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有令

一版:花浅是名兼职山匪,谁知有一天,出师不利,竟被对方给劫了!作为一名非常有职业自豪感的山匪,太特么丢人了!花浅决定深入敌穴擒贼先擒王。拼着心中一口气,太监我也不介意!办了!花浅誓言:保证做一名忠心耿耿永不背叛誓死如归的好下属!薛纪年:本督不缺下属...

临行之际
    薛柒一惊:“督主,真要离开?”

    薛纪年收起公文,随意往案头上一丢,道:“怎么?本督以为,这些日子的行径已能让你看得明白。”

    薛柒有些艰涩:“可是……”

    他想问,真的值得吗?在血雨腥风中一路走到今日,眼瞧着皇贵妃彻底倒台,皇帝陛下又对他信任有加,东厂风光无限,督主真能舍下这里的一切?

    “没什么可是,不管以后如何,本督都不会后悔。”

    薛柒忍不住:“那公主呢?”

    “她?”薛纪年微微一笑:“本督不会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她现在选择了他,就只能一辈子选择他!

    薛柒低头,握着弯刀的手指有些发紧,半晌,他单膝跪地:“如此,属下请求跟随督主一起离开。”

    薛纪年疑惑:“你离开做什么?”

    “属下这条命是督主所赐,不管天涯海角,属下都要追随督主。”

    薛纪年道:“不用,本督已经安排好继任人选,你在他手下办事,不会吃亏,或者……”他瞄了薛柒一眼,咳了声:“你想坐本督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他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薛柒:“……”

    提督大人主这番话,是个男人都得下身发凉。

    “可是督主一旦隐退,怕是魑魅魍魉都会出现,届时,督主身边无可用之人,该如何应对?有属下在身边,至少可以抵挡一二。”

    薛纪年起身,推开书房的窗门,顿时寒风满面,他闲适回首,淡声道:“这么些年,本督身边的魑魅魍魉可有少过?但他们又能奈我何。”

    “可是……”

    薛纪年摆摆手,制止薛柒的话,他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梅树上,还未至深冬,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本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管未来如何,本督都无怨无悔。当年,本督拉你一把,就是看中你资质可取,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些年来,你确没有令本督失望。能坐上大档头这个位置,也是你自己的争取。你的能力,不管是在东厂还是锦衣卫,都不会落个下乘。况且……”

    他目光豁然转冷,望着薛柒的神情虽然未动,口中的话语却已然变冷:“你追随本督多年,本督之事所有细枝末节从未瞒你,如今这一走,如你所言,定然会生变化,留你在京都,也是为了方便查探信息。特别是沈夜!”

    沈夜前世那一脚,薛纪年记忆犹新,若不是因着花浅,这一辈子,他绝对要摘下沈夜的狗头!

    更重要的是,虽然花浅再三保证她的师门有多安全,薛纪年却从没有真正放心,无他,因为沈夜是她师兄。哪怕是铜墙铁壁,在沈夜眼里,怕也只是纸糊。

    所以,薛纪年根本就没指望花浅的师门能护得了他,但他没有跟花浅明说,他喜欢看她替他安排,喜欢她为他俩的事情周旋。

    他喜欢她的在乎!

    至于能不能护得两人平安,那从来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见薛柒依旧僵直直的立在原地,薛纪年难得起了玩笑,转移话题道:“你啊,也老大不小了,别天天呆在府里,有时间也多出去走走,多见识见识一些姑娘。”

    薛柒彻底愣住了:“督、督主?”

    “本督听长宁公主提起,长乐公主似乎对你有意?”

    薛柒猛的抬头,向来冷酷的一张脸瞬间蹙起:“长乐公主?!”

    想起她,便想起两人一起挂在摘月宫墙上的往事,寒冬腊月的悬半天,滋味酸爽不可言。再想想之后,长乐公主那一系列的骚操作,薛柒脸色顿时难看。

    虽然那日在永巷听到长宁公主跟长乐公主开玩笑的话,但薛柒从未放在心上,长乐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天之骄女蛮横无理,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这种游走在修罗场中的下人感兴趣?

    “督主说笑了,长乐公主乃金枝玉叶,如何看得上属下。”

    薛纪年笑意缓缓,道:“若是你想,金枝玉叶又如何。”

    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薛柒默默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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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阙宫

    自从与薛纪年说通以后,花浅看什么都是天高云淡鸟语花香。

    薛纪年没跟她说具体的安排,只让她在宫里等他的回复。

    闲着也是闲着,花浅开始打包接下来潜逃的生活必需品。

    对于离开皇宫这个繁华的牢笼,花浅没有半丝不舍,不过在走之前,该收罗的东西她也毫不手软。

    出宫以后,就得自力更生。可是做什么好呢?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轻功好,逃跑溜得快。

    加入丐帮最适合不过,狗都撵不上。

    就是不知道加入丐帮的话,薛纪年会不会支持?唉,他这个人不止龟毛还很傲娇,大体丐帮那环境是容不下他的。啧,她还得想个法子养家糊口!

    当然,就算再是穷困潦倒,花浅也绝没有考虑绿林一族,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下次再抢错人,会不会送个皇后给她当当。

    太恐怖了!

    没错,我们的长宁公主就是这么的顶天立地,在她的思维中,薛纪年高高在上被人服侍惯了,定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以后赚钱养家的事儿还得她来!

    花浅丝毫没有身为女子却要赚钱养家的委屈,反正她从小到大,养自己养了十八年,以后也不在乎在身边多养一个人。

    她的小金库之前大部分都掏给了静仪师太,她又没什么敛财的途径,还三天两头被罚,公主这名头说说好听,其实袋里穷的叮当响。

    还不如拦路抢劫的外块来的实在!

    不过飞阙宫却不穷,之前因为真假公主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宣统皇帝为表恩宠,特意赏了花浅好些大宝贝。

    是真的很大,还相当的占地方,比如什么紫檀多宝屏风啦,贡缎云锦啦,一人多高的珊瑚树啦等等,值钱是真的很值钱,可问题是她搬没法搬,藏又没地方藏,一样都带不走,还不如赏两个金元宝实惠!

    好气!

    不过这打包也不能打包的太明显,不然她没法解释。

    特别是锦心,总在她身边晃悠,让花浅偷偷摸摸整理的好心累。

    锦心旁观着自家公主自以为隐蔽的在自家寝宫翻箱倒柜,一边翻还一边愤愤不平,忍不住提醒她:“公主若是不喜欢,可以与长乐公主做交换。”

    花浅无语,她哪是不喜欢?她是苦恼带不走。

    她讪讪一笑:“好端端的,跟长乐换什么,长乐宫里的物品不比我这里好啊。”

    “所以才要换啊,换些更贵重的物品存着,一时带不走也没关系,奴婢回头想法子让人替你捎去。”锦心萌哒哒的说道。

    能捎最好了,典当也有不少钱呢……等等!什么叫一时带不走?

    花浅不可置信瞪着锦心:“你……你知道了?”离宫之事,兹事体大,花浅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让任何人知晓,薛纪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锦心点点头:“知道啊,督主还让我通知公主在宫里安心等待,等他布置妥当,一早就会来接你。”

    花浅:“……”

    锦心又道:“督主还说了,如无必要,公主最近还是不要与沈夜沈大人走的太近,免得闲言碎语有伤公主声誉。如确有要事,可以写信让奴才们代为转交。”

    “……”花浅哭笑不得,这男人还真是计较。

    其实那日养心殿,沈夜的纠结和犹豫花浅都看在眼里,她不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帮她说一句话,毕竟,她和他不过只是同门,不比他身后的家族。

    花浅已经不是初入宫时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她向锦心打听过,才知道她的这个师兄来头可不小,居然是宁昌侯府的三公子。

    她就说嘛,平头百姓怎可能短短几年就成了锦衣卫指挥使,深受隆恩!

    所以,她也不怪他一直没跟她表明身份,师姐说过,这种高门大院最是讲究,说句话能拐十八个弯,也最是无利不起早,她猜想,沈夜之所以上雾隐山,也许就是为了保护公主殷玉璃。

    毕竟,雾隐山离天观寺真的不远。

    如今她要走了,在这节骨眼上,她也不想去打扰他。更重要的是,虽然她在薛纪年面前口口声声说沈夜是她师兄,对她颇多关照,千方百计的描述沈夜的好。可她在沈夜面前,却从来没有提过薛纪年的好,或者说,提了也没用。

    沈夜与薛纪年不同,他的身后有整个宁昌侯府,许多事情,也许他并不能全盘作主。

    所以,也许薛纪年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对沈夜怎么样,但是沈夜,绝不会因为她而轻易放过薛纪年!

    她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

    也许以后,他们还会在师门相见,但眼下之际,花浅并不希望他俩就此对上。她只想平平静静的带着薛纪年远走高飞!

    她白了锦心一眼:“没事我去见沈大人做什么?我们又不熟。”

    她从没跟锦心提过她和沈夜的关系,想来锦心也不清楚。

    “对啊,奴婢也这么跟督主说,公主你跟沈大人都没怎么见过面,哪有什么非说不可的重要事。”

    花浅好笑问道:“那你督主怎么回?”

    锦心厌厌:“督主没理奴婢,薛柒还凶我,让我废话少说。”

    花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自那日她和温皇后成功认亲以来,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温皇后,温皇后估约是打定主意无视她到底,连例行的请安都给免了,明显见她心烦。

    长乐公主倒是三不五时的来找她,话里话外都是让花浅带她去东厂溜一圈。长乐公主的心思花浅懂,可她哪敢答应,这一来,薛纪年正处风头,她不想给他惹麻烦;二来,她还不确定薛柒的心思,以长乐公主的张扬加上薛柒的耿直,万一步伐没统一,打起来怎么办?

    长乐公主明显打不过薛柒,万一又被薛柒按地上摩擦摩擦,那这仇,怕是这辈子都没法解了。

    被追得狠了,花浅只好嘴上打着哈哈,心里苦逼极了。

    冬至节,又称冬节,应节食品,各地不一,北方吃馄饨,西北一带多吃饺,江浙一带则吃汤圆和麻糍,泉州则是备办嫩饼菜,据说都寓有“包金包银”之意,旨在祈望家庭兴旺发达。

    各地民俗不同,但祭祖这一条却是大统一。

    民间还有“冬节不回家无祖”之说,故出门在外者,都会尽可能回家过节谒祖。一般于冬至前剪纸作男女衣服,冬至送至先祖墓前焚化,俗称“送寒衣”。祭祀之后,亲朋好友聚饮,俗称“冬至酒”,既怀念亡者,又联络感情。

    大宗望族者,还将开宗庙祠堂大门,举行祭祖仪式,与清明节的那次祭祖,合称春冬二祭。祭仪十分严格,参加者虔敬至诚。

    当然,这祭祖的传统也只是针对大晋普通百姓,皇帝陛下并不需要。整个天下他最大,要什么祭祖?就祭就祭天!

    毕竟,谁让他是真龙天子,他所有祖先都是真龙天子,死后肯定都上天!

    要祭就一起祭,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儿。

    不过皇帝陛下嚣张归嚣张,拉拢臣属的手段还是要有。

    所以,律文有定,冬至节,前朝休沐三日,让大家各自回家祭个够。

    花浅以前没有祖先,想拜也不知道拜谁。现在认祖归宗以后,也轮不到她祭祀。

    但薛纪年有。

    一大早,花浅就预感到什么,一直等到夜间宫廷晚宴结束后,她才收到锦心的信息。

    整个飞阙宫的下人都被锦心作了打发,她拎了一个小包袱塞到花浅怀里,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含泪:“公主……”

    花浅原本心情还比较平静,被锦心这么一来,顿时酸酸甜甜。想起这一年多来两人的相依为命,不禁生出许多离别愁绪。

    “锦心,我听说宫女到了一定年纪会被放出宫,届时,我在宫外等你。”不是没想过带锦心走,可如今她和薛纪年两人本是逃难,往后生死如何,谁也说不好。别看她向薛纪年拍胸脯保证师门安全时说得多么肯定,其实心里根本没底,她是打算先把薛纪年骗出宫再说,就跟当初他骗她进宫一样。

    可再没有底,也总比在这皇宫里要安全。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天大地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那日她瞧得分明,温皇后半点没将她放在眼底,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得到认证而有丝毫改变。

    这种母亲,有与没有,有何区别?

    更重要的是,宣统皇帝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谁都知道小玉是温皇后带到御前,那么皇帝所谓的幕后之人,不就是代指皇后?

    她作为皇后的嫡女,不得母意,但一旦哪日温皇后倒台,倒霉一定有她的份!

    所以,她才会劝着薛纪年一起走。

    乘着现在帝后还没撕破脸,走得越远越好!

    锦心忍不住热泪滚落:“奴婢知道了,往后山高路远,公主多保重。”

    “好,你也一样!”

    临别之际,主仆两人俱是不舍。

    良久,锦心一抹眼泪,道:“公主,等你离开之后,奴婢会在宫里暂时替代你,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你戴着这个,出宫的时候安全些。奴婢在包袱里已经替你备了一份。兴许往后,还派的上用场。”上次被人暗中盯稍,锦心后怕不已。若不是她早有提防,主仆怕是都凶多吉少。

    说着,锦心从袖袋里取出一物,摊开递到花浅面前,薄如蝉翼五官俱全,竟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

    花浅:“……”

    她震惊的瞪着锦心:“你、你如何会有这东西?”

    锦心腼腆一笑,道:“奴婢祖上懂些医术,奴婢没事就自己瞎折腾,做着玩儿,瞧着还有点样子,便想将它送予公主,一来可以当份记念,二来,亦可作惑敌逃生之用。”

    易容术分为多种,最难的便是□□的制作。

    锦心一介宫娥,竟会这门绝技?

    锦心又道:“现在时间不多,奴婢先替公主戴上,这次就不坐马车了。奴婢方才跟东直门的值守大哥告了假,一会儿公主就直接从那里出宫。”

    花浅心里一抖,既是走正规路线出宫,说明拿到过宫令,也代表真有人请过假。一旦她这个“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那么还留在宫里的“真人”就绝无可能活着。

    她不是圣母,可这种完全不将人命当回事儿的作法依旧让花浅有些难受,但如今的她却是无力改变。花浅明白,这个时间节点,即便此刻她想拒绝,恐怕那无辜之人也救不回来了。明知有人因她而死,她除了接受竟是毫无办法。

    “告诉我,她是谁?等离宫之后,我想替她立个长生位。”

    锦心摇头:“这事儿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奴婢都会办好。只要公主平安,一切都是值得。”说完她语调又轻松起来:“先跟公主说说使用方法,以后奴婢不在身边,公主亦可自己试试。”毕竟公主不是江湖中人,这种江湖上的旁门左道,没有她指点一二,也许她拿在手上也不会用。

    花浅看得出来,锦心完全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她无声叹了口气,身在局中,困步难行。

    只见锦心端出一碗水,将之放在桌上,又掏出一个纸包,撒进些粉末,搅拌均匀后,开始往花浅脸上涂抹,步骤虽然比较复杂,但锦心教的仔细,花浅学得还算轻松。

    等小半个时辰过去,花浅执起铜镜一瞧,里头的姑娘彻底改头换面,完全是她不认识的自己。

    花浅很是惊喜:“锦心,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锦心谦虚道:“这没什么。”

    花浅摸着脸上光滑贴合的如自己第二层皮肤的假面,心里由衷佩服,她拉着锦心诚恳道:“我师姐也懂歧黄,对移容换貌有些研究,她一定会很高兴认识你。”

    锦心一愣:“师姐?”

    花浅顿哑,意识到自己在锦心眼中还属于小白花一类,虽然自己不是有心欺瞒,但此刻解释起来也是费劲,随即道:“这事以后再说,等你出宫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好。”

    薛纪年身边果然卧虎藏龙,连派到她身边的一个区区小丫寰竟也是身怀绝技之人。原本对锦心的去留很是忧心,这么一来,花浅松了口气。

    花浅拎着小包袱离开东直门,不知道是不是锦心打过招呼还是对她这种小宫女本就没太大关注,花浅这次出宫的流程极是精简。

    已是亥时,刚拐过长安街,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街角,车头挑顶上的风灯在夜里微微晃动。

    花浅脚下一顿,还不待反应,小伍缩着手从车厢里跳出来,一脸谄媚的凑上来:“公主,您可出来了。”

    花浅摸摸自己的脸,对小伍犀利的眼光表示佩服。

    “你认识我这张脸?”

    小伍扶着花浅上车,落坐后才解开马缰,拨转车头往外走,边随口回道:“奴才自然认得,这张脸的主子还是奴才亲自处理的。”

    花浅:“……”

    偏偏小伍还嫌不够,还在安慰她:“公主安心,如今这张脸的模样在世上,只此一张,绝无分号。您这么一走啊,宫里就算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出朵花来。”

    花浅:“……”

    算了,她还是什么都别问了。

    薛纪年身边这帮人,完全不能正常沟通,心累。

    东厂与往日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在门口挂上了两只大灯笼。

    小伍搭上车帘,一边扶着花浅出门,一边低声向她解释:“公主眼有不便,督主特意让人在门口挂了灯,方便公主出入。”

    花浅抿唇一笑,薛纪年这点小小的体贴让她暖心。

    她轻车熟路的往内堂走去。

    薛纪年的书房内安静如昔,听的门外动静,薛纪年神情一暖,起身走至门旁。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门外的姑娘浅笑妍妍,眉眼弯成一道美丽的弧度,昂着头脆生生唤道:“相公~”

    薛纪年如春风般和煦的脸顿时一僵。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尽管她有着相同的眼神和笑容,却依旧让他心生隔应。啧,锦心哪找来的标本,长这嗑碜样。

    薛纪年任何的神色都逃不过花浅的眼睛,她一摸自个儿脸上的伪装,道:“锦心帮我画了妆,我戴着也挺难受的,屋里有没有水,我先洗掉。”

    “好。”薛纪年打开房门,将她让进屋,又向黑暗中吩咐了一声:“打盆水来。”

    不多时,一切准备齐全,花浅坐在条凳上撕着脸上的面具,边撕边嘶哈着气,她的皮肤本来就嫩,这么一折腾,泛起了一层浅薄的红晕。

    她双手捂着脸,委屈的看着薛纪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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