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么?” 景幽呆住。kanshuchi.com 裴瞻琛是个可以用命来假戏真做的人,就像个赌徒。有的时候,情深到令人原以为之不顾生死,有的时候却绝情到令人胆寒! “你的意思是,老大对小鸽,也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真心?”景幽讷讷。 江亦方没说话。 裴瞻琛的心思,没有人可以彻底猜透,就算是他江亦方也做不到。 裴瞻琛爱不爱楚鸽?江亦方曾以为裴瞻琛是真的爱,甚至因为那次坠崖,他好长时间都没搭理裴瞻琛。 但是,当他听了裴瞻琛制定的对付西门家族的计划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觉得裴瞻琛爱楚鸽根本就是错的。 “景幽,我们和裴瞻琛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错,但是,别忘了,他还是老大,是帝豪的核心,是整个裴瞻琛家族的掌权者,是经历了无数背叛的强者。” 景幽笑得惨然,“我都明白。” 因为是老大,所以,老大的话要听,因为是帝豪的核心,所以,有了老大才有他们生存的土地,必须拼命保护,因为是整个裴瞻琛家族的掌权者,是经历的无数背叛的强者,所以,这种人内心深处,总是会存在裂痕,而那道裂痕就叫怀疑…… “那就好,我们继续追吧。” 顾家宅。 “爸,那个调酒师是不是你派去的?” 顾子谦满面担忧。 “是又如何?”顾崎对顾子谦的气还没消。 顾子谦脸色阴沉。 顾崎处着拐杖,也是一脸不善,“这种女人你也娶?你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顾子谦两眼一米,“这是我的事情。”说完他便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 顾崎起身,声音怒气,“一个女人你就想给我翻脸?你要是敢走出这个们,就不是顾家人!” 顾子谦没回过身,但脚步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阵,浑身散发着震怒,“父亲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因为楚鸽是什么女人?说到底,你这么想方设法的除掉她,还不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你!”顾崎瞪眼,面色铁青。 顾子谦没等身后回应,便匆匆走了出去。 顾子谦一走,顾崎气的浑身发抖,没想到这个逆子居然知道,他虽然不知道顾子谦知道多少,不过这的确是他要出掉楚鸽的目的。 他处着拐杖,回到别墅不多时,有人敲门。 他有些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并没发作。 进来的是他派出去的手下。 那手下小心翼翼地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顾崎突然展颜一笑,“不愧是后起之秀,也担得起沙鹰这个外号了。”赞了一句之后,立刻命令道,“告诉他,务必把人给我送到我指定的地方,事成之后,佣金少不了他的。” “是,老爷。” 楚鸽觉得自己醉得惨了,脑子里出现许多混乱的画面,小时候的自己,高中时的自己,长大后的自己。大哭的自己,大笑的自己…… 每一个都陌生的她几乎认不出来。 最后,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插满刺刀的陷阱里,幸好抓住了陷阱边上的草藤才没掉下去。 她想爬上去去没力气,想松手又怕死。 然后就那么吊在半空苟延残喘…… 终于,她快坚持不住地时候,扭头朝脚下看去,忽然发现陷阱底下的刺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的尸体。 她陡然间被惊醒,浑身大汗淋漓,正想伸手抹汗,动了动手却抽不动。 低头一看,她目瞪口呆,自己被绑在一个破旧的老木凳子上,扔在破屋子的角落里。 屋子昏暗,上面的顶棚还是那种特别老旧的纸糊顶棚,已经破了好多洞。 蜘蛛丝四处乱飘着,除了自己唯一的生物就是墙角那儿耀武扬威的穿梭来去的耗子! 她非常庆幸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碰见耗子这生物虽然不敢用手摸,至少还不至于吓得乱叫。 耗子在洞口忙着把掉在地上的半个馒头往洞里拉,好不兴奋的样子。 这情形,她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从小父母就教她千万别轻易和陌生人打交道,结果长大之后,她却把这种忠告完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裴瞻琛是一次血的惨烈教训,她以为自己改长记性了,结果,在这个调酒师这儿,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不值得同情,没资格抱怨。 她这样对自己说。 因此,她表现得非常镇定,以至于调酒师回来的时候,见她冷静的模样很有些吃惊。 “你不害怕?” 调酒师扯了个破凳子坐在她面前。 这男人脱掉调酒师这个伪装身份之后,动作言行都率直的多。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面的匕首被他耍的特别顺溜。匕首顺着他五根手指来回转悠,居然一点儿都没伤到他。 “当然怕,但是,怕你就会放了我么?” 楚鸽笑了一下,“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调酒师摇了摇头,“我和你没任何过节,不过,抓到你能引来裴瞻琛。” 原来是想引裴瞻琛来。 她忽然叹了口气,“你把我想得也太有分量了。”“有没有分量,你说没用,我说也没用。咱们走着瞧好了” 调酒师笑米米,手里的匕首滴溜溜转个圈被他一抛一接一甩,只听见嗖的一声,然后是吱吱两声,接下来突然安静了。 顺着调酒师出手的方向看过去,刚刚耀武扬威的耗子此时被铮亮的匕首钉在墙角,血肉模糊…… 好恶心! 楚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胃部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想,你不是要把我饿死在这儿吧?”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对照楚鸽的手机输入裴瞻琛的号码一边慢悠悠地说,“该和裴瞻琛说什么,怎么说就全靠你了。你要是表现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要是表现不好,别说吃东西了,或许你的下场根本不会比那只耗子好到哪里去。”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立刻被人接听,调酒师把电话送到楚鸽面前去,楚鸽却盯着电话不出声。 调酒师不耐的晃了晃手机,示意她开口。 那边裴瞻琛已经猜到可能是楚鸽,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但始终没有出声。 调酒师脸色变得越来越沉,突然一脚踢在楚鸽小腿上,楚鸽疼得闷哼,脸色顿时白了。 见楚鸽还是不肯说话,调酒师冷笑起来,小声很放肆,“想不到小妮子你还挺有骨气,不开口是吧?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哭天喊地!” 说着抓住楚鸽的头发往后一扯,手指勾住礼服的往下一扯。 “啊……!你别乱来!” 调酒师得意地笑了,眼里都是小人得志地神色。 “我想,裴瞻琛先生会很喜欢你的尖叫。”他把手机又晃了晃。 手机里,终于传来裴瞻琛冷酷低沉的声音,“你想挑战我?” “呵呵,裴瞻琛先生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我的确很想挑战你。如果你想这女人活蹦乱跳的回到你怀里的话,那么,你就一个人到星华村外的芦苇荡来,当然,你可以不管她死活。记住,时间不多,一个人来,从速哦!” 不给裴瞻琛更多的说话机会,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兴奋地直起身子,“楚小姐,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等,会有人来接你的。我能,就会会裴瞻琛这位高手去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 这么多次的刺杀,似乎都是针对她自己而来。可如果说的确是为了刺杀自己的话,自己不应该有命活到现在的。 而她又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如果是为了刺杀裴瞻琛的话,那些人不会次次都盯准自己。 “这个,等接你的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调酒师打着口哨,露出个轻佻的笑脸。 楚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 “说真的,你比很多人都要冷静,如果不是我接了任务向来不能走空的话,我还真的不舍得把你一个人扔这儿。”调酒师坐在你破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托着下巴打量楚鸽。 楚鸽其实已经很紧张害怕了,当她得知他要把她转手到别人手里的时候。 这倒不是说她在他手里就不害怕,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如果是在这位调酒师手里的话,他至少能很干脆利落地给个痛快。可一旦转手,又将面临未知的恐惧。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楚鸽恨恨的翻了个白眼。 调酒师突然笑起来,笑得时候,双眼居然流光溢彩,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瞻琛和顾子谦都会围着你转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东西,凡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一见到你,都能感觉。” 他靠在墙上,掏出手枪和一条帕子,细细的擦拭枪身。 “而那种特殊的东西,偏偏就像烛火之于飞蛾。”过了很久,调酒师才慢慢地补上后半句。 烛火之于飞蛾?飞蛾扑火么?楚鸽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有那么点儿明白,但更多的却又疑惑与茫然。 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人,怎么就变成了黑暗中照亮一方的烛火了?还能让人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裴瞻琛和顾子谦能是飞蛾么?这是多搞笑的比喻啊?裴瞻琛如果想要烛光的话,他不会扑过来,而是会让蜡烛走过去。 一个强势霸道的不可理喻,一个坚定固执的从不放弃。 这样的两个男人,哪儿是她这个小小的蜡烛能够撼动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的高估还是该打击一下你的信心。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有魅力的话,如今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心中凄苦一笑,她轻轻地摇头。 “信不信由你。”调酒师收好帕子,顺手把手枪的枪口对准楚鸽,比划了一下。 楚鸽觉得脑子一阵紧绷,身体都跟着凉了一下。 果然,所有生命都是畏惧死亡的,不管装得多么镇定,自己的感觉却没法忽视。 脸一定都被吓得没有血色了。 楚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的,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诶,把你吓得,额头上都出冷汗了。”调酒师慢条斯理地把手枪插回腰间,送她一个特别灿烂的笑,“我先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如果还能活着逃走的话,但愿永远别再见了。楚鸽心里回应,嘴上却没有表示。 调酒师也不在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如果,裴瞻琛真有传言那么厉害的话,能和他切磋切磋,就算死了,我也是高兴的。” 楚鸽心里白眼朝天使劲翻,你以为这是武林高手切磋武艺呢?裴瞻琛又不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不过,这调酒师倒是有几分独孤求败的意思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算了,连裴瞻琛那种双重人格的怪人都出现了,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祝你好运,如果你命好活下来的话,将来有一天也许你会发现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的。”耸了耸肩,“就是飞蛾和烛火那个。” 她忽然发现,这个调酒师话特别多,很罗嗦。 杀手不是都改冷冷的酷酷的么? “嗯,其实,再说明白一点儿,你就是他们两个的劫,红颜祸水!” 你说这么多都不怕闪了舌头么,拜托快点滚!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听下去。 楚鸽对调酒师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要说当初那个漓江红颜祸水的话,她会举双手赞同的。 她承认,直到现在,她还是在潜意识中嫉妒一个死人。 调酒师终于走了,破烂的房子里只剩她和那个钉在墙角的耗子尸体。 难受! 她被困得手脚都麻了。而被调酒师踢那一脚,也在这个时候疼起来。应该是刚挨踢的时候,他用力太猛,还没来得及感到疼,就已经麻木了,这会儿麻木过去,疼痛感就窜上来了。 她吃力的低头往小腿上看了看,上面被踢肿了一片,还有一块特别明显的紫青色趴在那儿。 这个时候,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屋子虽然破烂,倒也不闷热,只是独自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心里再不好受,也该吃点儿东西的! 现在天都大亮了,看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肚子里咕咕乱叫,胃越来越难受了。 从破窗缝里能看见外面是片果树林子,应该是梨树,大朵大朵的白梨花开得正旺盛。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芦苇荡,看来调酒师根本就把裴瞻琛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那么,来接自己的人,就应该是这次指使调酒师的幕后人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接自己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