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发火的时候，门外又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天启帝慕容凡焦虑的嗓音：“朕听说十七醒过来了？十七，你没事吧？” 裴六朝着褚沛然使使眼色，褚沛然有些不大情愿的跪倒在地。 裴六慌忙喊道：“吾皇万……” “行了，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十七怎么样了？” 褚沛然气得又想起身，却再次被裴六压了下来。 拧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颊，裴六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公主她刚刚是醒了……可就在刚才……她，她又晕过去了！” 听到裴六的话，慕容凡勃然大怒，吼道：“废物，你们这群废物，朕的小十七怎么又晕过去了？” “这，这个……是，是小的的错，小的没能好好的守在公主身边，小的有罪。” 裴六一个头磕在地上，慕容凡听到这句话却是更加窝火。 俯身看着一直僵直着身子一言不发的褚沛然，慕容凡也来了火气，指着他喊道：“你说，十七怎么又晕过去了？” 褚沛然握紧了拳头，最后冷冰冰的回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刚刚与管家进门的时候，看到十七公主与皇后在说话，后来她就晕了 过去。” 皇后？似乎才是才因为褚沛然的话注意到身侧那个表情像夜叉一般的女人。 慕容凡皱眉呵斥道：“皇后，你跟十七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晕过去？” 佟皇后不敢置信的盯着慕容凡，难道他竟没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吗？ 几度隐忍之后，佟皇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本宫加害十七公主？你怎么不看看本宫的脸？十七公主可是以下犯上，打了本宫。” 听到她的话，慕容凡这下才眯起眼睛看了看她那张肿胀的确实有些可怕的脸颊。 脸色有些不自然，慕容凡轻轻咳嗽了几声说道：“皇后，你说你是被十七打得？可她现在人还在昏迷之中，又怎么会打了你？” “皇上？你这是在怀疑臣妾？刚刚可是十七公主像疯了一般打了臣妾，若是你不相信，大可问问其他人……” 她刚说完这句话，慕容凡的视线向四周瞟去。 月嬷嬷马上凑到前面来，低声下气的说道：“皇上，娘娘说的可是大实话，那十七公主也不知怎地，就跟疯了一样，不止打了奴婢，还打了皇后娘娘。” 慕容凡看着她的头，又转身问道：“你们都看到了吗？” 其他人都茫然无知的摇着头。 慕容凡哼了几声，盯着月嬷嬷说道：“你说十七公主打了你，还打了皇后？朕瞧着，是你这个老奴才自己疯了傻了吧？” “皇，皇上，奴婢句句属实！” “属实？你看看你自己的脑袋上面，还插着狗尾巴草，若不是你疯了，难道还是朕这后宫苛责了你们这帮奴才？” 听到慕容凡的话，其他几个伺候的小丫头这才偷眼看着月嬷嬷。 她头上虽说插得并不是所谓的狗尾巴草，但是也不过就是院子里面的一些野花，那模样看上去倒还真像是乡野间的疯婆子。 佟皇后也抬起眼看着月嬷嬷，而后叫道：“皇上，那也是十七公主弄的。” “皇后今日为何说话如此颠三倒四？如今十七还在昏迷之中，难不成她是魂儿飞出体外，跑到外面去给这奴才脑袋上采了束野花插上了？” “臣妾……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刚刚十七公主已经醒了。” “是啊！十七醒了，可为什么一见到皇后却又晕过去了？皇后，难道你不想跟朕解释解释吗？” 佟皇后 浑身战栗不已，眼前的慕容凡这摆明了就是在偏袒床上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凭什么她堂堂一国皇后吃了亏却还要被人责备？ 可没等她再次开口，慕容凡却已经拧眉揉揉眉心说道：“皇后，朕现在已经很是心焦了，你该知道十七若是有事，意味着如何……难道你贵为皇后，这一点都不明了吗？” “臣妾……可是，可臣妾刚刚的确是……” “行了行了，皇后，今日的事情朕就不再追究了，来人，送皇后回宫！” 这一声明显的撵人的调调儿，换做是谁也受不了。 佟皇后眼中流出无比的委屈，咬着嘴唇，最终愤恨的甩着袍袖而去。 慕容凡长吁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的女儿，伸出手去怜爱的摸摸她的头。 “十七，父皇保证会尽量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但你要明白，有些时候……父皇也是有苦衷的。” 褚沛然站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话语，冷哼了不止数下。 终于等到太医来把过脉，说是十七公主只是又受到了惊吓才会再次晕厥过去。 这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慕容凡握紧了拳头，看来皇后是一门心思要 置十七于死地，这下他该怎么办？ 床上之人似乎是慢慢恢复了知觉，哼哼唧唧的发出了几个单调的音节，褚沛然焦急的卡在慕容凡的前面喊道：“十七？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师父。” 慕容凡的一张脸此时变得有些阴沉不定，裴六看在眼中，慌忙扯着褚沛然低声说道：“褚大人，皇上还在。” 褚沛然恨恨的磨着牙，若不是裴六一再提醒，他真的想要把慕容凡当做是屁放了。 十七嘤嘤了几声，突然睁开大眼喊道：“师父，救我，救命！她要杀我！” “谁？”没等褚沛然开口，慕容凡已经怒火中烧。 十七却像没看到他一般，哭喊着叫道：“师父，母后要捂死我，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杀十七？十七好怕啊！” 听到这句话，床角的矮桌突然断裂，桌子上尚未入口的汤药轰然落地，碎成了万片，一股浓重的直呛鼻子的汤药味儿在房中蔓延开来。 “那个贱人，朕决饶不了她！”慕容凡暴怒的站起了身形。 而此时已经扑进褚沛然怀中的十七，却没人看到她眼中露出的一丝冷酷无情的眸色：皇后，咱们的仇，也该开始清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