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他从怀里抽出条白色锦帕,替她系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极为温柔,令颜破月心头对他恶感大减。心想莫非是谁家的贵公子,外出踏青偶然走入了深山?看似并无恶意? 正待她放缓语气问两句,忽听脚下叮铃作响,双足竟沉甸甸的,似有异物。她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两个金环,不知何时套在她脚踝上。那金环于日光下暗光幽沉,jīng致而结实。 男人站起来,盯着她的双足,目露笑意。 见面礼。”他淡道。 颜破月沉默片刻,猛的一挥长袍,数道小箭朝男人直she过去——她没有武艺傍身,老管专门为她做了这袖箭,只要扣动袖中机关,数箭齐发,一般人shòu皆难抵挡。 未料男人身子动也未动,衣袖一扬,那些尖锐的小箭便尽数没入糙丛中,不见踪迹。 颜破月目瞪口呆——就算是老管,这么近的距离,也得花费些气力躲闪。可这男人就这么一挥袖子…… 她知道遇到了传说中的武学高手。 你是何人?锁我作甚?” 男人深深望着她,片刻后忽的伸手,将她拦腰一抱。她湿漉漉的身子,就已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陌生男子的气息,令颜破月双颊晕红。 他眸色一暗,一低头,铺天盖地般吻了下来。 这一吻,只吻得颜破月魂飞魄散——这还是她的初吻,竟被一个陌生男人夺了去。她抬脚就往男人胯中踢!男人单手轻轻一挡,她却似踢在钢筋铁骨上,痛得发麻! 他长相斯文,这个吻却极为凶狠。火热的舌头重重舔舐着她嘴里每一寸柔软,bī得她无路可退,被迫与他纠缠。她的每一缕呼吸,都被他吞噬掉;每一丝甘甜,都被他掠夺。他的怀抱越收越紧,几乎令她双腿离地,只能挂在他怀里,任他肆nüè。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将她放在岩石上。 颜破月怕他又施加新的侵犯,抢先道:且慢!你是南征军中的人吧?” 男子背着光,他的眼神明暗难辨:你如何得知?” 颜破月见他神色,知道自己猜中,便多了几分底气。她冷冷道:你虽衣着华贵,脚上所穿,却是我大胥朝军中常见的鹿皮长靴。你腰佩长剑,指腹有茧,身手不错……” 不错?”男子嗓中逸出低沉的笑意。 颜破月好不容易鼓足的气势为之一阻,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见你眼下泛黑,自是连夜兼程。你是镇国大将军颜仆淙军中的军官,对否?” 男子沉吟不语。 颜破月见状厉声道:放肆!你既是军士,岂有以下犯上的道理?你知我是何人?我是镇国将军的独女颜破月。天下皆知,颜朴淙爱女如命,你既是我爹属下,不可能不知。你若再犯我,我今日便撞死在这里,他日爹爹自会追查出真相,诛你九族替我偿命!” 她气吞山河的一番话,却只令男人置若寡闻的一笑。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像一匹儒雅而狡猾的láng。 不准再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足。” 在她全神戒备时,他却丢下这句话,身影款款没入树林中。 颜破月站起来,脚下金环叮铃作响。她郁闷的捡起石块砸了半天,那金环丝毫未损 ,她反而累得手酸。只好回别院再找人撬开了。 她走到林中,却见阿紫双目紧闭倒在地上,显然遭了暗算——难怪那男子能抵达深潭。 她用水泼醒阿紫,两人皆是神色紧张的回到别院。 一回房间,颜破月就让阿紫拿了柄宝剑过来。无奈宝剑都砍缺了口,金环却完好如初。 这里武功最好的就是老管,颜破月无法,只得慢吞吞走到前厅寻老管。终于在花园里撞见了他,颜破月连忙掀起裙子给他看:老管,快替我取下来!” 老管猛然撞见那新雪般娇嫩洁白的小腿,老脸一红,别过头去,瓮声瓮气:小姐!快快放下裙子!” 颜破月默默将裙子放下,只露出脚踝,又将剑jiāo给老管。 老管这才回头,仔细端详那金环,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颜破月想起那个吻,脸上如火烧一般,心跳如擂。她避而不答:你先把它砍断!” 老管点点头,正要挥剑,忽听身后一道低沉清润的男声道:不必了,是我替她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