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回去看抱抱,可是路过的时候就突然很想你。”他弯腰抱住她,“明月,我想你了。” 她愣愣睁着眼。 头顶的灯光炫目,他身上有不算好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还很冷,带着寒冬渐来的萧瑟。 夏明月指尖动了动,缓缓抬手回抱过去,惝恍迷离地说:“贺以舟,我好像生病了。” 她就像那只离破碎,濒死的兔子,在这一刹那抱住自己仅存的希望—— “贺以舟……求你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随机红包。 第40章 她接受了心理治疗。 重度抑郁, 需住院。 贺以舟选的医院清静,药物的作用让她开始嗜睡。 治疗效果显著,夏明月大部分时间都很平静, 偶尔梦魇, 有时也会因为药物疗效产生幻觉。 幻觉所指的都是同一个人——刘艾歌。 她每次都穿着一条洁白无瑕的裙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看书写字。明知是幻觉, 夏明月却想:她若活着, 现在也一定和其他大学生一样,坐在大学课堂的课桌上,沐浴chūn风, 肩披晚霞, 期许着还没有到达的未来。 她开始难过。 心脏抽丝剥茧般的疼。 但她没有表现出反常, 不想让治疗落空, 也不想看贺以舟失望。 十月二十三号是贺以舟的生日。 还有一天就是。 夏明月还在住院期间,不能擅自离院,就连电子设备都不怎么接触。晚上她特意借用公用电话给贺以舟打了个通话,提前祝他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的贺以舟温柔接受,又絮絮叨叨叮嘱许久。 结束通话后, 夏明月惆怅地走回病房。 尽管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心里面还是有些失落。 意外的是,晚上九点贺以舟突然出现在病房。 她震愕地看着他,迟迟没有回神。 医院十点就会熄灯, 一般过了八点就禁止探视。 “你怎么进来的?” “用了点小关系。”贺以舟放下袋子,从里面翻出一件羽绒大衣。 “走吧。” 夏明月:“?” 她看了眼天色,“这么晚要去哪儿?” 贺以舟:“陪我过生日。” “那门?” “偷溜出去。” 贺以舟给她穿好大衣, 转身又去找鞋。 夏明月怔怔盯他半晌, 扑哧地笑出声:“这是……惊喜?” 贺以舟拿着鞋半蹲到她脚边, 没有否认。 她没再多问什么,反而有点小期待。 ** 医院建在城山脚下,僻静,到了夜里更是难听半点喧嚣。 夜色冷,厚重的羽绒衣为她隔开萧瑟秋风。 贺以舟拉着她一直走,十几分钟后走到医院后门。 后门并没有锁,像是故意给谁留着。 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自行车,贺以舟解下围巾系在夏明月脖颈上,接着把帽子给她戴好,一番包裹下来她全脸只露出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 “你会冷。” 贺以舟只穿了一件驼色风衣,没了围巾,袭来的冷风chuī得锁骨一片红。 “还行。”贺以舟把放在前座的背包挂在她双肩上,“背好。” 背包的重量让她肩膀一沉,“什么啊?这么重。” 贺以舟没有回答,骑上自行车,“坐好。” 夏明月跳上后座。 “抱紧我,别掉下去。” 她又紧紧搂住贺以舟腰身。 他一踩脚蹬,自行车风一样飞了出去。 自从到了城市打拼,每天不是地铁就是轿车,好像没有再骑过自行车。 她仰望着身前的背影,高天孤月,他的肩头洒下一缕清晖,似乎秋风也变得不再那么刺骨。 车子咯吱咯吱走在蜿蜿蜒蜒的山路间。 树影重重,月影开辟出一条光亮,自行车带着看两人走向光亮处。 最后到了山脚,贺以舟把车子随意停在路边。 “要爬到山顶,体力能跟上吗?”说这话的时候,他促狭地冲她勾了下唇角。 夏明月不服气地说:“我以前每周跑健身房的。” 贺以舟低低笑了两声。 他接过背包,取出手电筒打头阵。 这座山叫望月山,原本要被开发成旅游地,结果因某些原因放弃施工。山路已经开辟好,从山脚到山顶有一条石阶小路,现在还没到冬季,路还算好走。 两人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后爬上望月山山顶。 山顶上还建了一座小凉亭,帐篷刚好可以搭在里面。 在贺以舟搭帐篷的时候,夏明月坐在凳子上喝水。 “你是带我上来野营?”从这里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树影。要是夏季还别有一番风情,可是在这萧条的秋天,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气象局说今天有流星雨,这里离医院近,观赏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