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回头。laokanshu.com 而是长身玉立在那里,留给她一个茕茕长长的背影。 为何? 其实今日他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或许真的就是想毁了她。 对,毁了她。 特别是在他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帮她弄到解药、替她解毒、救她性命,而她却依旧在关键时刻为了另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时候,那一刻,他就想亲手毁了她。 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是否有伤,他就想毁了她。 立即,亲手。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 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因为男人的面子,又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世俗的男人。 .................. 船跟解毒木有任何关系哦~~明天开始补更~~这几天多谢孩纸们的包容,么么哒~~ 谢谢【蓉本疯癫】【cuicui530】亲的荷包~~谢谢【素素浅唱】【宝贝多多111】【阿西吧吧和四十大盗】【cuicui530】【14747897888】【0302031231】【李燕liyan】亲的花花~~谢谢【婚的嫁纱】【drj0920 】【陈鹛儿】【chenpinpanva】【夏末ivy】亲的荷包~~呜呜,还有上午8:50分还有下午13:30分有两个孩纸的荷包又抽了,看不到用户名,一并谢过哈,群么么~~ ☆、108.【108】下次下手轻点 回到厢房,夜离躺在床榻之上,拥着被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果然是毒解了围。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受嗜睡症所扰,想不睡都难,如今倒好,想睡,却又睡不着。 凤影墨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她,一个人径直去了书房。 她看不懂他,完全看不懂羿。 有的时候,觉得他高高在上,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做事一丝一毫都不给对方留情面,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记得那时一起去冼州,她刚刚受杖责,若不是陌千羽让人送来马车,他就准备让她骑马,后来,为了不让她擦药,还故意跟她同乘一车,就是见不得她好。 再后来,也不知是为了试探她是男是女,还是想试探她是不是钟家后人,他竟还对她下冰火缠,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他甚至不惜让自己也中上。 可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他其实是个很细心,很温暖的男人。 譬如送耳坠给她,又譬如注意到她没有耳洞,还譬如这次,如此处心积虑帮她解毒。 当然,这些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夜灵,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但是,就算她是夜离的时候,他有时也很热心。 譬如,那日在大理寺,她的脚踝严重受伤无法行走,是他扶着她进去,后来,又是他遣了长安送马回来,虽然话说得有些难听,可毕竟是帮了她。 还有那次她没有上朝,陌千羽亲临戒坊,她跪在地上行礼,当时脚踝未好,起身很不方便,也是他,伸手搀扶了她一把,将她拉起。 都说细节看人品,冷是他,热是他,救她是他,伤她也是他。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她真的不知道。 ************ 夜离来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还亮着灯。 踯躅了好一会儿,她才抬手轻轻叩了门。 “进来!”男人低醇的声音紧随而起。 果然还没睡。 微微抿了唇,她推门而入。 男人坐在书桌前,并没有看书,上身赤.裸,正低垂着眉眼给自己擦药。 小麦色的肌肤映着书桌上的烛火,闪着魅惑的光,肌理分明、结实健壮。 因为皮肤光洁,所以上面的针眼就显得尤为明显,很多,有的甚至还带着点点血珠。 夜离脚步顿了顿,有些后悔前来。 她当然知道,这些针眼是从何而来,今日在马车上,他疯狂,她又何尝不疯狂。 刺了他多少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一针她都用了蛮力。 现在想想,他也算命大,有些穴位若是被刺中,完全可以一针毙命。 多少有些尴尬,她想着要不要告辞。 男人正好徐徐抬起眼,朝门口看过来。 见到是她,黑眸里闪过一丝讶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怎么还没睡?”他问。 同时,双手很自然地将褪至手肘处的袍子拉上,拢了拢,腰带随随一束。 夜离第一次觉得有些局促起来。 “我就是来问问,大后天便是端王回朝,这两日我还要去宫里教她们灯伞舞吗?” 这是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才决定过来问的。 原本这个男人对她跟陌千羽的关系就芥蒂极深,此次,还是陌千羽的血救了她,她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纠复,所以,还是主动问一问比较好。 “你在征求我的意见?”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凤眸映着烛火,如八月秋日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要去吗?” 夜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男人伸手指了指书桌前面的一张软椅,示意夜离坐。 夜离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拂了裙裾坐下。 男人又提起手 边的一只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的意愿呢?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以你身子未好为由跟皇上推诿掉。” “这样不好吧,毕竟你跟他请龙血,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见男人端杯盏的手微微一顿,夜离伸手将杯盏接过,立马又道:“这个人情还是能还就还掉,而且,我只是教,不是自己跳,身子应该能受得住。” “嗯,”男人看着她,“那便去吧。” 夜离发现,这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事情。 杯盏送到唇边,小呷了一口水,缓缓拿开,夜离起身,将杯盏放在书桌上。 “那我先告辞了。” 对着他略略颔首,夜离淡声道了一句,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能帮我擦个药吗?” 身后,男人骤然出声。 夜离脚步一顿,又闻男人补了句:“后背。” 夜离本想拒绝,后又想,他救她性命在先,不过给他擦个药而已,举手之劳都不答应,似是有些……. 而且,这是第一次这个男人主动出口让她帮忙。 微凛了心神,她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不愿意?”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尖。 夜离没有回答,撇了视线,举步绕过两人中间的书桌,默然走到他的身后。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唇角略略一勾。 伸手拿起桌案上的药瓶递给她,并在软椅上稍微坐侧了一些身子,轻解腰间锦带,将身上的袍子褪下,露出宽阔结实的背。 当那原本光洁的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入眼,夜离也禁不住微微沉了呼吸。 将瓷瓶的瓶盖拧开,她轻轻抖动瓶身,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那些针眼上,虽然他对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仍旧感觉到了他几不可察的紧绷。 痛,她知道的,这种伤还不同于别的外伤,虽伤口不大,却极深,因为当时用了多大力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此深的伤口下去,或许里面最深的地方已经碰到了内脏,这般被撒上药,药力侵入,不痛才怪。 她忽然很想说一句,活该! “下次下手轻点!” 男人忽然开口,夜离手中的瓷瓶一晃,一大坨药粉洒出,痛得男人身形一颤。 还想有下次? 夜离冷声道:“若有下次,你就没那么好命,还能坐在这里上药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好像今日你故意放了我一马似的,你的哪一针不是想要刺中我的要害?只不过是手法不准罢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夜离只觉得气就不打一处自来,而且,他竟然还能用如此调侃的语气说得如此泰然自若。 “砰”的一声将手中瓷瓶置在书桌上,夜离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却在下一瞬,手腕一重,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 “生气了?” 夜离想将他的手甩开,甩了两下没甩掉。 她当然生气了。 “你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还能用来开玩笑吗?” 夜离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亦是定定望着她。 “谁说我是开玩笑?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你针针狠戾,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命丧于你的针下?” 夜离一震,不意他会这样说。 当时,她真的没有想过。 不过,方才在看到正正背心上的那一针时,她想到了这点。 若当时的这一针稍稍往下偏丝毫,的确,他已没命。 可是,这怨不得她。 “是你伤害我在先!” 他若不禽.兽一般,她又何至于疯狂至此? “所以,我道歉!” 裹在她手背上的力度微微收紧,他忽然一本正经接道。 夜离再次一怔,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认识他这么久,还没看到他跟谁道过歉。 他跟她道歉? 微微轻凝了目光,她望进他的眼底,虽黑瞳一如既往如深潭,却也的确不见一丝戏谑和兴味。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就是这样。 不畏强,不惧奸,也不怕人狠。 唯独面对此刻这个男人这样,她反倒没了主张。 “你背上的药我已经替你擦好了,夜深了,我想回去睡了。” 男人裹着她的手,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松开。 在他的注视下,她转身,举步走向门口。 拉开门走了出去,又返身替他将房门拉掩上。 书房内,男人独坐了片刻,轻拢了袍子起身,来到书房中间的暖炉边,执起边上的小火钳,缓缓夹起炭桶中的炭粒子,一粒一粒加在将要燃尽的暖炉里面。 ************ 翌日,夜离是跟凤影墨上朝的时候一起进宫的。 或许是怕她心里有什么想法,这一次,凤影墨让长安备了两辆马车,两人一人一辆。 进宫以后,他去上朝,夜离直接去了司舞房。 虽然身在司舞房,可夜离的一颗心,还是系在朝堂之上,倒不是因为凤影墨,而是因为霓灵。 陌千羽昨日愿意赐龙血给她,或许是看在凤影墨的面子上,但是,陌千羽昨日问了句,“夜灵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见她大哥夜离?”,让她生出一种感觉,除了凤影墨的面子,可能也看了夜离的几分面子。 她就担心,今日陌千羽跟霓灵提到此事,霓灵不知如何回应。 所幸,早朝很快就散了,大概是凤影墨跟霓灵说她在司舞房,下了朝,两人一起来了。 看到她,霓灵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甚至难掩满脸满眼的激动,一把握了她的手:“听说你的……” “毒”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见她一骇,霓灵立马意识过来,当即换成了“身子”。 “听说你的……身子好了?” “嗯,”瞥了一眼边上面色泰然的凤影墨,夜离点点头,本想问霓灵,陌千羽是否有找过她,又见现场人多,凤影墨也在,便只得作罢。 既然此刻能出现在司舞房,想来,就算找过,也并无什么事。 “凤大人,你若有什么事便去忙吧,我这还没开始教呢。” 夜离对凤影墨下起了逐客令。 末了,觉得霓灵以夜离的身份呆在宫里,也始终让人担心,便也催促她先回去。 “没事,我就坐旁边看,不打扰你!”霓灵哪里肯依,得知她身上的毒素全清,她激动得不行,此刻让她回去,她才不干。 而凤影墨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竟施施然地走到一张软椅边上,一拂袍角,闲适地坐下。 “我也没什么事要忙,而且,能再欣赏一遍这百年难遇的灯伞舞,何乐而不为?再说,如果发生大雪节那夜那样的意外怎么办?至少我在现场,还能英雄救美。” 好吧,夜离彻底败给了这两人。 “随便你们吧!” 只剩两日,时间紧迫,夜离不想浪费时间。 先将几个专门挑选出来学习的女子集合在一起,大致说了一下灯伞舞的要领和注意事项。 然后,便让她们看她亲自表演一次。 琴声潇潇。 夜离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身轻如燕,飞于蓝天白云红伞间。 因在司舞房的室外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