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夜离就不悦了,手中筷子一放,脸一拉:“凤影墨,你明知道不是这样。mankanshu.com” “好好好,不是这样,你吃,我不说这个。” 见她一副不吃的样子,男人连忙打马虎眼。 这时,寒香也将酒端了进来。 凤影墨扬手让她退了出去,便自己提起酒壶给她面前的杯盏倒上酒,又给自己面前的杯盏倒上酒。 只不过,倒完之后,将自己的这杯酒也端到了她的面前放着。 然后眉眼弯弯。 “你的,你喝,我的,你也替我喝。” “凭什么呀?”夜离头大了。 “就凭…...”男人微微敛了笑容,想了想,才道:“就凭一切麻烦都过去了,你大哥回来了。” 夜离微微一怔,看了男人一眼,便端起杯盏,仰脖一口气将里面的酒水饮尽。 喝完一杯,又在男人的注视下,紧接着端起了另一杯。 “不急,不急,慢点喝…..” 没想到她如此豪爽,男人想要阻止她,而她哪里肯听,径直再次一口饮尽。 一股灼热入喉,滑入腹中,她皱着眉放下杯盏,连忙执起筷子夹了几片青菜送入口中。 男人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随后,大手又端起她面前的空碗,准备给她添饭。 米饭寒香早已盛好一大盆在边上。 男人眉眼低垂,用汤勺朝碗里拨弄着,动作娴熟优雅。 夜离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俊美如俦的脸,看着他浓密的长睫在眼窝处留下的两排剪影,看着他皓月一般微微抿着的薄唇…… 那一刻,她竟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情。 略显恍惚中,她幽幽开口:“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男人盛饭的手一顿。 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什么?”一直到一碗饭盛好,他才抬眼,朝她看过来,并将手中盛好的米饭放到她的面前。 然后却也不等她回答,又开始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的碗添饭。 “玉玺,手链,将巧黛推出来,是你做的吧?” 夜离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末的表情。 桌案上烛火摇曳,将男人的脸笼在一层橘黄光晕里,有些看不真切。 但,可以肯定的是,男人并无过多震惊。 “为何这样说?”执起竹筷,夹了一些米饭送入口中,缓缓咀嚼,他面色如常地问向她,那口气淡然得就像是问今天夜里吃了什么一样随意。 “你就说是不是?” 男人睨了一眼她,又垂眸夹了一片菜送入口中,问道:“他告诉你的?” 夜离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陌千羽么。 “不是。而且,他也绝对想不到你头上。” “哦?”男人眉尖一挑,似是来了兴致,将手中碗筷放下,凝目看着她:“说来听听。”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首先,巧黛是太后的人,不是你的人,这一点很明确,所以,他要怀疑,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是太后。” “嗯,”男人点头,眸如琉璃,“其次呢?” “其次,昨天早上戒坊一出事,你跟我就离开了京师,去了廊县,没有作案时间。” 昨日,她还一直疑惑,他突然带她廊县走一趟是为了什么,而且什么都没有做,早上就回来了。 起先她还以为是这个男人不想她去找陌千羽,现在想来。 原来是为了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不在大理寺或者御史台当值,实在是可惜了。然后呢?” 男人看着她。 “这两点足以让皇上怀疑不到你的头上来。” “那既然他都怀疑不到我的头上,你又作何那般肯定是我做的?” “因为这世上只有三个人可能会救我大哥,一个太后,一个皇上,还有一个就是你!” 男人怔了怔,轻轻一笑:“太荣幸了,竟然能跟太后皇上齐名。” 而夜离却没有逗笑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这个男人,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 譬如,他是不是已经发现夜离是女人? 又譬如,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霓灵是被陌千羽所擒? “到底是不是你?” 许是两杯酒的作用,她也放开了胆,非要问个清楚。 男人眉心微拢:“就因为不是太后,不是皇上,你就怀疑是我?那为何不怀疑事实真相就是如此呢?就是巧黛所为,玉玺、手链都是她的,你大哥就是被她挟持的…..” 说到这里,他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对了,你可以问你大哥啊,你大哥去哪里了,是不是被巧黛所持?” 夜离眸光闪了闪。 “就是问了我大哥,我大哥说他只是偷偷出去密查龙袍事件去了,并未被任何人挟持,他本是打算早膳之前回去,就不会被人发现,谁知却是晚了一步,本就身陷龙袍事件,若这样回去更是说不清楚,所以才不得不逗留在外面,直到他听说巧黛被当成罪魁祸首被关进大牢,而皇上又派人在找他,所以,才故意做出让人挟持的样子让刑部的人找到。”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男人微微坐直了身子。 “什么?”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也不瞒你了,”男人双手撑着桌面,起身站起,缓步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回身看向她:“不错,巧黛是我推出去的。” “宫里有我的人,所以我知道巧黛的幕后主子是太后,刑部有我的人,戒坊也有我的人……” 见夜离震惊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安排这些眼线,我并非居心叵测,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这一点,你大哥应该比你有体会,朝堂风云诡谲,在朝为官,就如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只是不想做一个被动的人。” 夜离没有吭声,就静静地听着。 这点,她懂,就如她们钟家,前一日还风光无限,一.夜就惨遭灭门。 只是,他安在戒坊的人是谁? 她竟毫无察觉。 当然,现在这个也不重要。 男人的声音继续:“还记得昨日早上,你大哥被发现失踪,我们赶去戒坊的时候吗?我们进去你大哥厢房,皇上和多位大臣已在,当时衣橱被毁、暗道已经被发现。或许是多年的御史台的职务习惯,我总喜欢关注一些常人不太会关注的东西,譬如当时,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暗道上,以及你大哥的失踪上,而我却发现衣橱别有文章。” 夜离眼帘一颤。 别有文章? 强自让自己面色如常,她状似随意地问道:“什么文章?” “虽然被毁,但大的框架还在,衣橱有暗层,密道的机关就在暗层里面,大家或许都去在意那个机 关了,却忽略了暗层里装的东西。” 夜离瞳孔剧烈一敛。 “当然,已经随着衣橱被毁,装的东西也散落一地,所以大家忽略了也正常,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一枚小簪花,是你曾经簪过的一枚簪花,夹在破碎的暗层缝隙里面。” 夜离紧紧攥住了袖襟,微微绷直了声线:“所以呢?” “所以,那个暗层应该是你大哥专门用来……”男人拖长了音调,顿了顿。 夜离彻底沉了呼吸:“用来做什么?” 她生怕男人说出的是“用来装变身用的东西。” 还好。 男人说:“用来装你的东西,可能男女有别,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你的东西他就放在暗层里面,我是这样想的。” 男人缓缓走向她。 一颗心大起大落,夜离暗暗松了一口气。 “当时,你求皇上明察,我随你而跪,那个时候,我就趁人不备,将那枚簪花拿了开来,同时,我也得出一个认知,既然你大哥知道暗层,就一定知道暗道,因为暗道的机关就在暗层里面,你大哥的确是从暗道所出。当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至于像他们说的,畏罪潜逃,那他为何出去?还在形式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出去?只有一种可能,为了帮自己脱困,出去调查真相了,龙袍真相。所以,你刚才说完,我说果如我所料。” 夜离没有吭声,一颗心慢慢放下。 “你大哥肯定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也不敢回来,不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你就让巧黛做了替死鬼?” “宫里有我的人,弄到巧黛的手链并不难,刑部和戒坊也有我的人,将玉玺和手链放进去更是容易。” 男人站在她旁边,说得轻描淡写,大手执起灯座上的一根竹签,将烛火的灯芯拨了拨。 屋里瞬间更加亮堂起来。 “为什么会是巧黛?” 而不是别人,或者戒坊的人。 男人将手中燃着的竹签晃灭,重新放在灯座上,抬眸看向她:“因为如你所说,她是太后的人,推她出来,皇上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也想除掉她,推她出来,正合皇上心意。” “你为何要这样做?”烛火摇曳中,夜离定定望进他的眼,幽幽开口。 男人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一声轻笑,将视线撇开:“不这样做,你大哥能回来?”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帮我大哥?” “因为你!” 男人回得不假思索,回得笃定坚决。 夜离长睫颤了颤。 “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他,于公,他是我的同僚,昨日我跟你说过,我跟他是对手,是朋友,是英雄惜英雄;而于私,他是你大哥,是你唯一的亲人。” 男人一边说,一边缓缓踱着步子。 夜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她不吭声,男人自她身后倾身,双手一左一右撑在她面前的桌边上:“怎么?我这样做,你不开心?” 低醇魅惑的声音倏地喷薄在她的耳边,夜离浑身一颤。 想动还动不了,因为男人的这个动作,因为他的胸膛、双臂和桌子正好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她困在了中间。 .................. 谢谢【翠翠0519】亲的璀钻~~谢谢【xiaoyao19981206】【宝贝多多111】【14747897888】亲的花花~~谢谢【ws656733】【嘉阳童童601】【chenpinpanva】【yulan9425h】【18918850838】【书锦程】【15810853723】【yiyanyiyan】亲的月票~~还有,昨夜22:00的样子,有个孩纸的荷包又被万恶的系统抽风了,看不到是谁,素子收到哈,一并谢过,群么么~~ ☆、123.【123】而是她第一次真正笑开的眉眼 低醇魅惑的声音倏地喷薄在她的耳边,夜离浑身一颤。 想动还动不了,因为男人的这个动作,他的胸膛、双臂和桌子正好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她困在了中间。 夜离僵硬着身子,极不自然地回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震惊。” “震惊什么?你不是说了吗?这世上会救你大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不就包括我吗?酢” 淡淡兰麝的气息灼热如潮,撩拨在她颈脖上的肌肤上,带起一股热浪。 夜离垂了垂眸。 的确只有三个人,可是,他是她最没有想到的那个。 “准备怎么感谢我?” 男人的唇又朝她的耳畔贴近了几分,夜离甚至感觉到他的唇瓣几乎都触碰到了他的耳垂。 心尖一抖间,夜离想起不久前有个男人也说过相同的话。 “所以,你欠朕一个人情。” 她说,她知道怎么做。 其实她的意思是,她会尽心尽力效忠于他。 可是,他似乎有他的要求,他说,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世上,任何债都好还,除了人情债。 “你想要我怎么谢?”夜离回头问向男人。 当自己的唇瓣因为自己回头的动作,而正好贴上男人原本就停在她耳侧的唇瓣时,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事情。 两唇相贴、四目相对,她只觉得浑身的血往脑子里一撞。 大骇中,她本能地想要将头扭回。 然,男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扭头之前,张嘴噙住她的唇瓣,同时一手扣上她的头,迫使她不得不保持着这个姿势。 深深吻住。 狠狠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夜离一直扭着头,姿势本就别扭,哪经得起男人这样需索,不一会儿就觉得呼吸不过来。 而偏生男人还不放过她,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