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刚愿意搬到我在伦敦的住所,公司有点紧急情况,我需要出差一周,以前一门心思在工作上,体会不到什么叫度日如年,那次出差受不了了,每分每秒都想尽快搞定这些事,立马回去见她。”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归心似箭。 视频里钟异正说着,视频外沈眠突然挑着眉故意撞了撞潜溪胳膊,她压低了声音,打趣她,“你老公在诉说对别的女人的思念。” 潜溪没出声。 视频里钟异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提前三天赶回了家,兴冲冲进门,人不在,打电话才知道她逛街去了,”钟异回想起曾经的事,还是怨念满满,“我问她在哪,我去接她。她说不用了,她还没逛完,逛够了吃完饭才回来。我说我自愿当跑腿的司机,她说逛街带着男人很碍事,不让去。” 主持人听他这怨夫一样的语气直笑,“所以你这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结果思念不对等,你不平衡了?” “没有不平衡,只是太想立马见到她了。” “那天迟迟等不到她回来,我又打电话说去接她,她还是说不用,我一个人对着空旷的屋子生闷气,等她终于回来了,我就跟她说,让她以后对我别这么客气,人家别的女生不都希望男朋友接啊送啊的,她倒好,生怕给我添麻烦。” 主持人抿嘴一笑,“她怎么说。” “她被我念叨烦了,说不是跟我客气,是觉得我长途飞行肯定累了,有那个时间在家好好休息不好吗。” “你看,”主持人忍不住说,“这不就是为你着想吗?” 钟异自嘲地笑笑,“所以她觉得我莫名其妙,看我一直说,就生气了,一晚上没搭理我,睡觉的时候都气着。那晚我睡得早,但情绪很紧绷,做了很久的噩梦。” 主持人很敏锐,“跟她有关?” 钟异点头,“我梦到她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然后就被惊醒了。偏偏醒来之后朝旁边伸手一摸,她不在,梦境和现实顿时胶着缠绕在一起,偏偏你又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当时真是出了一身冷汗,着急地跑出去找她。一出卧室,发现隔壁次卧有光亮,那一刻心才不剧烈狂跳,安分了下来。” 主持人猜测,“她还在气,所以自己找了个房间冷静?” “不是,她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想听歌又怕吵到我,所以去了隔壁,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以一个很奇怪的青蛙趴一样的姿势趴在床上,哼着歌看手机里自己买的基金是赚了还是赔了。” 主持人笑起来,“有一些些可爱。” “她经常有一些很奇怪的萌点。她看我进去吓了一跳,起身坐在床边,仰着头问我怎么出了一身汗,”钟异的眼睛亮了亮,“她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比外面的星星更亮。” 他当时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了她。 “我缠着她一起回房,她说歌还没听够,我说没关系,我睡我的,她听她的就行,我睡眠质量好。” 主持人很会抓重点,“明明刚被噩梦惊醒。” “她也这样说,不想跟我回去,被我缠得烦了,就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说‘钟异,你这样会给我一种,哪怕我出轨你也会原谅我的错觉’。” “对对对,”一直冷静自持的主持人突然激动起来,找到知音一样的感觉,“我也......我没好意思说。” “不会的。”钟异笑着摇头。 主持人以为他的意思是,他有底线,这种行为不会纵容,却不想听到他的话,“我不会给她出轨的机会。” 主持人默了,他好像真的很爱她。 主持人很克制地问了一句,“你们中间空白了十年,去年重新在一起还能找回以前的感觉吗?” “不用找,”钟异目光深邃,“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从来不是高一那段记忆和时光。” 潜溪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 屏幕里钟异的目光澄澈如初,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车窗外突然飘起了雪,不大,细碎的雪花纷扬而落,本是冷冽到极致的氛围,却突然有了温柔缱绻的感觉,还夹杂着一些似有若无的暖意。 沈眠手机是外放的,虞叔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突然插了句嘴,“说起来我还见过钟总女朋友的照片呢。” 潜溪讶异地抬眼朝虞叔看过去。 虞叔回忆了下,说:“当时钟总刚接手影视公司,要给我们司机换车,就把所有跟原公司签约的司机叫到他办公室,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我当时看到他办公桌上有一张照片,钟总跟我们说话的时候,目光偶尔会落到上面。”虞叔一个大老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样的眼神。 沈眠不好奇这些,她只好奇,“你看到正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