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有令

一版:花浅是名兼职山匪,谁知有一天,出师不利,竟被对方给劫了!作为一名非常有职业自豪感的山匪,太特么丢人了!花浅决定深入敌穴擒贼先擒王。拼着心中一口气,太监我也不介意!办了!花浅誓言:保证做一名忠心耿耿永不背叛誓死如归的好下属!薛纪年:本督不缺下属...

祸水东引
    “锦心,你那面具还有吗?”

    锦心一抖,不是吧,又要找她,要是让督主知道她帮着公主出宫,非扒了她的皮。她只是个弱小无知的小丫鬟啊,能不能不要连累她?

    可显然,是不能。

    她期期艾艾的劝道:“公主,能不能,不要去啊。”

    “不能!”

    顿觉人生一片黑暗的锦心:“……”

    @@@

    又下雪了。

    过了冬至,一日冷过一日,昨日一场大雪,整个上京裹上一层银白。

    薛柒沿着几步高的石梯,顺着长廊来到湖心亭。亭中布置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以及一袭红色曳撒负手独立的男人。

    已近黄昏,白蒙蒙的云朵在天边低低地徘徊,小片迷蒙的绒雪从空中旋转着飘下来。飘在院中的树枝桠上,也飘进四面毫无遮挡的湖心亭,三两片的落在那个红衣男人的肩上,他似毫无所觉,任它由晶莹慢慢化为衣上的一丝深色印迹。

    “督主。”

    薛柒放下手中托盘,里面一盏清茶,正由盖缝儿处散出缕缕白雾。

    “天寒风疾,督主保重身体。”

    薛纪年没作声,他面色清冷的看着亭外依旧飞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四处零落,良久,忽然道:“她如何了?”

    薛柒知道,她指的是长宁公主。

    “据锦心所言,公主似乎对督主的避而不见心有怨言,正在要求锦心替她乔装打扮,说是要来东厂找您问个明白。”

    “锦心如何回复。”

    “锦心没有得到督主的回应,不敢擅自答应。”

    薛纪年微微垂眼,亭底的小池塘清澈见底,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他想起那夜,她因为眼疾怕落水而执意牵着他的手,她以为,她在占他的便宜,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便宜他被占得心甘情愿。

    他其实,都知道。

    花浅这个人,胆小怕事见风使舵,惯会甜言蜜语,小缺点又很多,可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将她挂在了心上。

    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悄无声息的注入他的心里,等他发觉时,早已无力拔除。

    他除了让自己不要再见她,想不出任何可以断了两人情缘的办法。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去见她,也不敢去见,他怕她的追问,也怕自己会失控,只要一想到今生与她的孽缘,他便痛得无法呼吸。

    见薛纪年并不准备应声,薛柒静了会,又开口道:“据影卫回复,沈夜与公主见过面。”

    薛纪年眉心一跳:“在何处?”

    “飞阙宫。在公主回宫的那天夜里。”

    闻言,薛纪年脸色顿时比外面的飞雪还要冷:“飞阙宫的值守何时这般薄弱?”

    薛柒低头:“是锦心担心自己假扮的事情被人看穿,所以减少了人员,谁知当夜,公主便回了宫。”

    薛纪年又沉默,他在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努力告诫自己,那个姑娘如今是他妹妹,他不应该这么大惊小怪,既然他决定放开她,那么不管她和谁在一起,他都应该祝福她!

    想是这么想,可是……

    嚓——腕臂粗的栏杆乍然断裂,薛柒一怔,随即上前两步,忧心的盯着薛纪年:“督主,你……”

    显然,现在的薛纪年无法做到!只要一想到花浅有一日会跟沈夜亲亲热热的在一起,他就嫉之如狂,恨不得生啖沈夜血肉!

    细碎尖利的木屑扎进手心,血,顺着手掌缓缓淌下,薛纪年慢慢转身,眼色阴冷的犹如地狱之鬼:“本督无妨。”

    这像无妨的样子吗?

    “属下去拿伤药。”

    “不必!”薛纪年抬手,目光阴鸷的扫了眼自己尤在渗血的手掌,甚至觉得那一条条婉延而下的血路有些顺眼:“沈夜夜探飞阙宫,不会只是去看公主。一定是本督当日离开之时,有人漏了消息。查下去,是谁泄露了本督行踪。格杀勿论!”最后四个字,声音微哑却语意凌冽,透着噬血的杀气!

    薛柒应道:“是!”

    四周又安静下来,雪越下越大,遮天盖地的飘洒着,风卷着飞雪钻进亭子,散落在一黑一红的两个男人身上。

    半晌,薛纪年缓缓回身坐于石凳,他的神情已然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方才失控时的狰狞。

    他抬手揭开那碗已然冷却的茶盏,在薛柒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慢条斯理的拨了拨茶沫,道:“再过两日,送点消息给锦衣卫。”

    薛柒垂手道:“督主请吩咐。”

    薛纪年用那只带着血的手托起茶盏,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汤在口中顿时绽出苦涩。苦也挺好,就跟疼一样,能让人脑子清醒一点。

    “就说,凤凰山有异。”

    薛柒不解:“凤凰山?”

    凤凰山是离京百里外的一座山头,枝繁叶茂山岭连绵,最适合落草为寇。

    遇上年份不好的岁月,便有流民钻进山里,三五成群的搭伙过日子,长久下来,慢慢的就壮大了起来。偶尔心血来潮,便下山兼职当个土匪,抢点口粮什么糊糊日子。

    当然,这种壮大在官府眼中不值一提。因为人口密度小,流动性又大,占地面积又宽广,犯得事儿又不上档次,最重要的是也没坑害出人命,所以,即便是离上京不算远,官府也没出手太为难。

    “督主把嫌疑往凤凰山上引,怕是……”

    薛纪年似笑非笑:“还有比这更简单又更快捷,能将四皇子身亡之因公诸于众吗?”

    “可凤凰山上那些人明明……”即便不算良民,但也绝做不出杀害皇子之事。据说他们连人都没杀过,顶多绑过两回行脚商人当苦力,回头还给送下山,何况还是皇子,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这不是当众人傻子吗?

    “明明做不出拦路杀人之事?”薛纪年冷哼:“他们做不做得出没有关系,有人相信就行。四皇子出事的地点离凤凰山不远,由他们来背这个脏再合适不过。”

    薛柒:“……”

    “可陛下最近并没有追紧此事,属下听闻,近来朝堂之上因为太子之位争吵颇凶,四皇子已故许久,陛下为何还要追查?除了四皇子外,他不是一向中意六皇子?”

    况且那个四皇子就算活着也没有争位的希望,就是一颗彻底歇菜的种子选手。

    “现在他依旧中意。”

    “那陛下为何不同意册立太子?”

    “非是不同意,而是时机不够好。”

    人死如灯灭,不管四皇子活着的时候有多得圣宠,死去后亦只是黄土一坯,何况,他当时还是带着背伦的身份去世,天下人不拍手称快已经算是给面子。

    那宣统皇帝为何依旧让锦衣卫查办此事?因为他要一个交待,一个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追查真凶这件事,并非是为了让四皇子死得瞑目,而是因为六皇子。只要四皇子身亡之因一日没有公布于众,六皇子在天下人的眼中,嫌疑就永远也洗不脱。

    宣统皇帝要的是一个口碑良好品行兼优身上又没有任何污点的太子,这样百年以后,史书才不会记载他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弄个王八蛋来祸害天下。

    他还希望百年以后,后人能给自己颁个“千古一帝”的奖状,他得保住自己贤君圣主的金字招牌。

    薛柒这个人,在外人面前,那是少说一句是一句,能不开口就绝不逼逼,永远一副冷拽酷炫的高姿态。

    不过在薛纪年面前,偶尔还是会暴露出他好奇宝宝的本质,于是他又问了:“可是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陛下依旧要找幕后之人,那为何东厂不出面领这份功?”

    虽然之前陛下是下过令要查找真凶,但薛提督更有令,找归找,做做样子就成,凶手不许提溜出来。

    陛下的圣喻份量是很重,但督主的口令份量更重。这事儿办不好陛下的圣喻顶多被斥责几句,但若是违了督主的命令,那是挫骨扬灰的存在。

    是以,薛纪年座下的数字军团明知道真凶为谁,却只能硬憋着看对方每日耍宝,不敢有一丝动作,而且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着对方玩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小游戏。

    薛柒憋得好辛苦。

    薛纪年慢悠悠的又喝了口冷茶,察觉到嗓间蠢蠢欲动的痒意,他皱了皱眉,重新放下茶盏:“东厂风头正盛,不需要这份功劳。给沈夜一个机会,不愁他身后那帮家子不红眼。”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他真实的身份更敏感,所以,他绝不能在陛下面前露出一丝马脚。

    宣统皇帝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忌讳一切送上门的东西,包括猎物,包括儿子。

    他绝不能自己凑上前去告诉宣统皇帝他是他儿子这件事,如果这样做,非但皇帝不会相信他,全天下的人也会怀疑他。

    可是,他如今的身体又拖不了太久,如果不能在身体的状况被发现之前,恢复真实身份,他怕是也有危险。

    既要不动声色的让人发现他的皇子身份,又不能让人产生任何怀疑,那便只能引导皇帝自己去察觉这个真相。

    “通知一下户部,有些账要好好对一对。”

    “是!”

    薛柒应声退下。

    常年雾水萦绕的薛柒不再细究,这种烧脑的事情他一向不专长,他只要跟着督主的步伐行事即可。

    花浅近来相当的恼火。

    因为锦心的不配合。

    她见不到薛纪年,出又出不了宫,让锦心帮忙画个妆,对方以“材料不齐做不了”一推三四里,推完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当她傻啊,她倒饽其他的玩意儿速度别太快,再说了,她也不是非要锦心准备那种在江湖中地位崇高的□□,不但费材料还费银子,她就是让给自己化化妆啊。

    她最近才发现,锦心简直是个宝,不止会做面具,化妆的手艺也一流,奈何就是胆子太小,任她怎么威逼利诱也不肯从了她。

    花浅实在是忍不住捶胸顿足,薛纪年到底是怎么教导的,教导的下属一个比一个缺心眼的忠心!

    锦心是,那日送她回宫的影绝也是。

    那日回宫,她惦记着薛纪年的事儿。薛纪年虽然跟她透露了很多事情,但大部分时候说的都是他的公事,除了知道他伪太监的身份,便是他替皇帝陛下做的一些事情,以及皇贵妃曾经逼他干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那夜的谈话,花浅后来仔细分析了一下,薛纪年之所以那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从前干过的那些混帐事情竹筒倒豆般交待的一干二净,八成是担心她以后发现他曾经做的坏事,会跟他翻脸生气什么的,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顺便将宣统皇帝和皇贵妃拖下水。

    中心思想概括一下,就是:夫人明鉴,你夫君我虽不算好人,但绝对的忠君爱国,一切坏事儿都是你爹和你后娘指使的,与我无关!

    至于他的势力他的人脉等等,全部都未提及。因为想着以后也用不上,花浅也就没追问。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好死不死的又回来了,薛纪年又不理她,她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打听出一些消息,让她从侧面猜测一下薛纪年突然“变心”的理由。

    可谁知,那位在她面前新鲜上任的影绝牙关紧得很,任她口沫横飞舌灿莲花,他自顾巍然不动,问得急了,一句“属下不知”一笔带过。

    一句带不过,就多来几句,反正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你问死了也还是那句话:公主恕罪,属下不知!

    草他奶奶!

    “要不,你将小伍唤来也行。”花浅悲催的发现,虽然她跟小伍打过许久交道,除了知道他供职在御膳司,其他竟一无所知。

    御膳司近百人众,她倒是可以一个个找过去,小伍肯定找得到,但她也别指望出宫。

    毕竟,小伍出得了御膳司,能不能出得了玉坤宫就不好说了。

    她自己也一样。

    温皇后要是知道她想去找薛纪年,头一个估计就想打死她!

    “公主,你就别逼奴婢了。”锦心哀求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她还不知道公主找小伍有什么事嘛,公主是见她心意坚决,就想从小伍那里下手。

    可公主知不知道,小伍从薛姓,那是薛纪年实实在在的家奴,督主大人没发话,小伍绝不会伸出一根手指头帮忙。

    花浅眼泪下得比锦心还快,她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哀求:“本宫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不为难你了。但是一直困在这宫里,实在难受得紧。我就出宫走走,不去东厂行不行?”

    “你看,我的脸花了以后,到现在都没出去走动,天天憋在宫里,是会憋坏的呀,锦心,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花浅泪眼花花的揪着锦心的衣袖摇啊摇,眼中闪着的小委屈简直戳人心防。

    这一遭对薛纪年挺好使,不知道对锦心管不管用,试试再说了。

    其实花浅也不是非要让锦心帮她易容不可。自从知道锦心是个易容高手,花浅对于出宫再也没有丝毫压力。只要锦心在宫里给她兜得住,以她的轻功加上对皇宫的熟悉,花浅自信还是可以来无踪去无影。

    当然,这个前提是她知道,就算薛纪年目前因为不明原因不理她,但在她有事情的时候,他的人依旧不会放她不管。

    这从最近几次,她暗戳戳的撇开锦心,自个儿去御花园试验了两次得出的结果。

    东厂人的所为,才是薛纪年如今真正的意思。

    所以,这离宫一趟,她是非去不可。

    想想公主那张花脸,想想自己的杰作,锦心顿时心虚不已,可心虚归心虚,公主的安全更重要:“可是,公主一人出去,奴婢不能放心。”

    见锦心有松动,花浅心里一喜,她姐妹好的伸手一箍锦心脖子,将对方一脸蒙到自己胸前,锦心猝不及防一头栽在她起伏绵软之处,顿时脸红不已。

    还不待锦心挣扎,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呀,你俩还有这癖好?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

    花浅主仆俩同时一愣,齐齐往门口看去,是长乐公主。

    花浅无声叹息,向锦心递了个眼神:你最近给花枝送了什么书?长乐公主这思想有点歪啊。

    锦心无辜的回视:天地良心,奴婢最近都忙着盯牢你,哪有时间往飞云宫跑,长乐公主歪不歪,跟奴婢没有任何关系。

    花浅气粗的一巴掌盖在锦心脑门,算了,你还不如不说。

    长乐公主绕着还抱着没松手的主仆俩转了一圈,很认真的问道:“还要继续吗?需不需要本宫替你们腾地方?”

    花浅顿时松开锦心,将锦心一推三步远,旋即飞快回身,一把扣住长乐公主的脖子,长乐公主毫无提防之下,头上的花步摇顿时飞出,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当然要继续。锦心,看好了。”下一刻,在锦心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长乐公主凌空翻了个跟斗,从她面前咻的一声飞了过去,直直摔在花浅每日躺尸的锦榻上,半晌没回过神来。

    锦心嘴巴顿时圈成圆:“公、公主?”不是,公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你摔长乐公主做什么?

    她一提裙角飞快跑过去扶起长乐,没头没脑的在她前脑后脑又摸又揉,公主,你倒是说话啊?不会被摔傻了吧?

    长乐公主是真的傻了。

    她先是愣愣的坐起来,回想了一下自己怎么进的屋,然后慢慢的想起了什么,又想通了什么,随即眼底聚起了光,越来越亮,亮得花浅还来不及解释,便见长乐从锦榻上一蹦而起,朝她直扑而来。

    花浅连连摆手:“听我解释啊长乐,其实……”

    “皇姐!皇姐你太厉害啊,刚才那一招太漂亮了。教我教我快教我……”

    花浅:“……”

    锦心:“……”

    长乐公主追星一样的热情着实令花浅手忙脚乱,不管她好说歹说,长乐公主非要学那一招,根本不给花浅任何的解释机会。

    看着锦心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偷笑,花浅只想扶额,她原本是想跟锦心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以示自己就算独自出宫也绝不会吃亏。

    “皇姐,好皇姐……你就教教我嘛……”

    看着披头散发犹在撒着娇的长乐公主,花浅相当无奈。

    待得了花浅万般不情愿的点头,长乐公主喜不自胜,她捡起金步摇,很随意的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花浅去院子里拉架式。

    锦心无声的舒了口气,今天,又是蒙混过关的一天!

    @@@

    近来,上京的风向又有了改变。

    据说杀害四皇子的凶手抓到了,就是凤凰山上那群土匪。

    锦衣卫联合京兆府共同出兵,将整个凤凰山围个水泄不通。

    甭管什么隐居还是良民,统统抓了回来。

    沈夜看着被抓住的这些人,心底滋味无法言说,就这帮歪瓜裂枣如何手刃得了当时兵马齐全的四皇子?

    四皇子当时虽然被贬,离京之时,却也是带足了人手。凭区区这么一点人,说他们杀害了四皇子,说出去谁会相信?

    京兆府尹相信。

    “沈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土匪土匪,向来都是成窝成窝的计。你别看现在只抓到这么几个,那是因为主力人员尚未落网,本官相信,只要动之以刑,不怕他们不招供!”

    大手一挥,所有人犯集体落狱。

    因此事虽然是锦衣卫探得消息,但实施人员却是京兆府,对于人犯的处置,都抚司无权过问。

    沈夜无奈的看着人犯被串成粽子一样的拉进刑部大牢,京兆府尹一边笑嘻嘻的夸奖他办案神速,一边火速将这群人送进了监狱。

    倒不是替这些凤凰山民觉得冤,这些人平日虽然大错没有,但小偷小摸打劫之类也干的不少,真论起来,下狱也不冤。

    沈夜纯粹是自己有些不舒服,他模糊有个感觉,觉得这事儿办得不对劲,总感觉自己被人当了枪使,但仔细细想,又找不出蛛丝马迹。

    进了刑部大牢,自然不会好酒好肉招待。

    甭管男女老少,一顿铁鞭先过了瘾,同伙在哪里?

    说不说?

    不说!

    行,接着打!

    大牢里最不缺的就是刑具,什么指棍笞杖老虎凳,火烙板钉木马椅,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统统一遍下来,仅有的几个“山匪”顿时死去一大半。

    死就死呗,不还有没死的。

    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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