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身自爱

注意洁身自爱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62节,洁身自爱主要描写了书籍名:洁身自爱作者:未再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年1月内容简介:她与他的相遇,注定是一场躲不开,抹不掉的宿命。他与她的相爱,不过是一场执子入局,情逢对手的博弈。她一步步艰难对弈,他一...

作家 未再 分類 现代言情 | 37萬字 | 62章
第10章完结
    美国导演笑着对高洁说:“聪明的姑娘不会让自己陷入太深。jinchenghbgc.com”

    高洁说:“他应该去做模特而不是在这里拍纪录片,不是吗?”她笑着逐一与面前的三位美洲人友好地交换目光,“难道没有姑娘告诉你们,你们都很帅吗?”

    加拿大摄影师竖起大拇指,“这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高洁和男人们一起笑起来。

    傍晚靠岸休整时,她拿着于直的杯子喝着威士忌,建议男人们在陆地上挖一个三十厘米的小深坑,将打猎来的鸟肉和鸟蛋用树叶包裹好了深埋进去,然后盖好沙子和泥土,在上头设火堆。

    “这样有烟熏风味。” 她说。

    负责实干的于直忍不住抱怨:“要求还真多。”

    美国导演说:“原来你也学了些野外生存的办法。”

    她靠在船舷上,面向徐徐清风,“我来巴西之前想过一百种在热带雨林迷失的可能,我要做好准备啊!”

    给土堆打上火的于直笑她:“是是,她还会用枪。”

    美国导演问她:“你为什么来巴西?为了采钻石?”

    高洁立刻否认,“不,我不喜欢钻石。我只是来工作。”

    加拿大摄影师耸肩膀,“你的生活太乏味了。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多没意思?学学我们。让工作为了我们自己而存在。我们遇到过暴风雨、遇到过毒蛇、遇到过凶恶的土著、还遇到过美洲虎,可是我们有可爱的工作,生活是不是很美好?”

    加拿大摄影师和美国导演手挽手,哼起活跃的音乐,跳起了活跃的拉丁舞。

    高洁想,我怎么学得会你们呢?简单的快乐。可是我要学会你们,能让自己享受这样简单的快乐,体会生命的美好。

    那边食物烹熟,于直和巴西向导熄灭火堆,扒出食物。于直借住隔热手套,撕开肉食,洒上调味粉,装了一份放入碗中,走上船放到盘腿坐在甲板上的高洁跟前。

    “今晚还要帮你按摩吗?”

    高洁接过他递来的叉子,“不需要了。”

    于直问她:“回去后,你还会留在巴西吗?”

    高洁叉起一块鸟肉放入口中,食物的香气是充满着世俗的诱惑的,她说:“我应该会很快离开巴西。”

    于直又问:“准备去哪儿呢?”

    高洁摇头,“我要好好想想,我还不知道。”她又叉起一块鸟肉,把嘴塞得鼓鼓囊囊。

    于直看着她把一大碗鸟肉全部吃下去,拿出纸巾递给她自己清理。

    生命充满着意外,意外改变着心境。予人诸多无奈,也予人无限生机。

    高洁从生死线上几轮回转后,现在坐在甲板上仰望迎向太阳自由飞翔的飞鸟,模模糊糊想着无脚的候鸟终需要落脚的目标滩涂。

    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厘清一些纷乱的思绪。

    忽然,本同她一样坐着的于直猛地站起来,她亦跟着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岸上的三位同伴迅速站成一列戒备。

    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矮树丛中,猫着十来个裸着上身,仅着丁字裤,但是身后武装着弓箭的印第安人。他们不知在那里静立了多久,现在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棕漆漆的涂上彩色油彩的面上看不出表情是狰狞还是友好。

    高洁勉强自己站起来,尽量不颤抖。她是带着点儿前一日遭遇印第安人袭击的心悸的。

    美国导演在不久之前告诉她,他们在河流上救下她时,还想救下河里的另一个受难者,但是捞起他时发现他已经心脏中箭绝气多时。

    这是与高洁擦肩而过的死亡,她没想到这么快又面临同样的危险。

    于直的手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地说:“状况真多,不要害怕。”

    他的手劲有力,握紧她时给予她无限生的暗示。她答:“我不害怕。”

    这么一想,心内稍稍安定,至少目前,她有同伴,可以并肩而立,并不孤单。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印第安人中有个发色灰白、个子较高,脸上油彩颜色同其他人不一样的长者用土著语同其他印第安人讲了一句话。

    巴西向导听到了,连忙高声用同样的土著语同印第安人对话。他们你来我往互相讲了几句后,巴西向导面色凝重地告诉他的同伴们坏消息,“他们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一族印第安人,不会乱杀人。但是,他们希望我们提供帮助。”

    于直警觉地问:“什么帮助?”

    巴西向导表情无奈,“他们想要和当地州政府谈判,要钻石矿业公司退出这里的雨林。他们认为外国人能帮助他们。”

    船上船下的同伴们面面相觑,都心知不妙。

    于直冷笑,“到底是绑架还是帮助?”

    巴西向导一脸苦瓜相,“于,你是认真要我说出这个后果吗?你不怕吓到女孩吗?”

    于直望高洁一眼,“她没那么胆小。”

    巴西向导指着印第安人背上的弓箭,“看到了吗?”他顿一顿,十分谨慎地,“他们背上的箭,那箭尖上有氰化物,中一箭肯定毙命。”

    于直低低地骂了一声“shirt”。

    巴西向导说:“他们说了,只要州政府肯和他们谈谈,他们就放我们走。”

    高洁舔一舔唇,唇肉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但她已不像之前两次那样容易极端恐惧,她做好了面对神秘原始雨林中任何变故的准备。她握住于直的臂,“我们去。不能死扛在这儿,没有意义,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于直抓下高洁的手,而后十指交缠地握住,他们并肩走下船,和同伴们汇合。印第安人分成两批,一批领路,一批垫后,押着他们四人走向丛林另一边。

    印第安人的部落并不太远,就在丛林近水源处一大片平原处安扎。那是一些圆形的茅草建筑,只有十几座,簇在一处,用围篱整个地圈起来,形成一个原始的堡垒。

    巴西向导说:“看起来这个部落的人口不多,不用害怕,可能还有其他的外国人。”

    他们被领入茅草建筑群中最大的一座中,里头圆心的位置摆着一座高高的神坛,有一位持着神杖的花白头发的老印第安人正闭目在念着什么,他的脚下已经跪坐着三个反手被绑的以色列人,他们听见人声,纷纷抬起头望来人。

    高洁认出了他们,正是她同历生死线的以色列主管和同事们。

    她的同事们也认出她,彼此惊呼一声,脸上都有生离死别后再度重逢的狂喜之色。但是很快地,他们意识到现下一刻并未脱离险境,俱都无奈的相对着耸一下肩膀,继续垂头丧气。

    于直低声问:“是熟人?”

    高洁将手放在心口,心感安慰,“是同事。他们没事,这真是太棒了。”

    于直笑:“你变得乐观了。”

    高洁回应他一脸苦笑。

    他们俩被身后的印第安人推了一把,巴西向导说:“他们要绑我们的手。”

    于直对巴西向导:“告诉他们,这女孩儿受伤了,不能被绑着。”

    巴西向导向印第安人解释,请求他们通融,老印第安人张开了眼睛,看看高洁,向他的族人点点头。

    高洁成为唯一的一个没有被反绑双手的人质。但是她的脚踝被捆住,系了条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于直背在身后的双手上。

    一共八个人质,被这个拒绝原始丛林被现代工业冒犯,但严守族规,不轻易采取血战力敌方式的印第安部落绑架。他们希望通过相对柔和的手段向当地州政府提出他们的诉求。他们对外声称有八个人质在手中,除了一个巴西人,其余都是外国人。他们希望冒犯他们部落周围的热带雨林的矿业公司退出此地。

    印第安部落中熟悉巴西当地州政府官员行事的族人出面与官员谈判。谈判进行了一整天,矿业公司的财主们不情愿放弃到手的财富,向政府施压,使得谈判有些僵持不下。

    这一切被绑架的人质并没有被告知。

    八个人质一直被困在供奉神坛的圆顶茅草屋中,但是没有被为难。他们可以上厕所,印第安人还提供了新鲜的鱼和水果给他们食用。

    花白头发的老印第安人戴着高高的色彩艳丽的鹰羽翎冠,一直神色凝重地念着咒语。

    高洁昏昏欲睡,干脆蜷在地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很舒适的角度。

    于直看到卧倒在自己面前的高洁,睡得像母体子宫内的婴儿,好笑地说:“现在心这么宽了?”

    高洁忽然发问:“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射杀那只美洲虎?”

    于直答:“美洲虎的数量很少,而且这里的法律不允许射杀食肉类猛兽,更何况它并没有攻击我们。”

    高洁抬眼看着始终祈祷着的老印第安人。她说:“我在想,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真的打搅了这里?他们为了守护好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惜冒险,不惜牺牲,不惜算计,不惜犯错。可是这都是为了自己的最该守护的东西,这有什么错呢?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达成什么样的目标,他们就去做了。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

    于直笑着问她,“难道你不再怕死了吗?”

    高洁轻轻摇摇头,闭上眼睛,“怕的,我怕我没找到我自己就死了。”

    她听见于直说:“你别这样睡,地上很凉,你的手臂撑不住。”

    可是她眼皮太重了,身体太重了,她负担不了,所以清醒不了。

    高洁沉沉睡过去,梦里划着一叶扁舟,行过一处又一处川流,寻找不知在何处的终点。天苍苍而野茫茫,太阳和月亮始终都不给予她明确的方向。渐渐地,她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她奋力地往前,想要以速度战胜疼痛,可是实在太痛了。

    洁身自爱(14)

    周围有些吵嚷的人声让高洁悠悠醒转过来。

    老印第安人正和其他印第安人谈论着什么,他们的表情十分焦急。她茫然地直起身子。

    巴西向导正在小声向同伴们翻译着印第安人的交谈,“他们的一个妇女在生孩子,已经生了一天了,孩子还不出来。他们这里的几个德高望重的医生都出去和政府谈判了。他们很着急,妇女流了很多血。”

    于直沉思着,高洁看到他的眼神闪了一闪,他对美国导演说:“嗨!你在芝加哥做实习医生替人接生的流程还记得吗?你的手术包还在我们船上,我记得里面应该有针筒、普鲁卡因、皮针和缝线吧?”

    美国导演低吼:“你想干什么?我至少转行有六年了!我都做了你三年的学弟!而且印第安人讨厌白人接生!嘿,你读过海明威的故事吗?你知道白人给印第安人接生的后果吗?”

    于直对着他的同伴笃定地笑了笑,“你可以指导我来干,就像上一回你在悬崖上指导我给tom处理骨折那样。我是黄种人,他们对我不会太避讳。”

    美国导演低咒:“你是疯了吧!”

    加拿大人想了片刻,投了于直一票,“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判了。”

    美国导演被同伴说服,不再反对。

    于直对巴西向导说:“你告诉他们我们中有医生可以帮助他们。”

    巴西向导犹豫了片刻,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给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狐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讲了两句话。

    巴西向导说:“他们不相信白人。”

    于直说:“你和他们说,我是医生。我来自东方的中国人。”

    巴西向导如实翻译,老印第安人严厉地望住于直,于直朝他礼貌地颔首微笑。他对着于直讲了两句话。

    巴西向导说:“他问你有什么条件。”

    于直说:“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放了这里的人。”

    印第安人说“不能放了所有的人”。

    于直指着自己和美国导演,“那么我们留下,放了其他人。”

    巴西向导、以色列人、加拿大摄影和高洁都不可置信地望住于直。美国导演表情痛苦地划着十字架,口中念道“上帝保佑他这个疯子”。于直只是闲闲地坐着冲大家微笑。

    印第安人们聚首讨论一阵,然后老印第安人对着于直点了点头。

    他和美国导演随即被印第安人带走,加拿大摄影继续着美国导演的动作划着十字架,念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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