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面瘫,别说话。”景初澈的声音很飘渺,似乎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季漓酒心下一慌,急急问道:“你在哪?” “我在你身旁。”一个轻飘飘的回答,季漓酒被拽下了马车,随即耳畔出现了一个娇柔却异常熟悉的声音,酥酥麻麻的:“睁眼,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季漓酒慢慢睁开眼睛,然后…… “二公主,请问您找我夫君什么事呀?”又甜又娇的声音,那一声“夫君”给了他十成的惊吓。 我勒个去!这个美人是哪位啊?他怎么不认识! 一身烟青色裙子,细软的黑发随意飘洒在空中,有几根拂过他的脸,带来熟悉的清雅香气。 一道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异常小巧精致,那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在眼前。 “您问我这是不是假的?公主您开玩笑呢吧……”夏唯一挑眉,萧朵还不算太笨嘛 她一转身,裙摆飘扬,扬起一个娇糯的笑容:“夫君,二公主不信我们已经成亲了呢,我们该怎么证明呢” 夏唯左手抚上季漓酒的脸,凝视着他。 季漓酒看着眼前这双乌黑清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已经说不出话了,当然,夏唯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脚尖一翘,就这么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异常香甜,而季漓酒刚才吃过西瓜,口中都是淡淡的果香,夏唯直接把他当果冻吮了。 季漓酒眼眸越来越沉,理智已经消失,他反客为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主动吻上了她,并且有愈吻愈深的趋势。 当这一场近乎漫长到无限的世纪之吻结束之时,已经没有围观群众了,都做鸟兽状惊吓散去。而季漓酒看到对方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他许久,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余下的,是他最熟悉的,平静的语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季漓酒,没看出来,你还有饥不择食的潜质。” 季漓酒觉得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第40章 攻略风流国师(7) 雁过四暮, 夕阳西沉,覆过一缕一缕细烟般的紫。有一辆装扮简朴的马车,拉马车的白马低低地嘶叫着, 偶尔四处转头打量四周。 马车旁伫立着两个人。一个状似女子, 青衣水袖,面色清秀而神情冷淡;其男子着云纹袍, 看起来华贵无比,却面色微红, 脸上略带尴尬。 “对不起……刚才的事, 只是个意外。”季漓酒思索半天, 心里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只好向景初澈道歉。 夏唯面色并未因他的道歉而缓和半分, 抬眸间反带几分讥诮,这是季漓酒以往从未见过的。他所认识的景初澈,从来都像han潭中一汪水,沉静冰冷, 不动声色,温文尔雅之后便是深若悬谷的心思。 现在到底要不要摊牌?夏唯却在心中犹疑,若现在便坦白身份, 说不定他一慌神便告知了萧泽衍。到时就算萧泽衍放任不管,这事情也不太好处理。恐怕……不是个好时机。 那便先断了他的桃花债。夏唯这么想着,往前迈了一步,站定。 季漓酒本低着头等待景初澈的回答,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耳畔只有白马时不时地嘶叫,这一带是两国交壤处,界限很广,荒无人烟,连村庄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山岭谷丘。 他抬起头,正欲说什么,便看到景初澈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然后景初澈开口了:“你不了解我,所以你敢这么做。” 他的话让季漓酒不解,他刚想说话,便听到景初澈又开口了,声音清淡,眸色微霁:“我向来不允许别人触及我的底线,也不会让外人随意动我的东西。这些,你都不知道。” “而现在,你是我的了。外人若是想染指你,或是你想染指他人,我的性子,你知道。”夏唯又一次抚上他的脸,这次没有笑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季漓酒的脸,有些烫,而景初澈的指腹触摸着他的脸,轻轻摩挲着,却是微凉,很舒服的感觉。 季漓酒能感觉到景初澈的手指缓缓移动,有些痒,直到他的指尖点到他唇上,他才恍然惊醒般猛地握住那双葱白的手:“景初澈,你干什么?” 真是疯了!他居然……被景初澈轻薄了? “景初澈,你玩男人我不管,别看上我!”他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甩开他的手,话几乎是一字一字吼出来,“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你!”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夏唯嗤笑一声,俯身狠劲拽住他脖子,和他对视。 “我景初澈想做的事,无人可阻拦。” 季漓酒几乎气的要发火,看着景初澈乌黑氤氲平静无波的眼眸,他平生从未有如此愤怒的时候,就好像一个蒙灰已久的火药桶,无人时静静呆在原地,一旦有人引发了线,便会控制不住,“彭”地爆发出来。 他想起景初澈平时就和他作对,他好意道歉却还把萧朵叫来,害得他狼狈不堪,还得憋屈地还他人情,真当他好欺负? 季漓酒冷笑,声音像han冰:“好,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便低头向景初澈的唇咬去。 夏唯只觉唇上倏地一疼,心中讶然:被她一激就生气了?她一用劲便将季漓酒推开,并不生气,反而唇边泛起浅浅笑意。 正欲说什么,夏唯余光看到山丘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里思量:这一带荒僻异常,说不定会有什么…… 她神色一凛,抬手便先将发束起来,从地上抓了一把灰,不等季漓酒反应过来,已经抹了他一脸灰。自己也作如此装扮。 季漓酒被他的动作搞蒙了,瞪着眼问他:“你又怎么了?” 夏唯拍拍手,看着渐渐朝他们走过来的人,笑了笑,淡然且优雅:“一伙山匪遇到了他们平生中最大的一票买卖,而且这张钱票尚无武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被人粗鲁地拽进来,两人均有些狼狈,却都完全不在意。夏唯身上的衣衫蹭了一大块灰,而季漓酒的华贵袍子也被夏唯撕的破破烂烂,美名其曰“他们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现在怎么办?”季漓酒微恼,他觉得今天真的应该看看黄历运气差到不可思议。 “怎么办?”夏唯轻哼一声,老神在在的表情,语气也是如烟般飘渺,“等人来救。” 若不是她今日挑了一辆看起来朴素至极的马车,那些山匪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她骗过去。只是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荒凉,导致这些山匪没有生意快要被饿死,正巧遇到他们两个,本着“错杀100穷人不放过一个富人”的原则,他们俩还是被抓了进来。 夏唯挑了块看起来不是那么潮湿阴暗的角落用手拂了拂杂草上的灰尘,轻轻巧巧地,毫不顾忌形象地坐了下来。 夏唯单手搭在双膝上,打量着这里的陈设布局。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堆满了杂草和杂物,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了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