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wkhydac.com”奕翾徐徐地说道。 她虽是公主,却是巾帼不让须眉,自幼跟着大将军往校场去过多次,也在数年前,发现,有一处校场开始被封闭起来,每每黄昏,便有士兵运送盖着黑布的东西进去,她曾好奇地偷偷靠近过那里,发现,地上却是留下一些火药的痕迹。 但凡要用到火药,自然绝非是为了制造烟花的缘故。 也是那次她的偷偷靠近,被守卫的士兵察觉,父皇虽没有重责她,却是打了大将军二十军板,她也从此不得再往校场去。 所以,她推测,那里,必是隐藏了一个秘密,一个连父皇都不愿告诉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会是她不能知道的呢,无非是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吧。因为,在没有研制成功之前,一旦外泄,只会招来灾难。 而,这句话,她只点到这里,其意已明。 锦国突然对坤国发兵,无疑正是这种武器研制成功,所以,父皇才会贸然起兵,也等于将这武器应用于实战,殊不知,或许正是实战时出现了变数,才导致,驻兵不前。 但,不管怎样,武器的构造图始终在那,觞帝感兴趣,难道,西陵夙会不感兴趣吗? 只要,他们都感兴趣,那两蚌相争的局面,也就出现了。 “贵妃的意思,是那武器只有你父皇知晓,所以觞帝,才会密囚你父皇三年,只为这武器?” “正是。” “朕会斟酌考虑。”西陵夙说出这一句,掀开折子,执起朱笔准备批复。 奕翾却是再近前一步,道: “皇上,您答应过臣妾的事,君无戏言!” “贵妃且安心等上几日,毕竟,这里,是洛州。”西陵夙的语音淡然。 “臣妾当然安心,只要皇上没有忘记。”奕翾徐徐说完这句,“臣妾只是怕,皇上的不舍,会让整件事变得棘手。” 西陵夙没有再说话,他执笔的手却是一滞,在朱砂要溅落的刹那,朱毫一挥,批了一个‘准’字。 奕傲的事,他应允奕翾在先,自不会食言。 而蒹葭,这一次,他愿意遵从她的意愿——她若不愿走,那,无论他耗费多少心力,布一个多大的局,便也是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两日后,西陵夙带了蒹葭设宴在花厅,与宴的,自然是觞帝。 这一次的宴饮,除了有奉膳的宫人,却是没有其他的宫人伺候在旁。 蒹葭的身子经过两日的调理,倒是大安了。 那血,果然是有效的,只是她大安了,那一人,却未必会大安。 那一日,他撑着来瞧她的样子,她记得,连声音都是憔悴的,当传音入密的声音听起来憔悴,只说明一点,他伤得很重。 她怎会不知,度血给她,又失尽内力,若非是他,换了其他人,这命,怕就是没了。 所以,那一日,她只提了一句,却没有质问,为什么,他其后又要安排她入这坤宫,安排她重新陷入这种纠缠中。 口口声声说希望她幸福,难道,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吗? 只是这句话倘问了,他的心里,会更加疼痛吧。 她还是不忍。毕竟,他是她的师父,悉心教诲照顾她数载的师父。 心下思绪百转,可,面容上,仍是柔顺孱弱的样子。 “奕茗。”觞帝轻唤她的名字。 她没有抬眼瞧向觞帝,只是下意识地,靠近了西陵夙几分,声音低低地道: “见过觞帝。” 这一语,是疏离的,可觞帝并不介意,声音越发温柔: “你没事就好,不必多礼。” 这种温柔没有让她有一点的松弛,反是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身上的绶带。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都落进了西陵夙的眼底。 他很想将她紧抓的小手握住,可,这样的时刻,他却还不能够。 “觞帝,请。”他奉起酒樽,试图移开觞帝的注意。 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觞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蒹葭的身上,他的心底是不舒服的。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也让他在无法克制后,干脆学着去释然。 皇甫漠洒脱地执起酒樽,朝西陵夙一酹,随后饮尽。 可,这一杯饮尽后,西陵夙竟又是举起一杯: “这一杯,就助两国边贸万世永兴。” 冠冕的祝词,皇甫漠自然又是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但凡想得到的,或想不到的祝词,都一一从西陵夙的口中说出,也一一让皇甫漠一干而尽。 假若西陵夙不是帝君的身份,又假若此刻在场的不止蒹葭一人,那无疑,任何人都会以为西陵夙是贪杯之人。 而,蒹葭却是清明他为何这么做。 只是,她宁愿不要明白 因为明白了,心里,会淤堵,包括接下来要做出来的举止,都那么艰涩—— 她本来绞着绶带的手稍稍松开,眼眸有些焦虑地瞧向西陵夙,接着,是欲语还休的为难,终是在西陵夙饮到不知第几杯,她才要开口,却听得觞帝在一旁率先启唇,这一次,觞帝没有一饮而尽西陵夙敬来的酒: “坤帝祝酒词,确是别出心裁,朕倒也有一句,这一杯,让朕来敬坤帝——” 雪色的袍袖在几案上缓缓拂过,他将酒樽举起,虽俊颜没有含笑,可,眼底,仿似有些许的笑意: “这一杯,是朕谢坤帝的**之美,将朕的白露公主送还予朕。” 这一语,看似轻柔地说出,却让西陵夙唇边嚼着的薄笑一并敛去。 皇甫漠只将这收在眼底,复道: “朕知晓,当年的坤锦之战,是锦国起兵在先,是以,朕对这些,当年不会过问,今后同样不会过问。况且,白露公主都愿陪着坤帝这么些日子,可见,往日的所谓恩怨都能一笑泯之。朕也惟愿,今后,两国无战,边贸互通。” 这一句话,分明是堵了西陵夙所有的话,皇甫漠的平静,只衬托出西陵夙的一反常态。 可,这一反常态,也终因着这句话,悉数消失,当笑意再次映现在西陵夙唇边时,他的语意仿似是不介意的: “虽然,当年朕是奉先帝之命出征,可,这在朕迎娶圣华公主为皇贵妃时,对于皇贵妃之父的下落,更加难以放下。既然,觞帝说恩怨一笑泯之,朕也愿觞帝在迎回白露公主前,能让朕和皇贵妃也见一下皇贵妃之父,毕竟,有些当年的事,说开了,才好。” “这是当然。”皇甫漠再次笑意盈盈,“明日,锦帝的船只就会抵达洛州,待到明日,朕会在锦帝的见证下,亲迎白露公主。” 顿了一顿,觞帝语意一转,复道: “朕真是酒饮得高了,倒是连措辞都说得错了,锦国早覆灭在坤国的铁蹄下,当然,再没有锦帝了。” 觞帝的手从酒樽旁划过: “一切,待到明日,再说罢。” 他的眸光睨向蒹葭,蒹葭仅是低垂下小脸,微微咬了一下自个的樱唇,她好像有些不安,却偏是要将这不安掩饰起来。 只明日,等到的,却是一场劫数…… 冷宫薄凉欢色】18 翌日,前任锦帝奕傲的船只终是徐徐前来,那是一支颇具规模的船队,丝毫不比帝王的仪仗船队要差。 甚至于,某些方面,还要胜一筹,源于这些船队不仅首尾相连,更呈品字型驶来,如此,愈加稳如平地。 此刻,西陵夙、皇甫漠的仪仗均在洛州的岸边。 说起来,倒真真是滑稽的场面,昔日灭锦国的帝君,今日,倒是要迎锦帝于此。 当然,滑稽的场面,更是源于蒹葭、奕翾的在场——昔日锦国的两位公主,亦是仅剩的皇室子女。 皇甫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雪衫翩翩地站于岸旁。 西陵夙则是薄唇边嚼着素来有的慵懒笑弧。 蒹葭的眸子低垂,恁谁也无法窥得她的神色。 倒是奕翾,面容上有着难以遏制的激动,没有想到皇甫漠真的会准了父皇到这里,哪怕这背后必不会是纯粹的,可,如今,她宁愿去忽视种种的阴霾,仅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帝君的仪仗离岸边较远,随着船只泊岸,两位帝君皆走到岸边,今日的事,显然有些什么,是不该让更多人听到。 当,船稳稳停靠于岸边,昔日的锦帝奕傲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果然是出人意料的。 奕傲是坐在一可以滚动的椅子上被太监推出,他着了一袭极为宽大的袍衫,头发花白,面容更是苍老无比。 若非,皇甫漠率先上得甲板,连奕翾都没有认出,这竟然就是她的父皇。 她愣在原地,只看着父皇,接着,她看到,父皇嘴角旁边那颗黑痣,方是确认了,这就是她的父皇。 在洞悉父皇没有死后,千方百计,哪怕委身西陵夙,都要救回的父皇,却是真的被皇甫漠囚禁了! 哪怕,先前早已从连公公口中知悉,此刻,无疑更是证实,她愤愤地眸光射向皇甫漠,恰看到父皇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正是牵住皇甫漠亲自上前递给他的手。 这样的情形,和连公公口里说的‘囚禁’,却是有着差池。 而,接下来,奕傲甚至带了笑意,那笑意让他脸上的皱纹只如蜘蛛网般爬满: “难为你了。” 如此的话语,如此的熟络,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下意识地上前,唤了一声,却是没有忍住眼底泪水溢上的一声: “父皇——” 细心的她没有错过在另一只宽大的袍袖下下的空空如也,那日的断臂果然是父皇的。 只这一喊,父皇的脸终究朝她望来,这一望,在瞧到她时的喜悦后,紧跟着,目光却是变得怒不可遏。 这层怒意,显然是对向正站在奕翾身后的西陵夙。 西陵夙依旧站在那,姿态悠雅,在触到奕傲的怒气时,微微有些许的滞怔,但旋即,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奕翾自然觉察到父皇的愠怒,纵使过了三年,父皇终究还是难以忘记当日的灭国之辱。 她求西陵夙的时候,早想到今日的局面,可,当时的形式,让她仅能做这个抉择。 纵然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总比让父皇继续被囚要好,也总是为自个当初的有眼无珠还之一报。 她下意识朝父皇走了几步,却听到父皇狂笑一声: “想不到啊,老夫的女儿,竟会嫁予灭国的仇人为妻!” 看来,她成为西陵夙皇贵妃的事,父皇已然知晓,不过这一句,或许指的不仅是她吧。 姐妹共侍一夫,看上去却是如此。 心里这般想,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启唇: “父皇,当日之事,其实皇上亦是受之皇命,还请父皇明鉴。” 眼下的大局来说,她要的,不是父皇和西陵夙的罅隙,而是西陵夙和皇甫漠的罅隙。 唯有这样,洛州之地,她方能险中求胜。 “老夫不需要明鉴,倒是你,最好认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哪怕我们亡了国,却也不屑于依附这样狼子野心的人!” 这一句话奕傲说的极是声色俱厉,可西陵夙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他的旁边,是千湄扶着的蒹葭。 奕傲叱完,没有等奕翾应话,目光已然转到蒹葭的身上,蒹葭站在那,眸光清澈,可,却是空若无物。 “茗儿!”奕傲轻唤蒹葭的名字。 蒹葭没有任何的反应,反是下意识地朝西陵夙靠了一靠。 这一个细小的动作,终是让奕傲语音再次转厉: “茗儿!过来!” 蒹葭没有过去,竟是后退了一步而西陵夙轻柔地扶了她一下,因着他看到,她摸索行走的莲足有些许地缠到裙畔。 “茗儿,当日杀戮锦国子民的仇人,你竟然还——”看到二人形似亲密无间的动作,奕傲怒极地唾出这句话,一口气提不上来,话语却是一顿。 “奕傲,三年前一役,是谁先挑起的战火,你比朕更清楚,而朕当年只是皓王,奉先帝之命,不得不出征。所谓,战火无情,朕在进入京城时,已下令三军不得扰民,滥杀无辜,至于皇宫沦陷,那些皇室子弟,倘不是负隅顽抗,又何会找来杀戮之祸呢?”西陵夙觉到蒹葭的手臂在发抖,按着他往日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