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再喝!不醉无归!今日是我迎娶郡主的日子……哈哈哈……我陈随雁……”地上的男子闭着眼,手臂在空中一顿乱划,嘴里说着胡话,却渐渐打起了呼噜。 颜破月目瞪口呆。 陈将军!快醒醒!我有话同你说!”她急道。 可陈随雁早已醉成了一团烂泥。被她推了几下,居然还翻了个身,在冷硬的地上,睡得愈发的香。 颜破月又拿了杯茶水泼他,他还是死猪一样全无反应。她急得骂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坏事!陈随雁!你再不醒,咱俩都完了!你、你就等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颜破月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啊”一声低呼,腰间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温热而熟悉的胸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似乎毫不意外在这里看到陈随雁,抱着她越过屏风,走向里间。 颜破月立刻顿悟:陈随雁一定是被他暗中做了手段,一晚上都醒不了。他算无遗漏,又怎么会让陈随雁有亲近她的机会?明日他就要把陈随雁派去前线了! 她全身紧绷,他抱着她在桌前坐下,并不急着上chuáng。 他居然也穿着件大红喜袍,墨色长发披落肩头,越发衬得他身姿修长、肤白如玉。而细 长的眸噙着笑意望着她,在红衣黑发映衬下,平添肆意的妖异。 让月儿久候了。”他浅笑道,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下合卺酒,今生今世,颜朴淙与颜破月夫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颜破月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他竟然要把她当成妻子?而且她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温柔的怜惜? 颜破月心里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乱,好像有人用一根糙,轻轻撩着自己的心尖,痒痒的、也是不安的。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终于缓缓伸手,主动接过酒杯。 她从未有过的配合,令他微微挑眉,黑眸中笑意越发的深。 颜朴淙。”她鼓起勇气道,我们能不能谈谈……呃!” 她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他的手轻轻一推,一杯酒便从她嘴里灌了进去,呛得她连声咳嗽,雪白一张脸立刻绯红。他却似乎愉悦极了,黑眸盯着她,慢条斯理的低头,就着她的手将酒喝掉,还轻轻舔了舔她的虎口。 颜破月被他舔得浑身一抖,觉得自己就像那杯酒,马上也会被他喝得一gān二净。 喝完jiāo杯,他抓住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喜服瞬间一松,他微笑着将她从繁复厚重的喜服中取出来,揽着她的腰,略带酒气的嘴,开始在她脖子上轻轻的亲,柔声低喃道:月儿想谈什么?嗯?” 颜破月被亲得全身苏麻,心里却明白,他故意的!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态度松动,却故意一边亲她敏感的脖子、一边让她提条件——仿佛在暗示她,他会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完全看她的配合程度和表现! 既然我注定是你的女人,何不让你我都过得称心如意些?”这句台词她想了许久,说出口来居然还是脸上一红。 未料这句话取悦了颜朴淙。 注定是我的女人……”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玩味,可我一直很称心如意。不知你……打算如何让我更加称心如意?” 颜破月被他说得脸皮发烫,连忙道:首先,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颜朴淙嗤笑:有何分别?” 颜破月酝酿了很久才跟他做这次最后的谈话”,见他态度轻慢,不由得一阵郁闷。 人和禽/shòu的分别。 ”她笑了笑,正常人都这么认为。” 颜朴淙盯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劲逐渐加大,令她不得不已一个非常僵硬的角度,仰头看着他。 可这一直是颜破月心头的梗,就算没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感情,对着颜朴淙也没有半点血缘感应。但就算被qiáng迫,她也绝对接受不了亲生父亲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挤出个僵硬却坚定的惨白笑容。 僵持片刻,他忽的笑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固执的小丫头,像极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