薄郁铺好的大chuáng一躺,薄郁嘴角微扬。 随后薄郁去浴室做简单消毒。 顾淮南有点坐不住,“我帮你。” 两年前还是他处处照顾薄郁,一不留神怎么就颠倒过来,奇怪。 顾淮南说着就坐起身,撸起袖子进浴室帮忙,不过他进去时,也没有他用武之地,薄郁已经喷了一遍酒jīng,正拿花洒冲淋浴间。 顾淮南走得快,进来撞上花洒,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的水,满脸淌水,眼镜更是模糊得阻碍视线。 薄郁抬头,“顾淮南,你——” 尾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顾淮南摘脱眼镜,正拿手背擦眼角的水珠,他穿的是件短袖白衬衫,布料单薄,水渍迅速浸湿,透出一层薄薄的皮肤粉白。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胸膛被淋湿,更因为近视没发现薄郁红着耳根转开脸,好像看见了什么烫眼睛的东西,整张俊脸都是绯红的。 顾淮南费劲儿擦gān净脸,甩了甩眼镜的水珠,重新戴上,见薄郁背对着,就指挥他给自己拿浴巾。 他们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新的浴巾和用具。 薄郁走出淋浴间。 没一会儿,顾淮南头上一暗,柔软宽大的毛巾搭在他头上,他伸手去拿,一只温热的手覆盖在手背。 薄郁掌心擦过他的手,按在他头顶,“我帮你擦。” “啊?哦。” 顾淮南任由薄郁替他擦头发,心里却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薄郁最近,不,整个暑假都不太对劲,好像有些奇怪,不止行为举止,对他似乎也有点不一样。 顾淮南琢磨着哪里不一样时,薄郁捏着浴巾一角擦他的脸,因为他这个动作,两人离得很近。 雾蒙蒙的眼镜里有薄郁的模糊轮廓,他看不正切。 而在薄郁眼中,青年微微抬眸看他,漂亮眼眸笼在水雾中似的,眼尾因揉搓而泛起薄薄一抹红,嘴唇微张,有一颗水珠点在唇中间。 很漂亮,像一幅画。 顾淮南正要抬手擦擦模糊的镜片,这太影响视力了。 手指刚动,嘴唇突然划过什么东西,不快,甚至很缓慢,直到那东西在唇瓣轻轻摩挲了下。 顾淮南头皮顿时一麻,想也不想「啪」地打开薄郁的手。 清脆的响声在浴室回dàng。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 薄郁解释:“你嘴唇有水珠。” 顾淮南霎时尴尬,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摸了摸鼻尖,说:“下次别乱擦,我……怕痒。”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觉得那动作太暧昧,撒了个谎。 薄郁「嗯」了声,说:“好。” 这段小插曲让顾淮南尴尬得不行,拿起浴巾把薄郁赶出去,说自己找找要洗澡了。 薄郁出去,他抿了抿嘴唇,发觉唇瓣有一种幻觉般的烫意。 顾淮南拍了下脑门,把这种奇怪幻觉抛之脑后,走进淋浴间洗澡。 顾淮南洗完澡出来后,薄郁去洗澡,趁着他不在,顾淮南先上chuáng睡觉,qiáng行在薄郁出来前睡着。 只要他睡的够快,刚才的尴尬就追不上他。 薄郁出来时,顾总果真睡着。 他喊了声「顾淮南」,没人回应,他绕到chuáng侧,蹲在chuáng边,再伸手整理被褥,露出顾淮南的脸。 顾淮南睡得很沉,两眼闭着,睫毛浓密又纤长,像蝶翼般安静垂落,在眼底印下一片模糊的yīn影。 视线描摹着他的面庞轮廓,慢慢地落至微抿的嘴唇,大概因为洗澡浸过热水,很红润。 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它的触感,柔软又湿润,犹如沾满晨露的玫瑰。 芬芳馥郁的秾丽玫瑰,等待着观赏者的亲吻与掠夺。 薄郁探手将卧室灯开关摁灭。 随着啪地一声轻响,室内骤然陷入浓稠的黑暗。 玫瑰落入了猎人的口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