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 我大喊着,眼看着陈文因为惯性摔在了我的身上。 他用手臂替我挡下了一刀,当即就皮肉翻开,血淋淋的。 那慕云见一刀不中,又刺了过来! 陈文用手紧紧的握住了刀锋,他的手上全是血,正不停地流下来,我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冲到慕云眼前用力把他推开。 慕云倒是没有拦我,只是跌跌撞撞的被我推着后退了几步,手上握着的刀也放了下来。 我赶紧跑回陈文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陈文,你还好吗?” “没事,一点皮外伤。”陈文摇头,眼睛冷冷的盯着慕云。 我也看向他,慕云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就像在看几个死人一样。 突然,他的眼神偏了偏,似乎有些惊讶,我顺着他的眼神转过头去,就看到我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门框。 “你看地上!”陈文突然口气严肃,我又立马看向我们的身下。 只见我们身下,突然有一段奇怪的红色文字显现了出来,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篇幅。 “我们先进门。”陈文用一只手捂住胳膊上的伤口同时站起来,“陈雯,你带着聂凡。” “嗯。”我抓起聂凡一只胳膊,费力的扛在身上,看了一眼慕云,转过身跟着陈文走了。 这是一扇透明的门,门框是黑色的,上面依旧画有我们看不懂的符,门的对面看起来只是沙子,可是我们一脚踏进去,却发现是硬硬的石头,直到我们整个身体都进去了,才发现这里面都是一些黑色的石山,这些石头或中间有洞,或扭曲成奇怪的螺旋状,怪异如鬼魅。 我隔着门看慕云,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别管他了,我们走吧。”陈文回头看到我落下了脚步,催促我道。 “嗯。” 我转身走了,没有看见在慕云的身后,此时一只白骨的爪子突然松开了他的脖颈,然后,一动不动站立的慕云突然一下瘫软到地上了。 而在沙地里,有一只白骨爪子正慢慢消失…… 我们绕过几座石山,陈文找了个地方靠下来,他撕下了一块衣服,我接过在边上小心的替他包扎。 看着血肉翻飞的伤口,我有些心疼,抬头问他:“要不要试试我的血?说不定舍利子和蚩尤的血有点用?反正对我是挺管用的。” 陈文微微笑了,一直紧绷的脸也松了下来,他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抱了抱我,我僵着身子,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陈文,就让我试试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我有些急了,从项羽恢复记忆变回陈文后,他就一直很少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陈雯啊……”他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在他怀里紧张的问。 “我好像,是吃醋了……”陈文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盯着他看,这才发现他在苦笑。 “为什么啊?”我不解。 “不知道,从我醒来后我就碰到了救我的三尾猫,这许多天来,听到探子传来的你跟慕云住在一起的消息,我每天都觉得嫉妒得快要发狂。”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再后来,我想起来了,看到慕云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就觉得你会不会把他当成我了,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堵。”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我感觉到他胸口“砰砰砰”跳动得飞快的声音,耳朵突然有点热。 “所以……你才一直不说话?”我有些不可置信。 “嗯……”陈文嘟了嘟嘴,委屈的看着我。 我惊了! 他这是,在撒娇???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我我、确实以为他是你,但是我跟他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啊……”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有些慌张的解释着。 “我知道。”他撇撇嘴,“可是后来我又吃了另一个人的醋。” “另一个人?还有谁啊?项羽吗?那是你自己啊!”我瞪大了眼睛,被陈文这一连串的醋劲搞得又紧张又有些小甜蜜。 “还不是你喂药的那个人……”陈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有些失笑,想不到恋爱中的陈文是这个样子的啊,“那是聂凡啊,那时是为了救人啊,那有时候救人还有人工呼吸呢,你怎么办啊?” “我知道是为了救人,可是我就是不舒服。”陈文凑近我翘起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我的脸现在应该是红透了,因为我感觉到我的脸超级烫的,他他他,这是在索吻吗? “这都什么时候啦!”我别过脸推开他,慌得眼神四处游走。 “我不要你的血,只要一个吻,伤就好了。”陈文说着突然在我左脸上亲了一下。 这这这! 天啊!他是在说情话吗? 我用力的眨眨眼睛,刚才被亲过的地方有被胡渣扎到,痒痒的,我心里也乱乱的。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陈文?!”尴尬害羞之下,我终于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陈文终于满意的笑了,脸上露出酒窝,他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放到唇边啄了一口。 “反正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红着脸不甘示弱的提高了声音,不想被他看出来自己的慌张,只是现在我脸红心跳的样子,估计也瞒不住。 陈文看我这样似乎更加开心了,眼睛都眯了起来,“嗯,我现在终于不难受了。” “你……”我半天只喊出这一个字。 气氛正暧昧间,背后忽然传来了几声咳嗽,我忙回过头,看见被我放着靠坐在石壁上的聂凡已经醒了,此时正重重的咳嗽着。 “聂凡,你醒啦!”我惊喜的对他笑着,用手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嗯。”聂凡冲我一笑,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陈文,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我不知道聂凡看没看见刚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陈文介意我给聂凡喂药的事,想到这里,我转头瞪了陈文一眼。 陈文一愣,随后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得更开心了。 我看见他的笑容,也忍不住偷偷笑了,随后又看向聂凡,“现在,我们三个人终于齐了!” “嗯!”聂凡也终于舒心的笑了。 我们三个人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这里又是哪里呢?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聂凡问。 “这里是不周山,是我请你们进来的呀。”一个女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陈文和聂凡的身子一滞,我也愣住了,我们三个人同时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白骨架子正像蜥蜴一样的倒立贴在石头上,骷髅头上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可真开心呀,我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补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