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了巧云是藏不住话的人,回答的时候眼神瞟向别处,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顾熙然微笑道:这院子里的规矩是话不能传出去,但要是你们在外头听见什么,觉得有关碍的,就照实禀吧,用不着顾虑。 巧云犹豫了一下:都是不相gān的闲话,我说了二爷可别生气。 顾熙然点了点头。 她这才道:我听见老太君屋里的粗使丫鬟们在议论二奶奶罚跪的事,还说起前日二奶奶娘家人上门来送三朝礼,但被大门外管事的给拦住了,就没往里通报。 前日?云姨娘接话道:不就是老太君下令看住二奶奶那天? 巧云点头应道:是。 云姨娘就道:家里这些管事的下人也该教训了,最是狗眼看人低的。 顾熙然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语。 巧云迟疑片刻,又将四爷顾熙和在院子里同舒欢打照面的qíng形说了,还道:四爷的脾xing一向不太好,老太君又宠着他,若是他请安时再口无遮拦的说两句不好听的,恐怕二奶奶她 她没说下去,顾熙然已经明白了,再问了她一些话后,就喊了慧云进来,低声嘱咐了两句,慧云就点着头去了。 松鹤堂这边,舒欢已经跪出了满头的汗,有点支持不住了,就将身子稍稍往下一坠,变跪为坐,只是还没缓过气来呢,就见那顾熙和跟火车头一样从屋内冲出来,让她不得不再次挺直身子,端端正正的跪起来。 顾熙和是冲着她来的,先挥挥手,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打发走了,然后就走到她面前,背着手,绕着她踱了两圈,yīn森森笑道:老太君让我出来盯着你,看你有没有好好跪着。 装模作样的小屁孩! 必定是他自己找借口溜出来,想要捉弄她。 舒欢抬眼看看,没有奶娘跟着他出来,再想到他先前表现出的顽劣特xing,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无力道:四爷,我这不得空,你上别处玩去行不行? 顾熙和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只是咦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当然不是 舒欢无语半晌,试着哄他:你不用去念书吗? 念书?顾熙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谁耐烦念书啊!那些老夫子罗嗦死了,上回被爷整跑一个,隔了一个多月,爹才请来新的先生,这回都两个月了,先生还没见影,正好,小爷我先逍遥一阵子! 舒欢抽了抽嘴角,言不由衷的夸他道:那你真是很厉害 顾熙和原本年纪就不大,又是自小被宠坏的,顽劣归顽劣,人qíng事故却不太通,也没什么深沉心机,只当舒欢真夸他,好话是爱听的,得意的一扬头:那当然。 还问:想不想见识一下小爷我整人的手段? 舒欢连忙摇头:知道你很厉害,演示就不必了。 顾熙和来了兴致,哪里管她赞同还是拒绝,眼珠子一转,目光就落在了远处那一对仙鹤身上,紧接着撒腿冲了过去。 仙鹤们大概是被他整怕的,看见他靠近就满院子乱窜,可最后还是被他搂住一只,伸手过去,就拔了两根羽毛下来,引得那仙鹤高声长唳。 舒欢看得身子一抽,都替那只仙鹤觉得疼,加上跪久了,膝盖也痛,汗流得更多了。 鹤唳声惊了屋里的人,就有丫鬟出来探看,见顾熙和又在折磨仙鹤,不禁头疼道:四爷您手下留qíng,这鹤还是老爷上月刚从外头寻回来的,前几回养的,都被您惊死了。 顾熙和bào戾道:去!别多事,当着没看见不就完了? 丫鬟被他吼得一愣,委屈的撇了撇嘴。 此刻紫苏从屋里出来,拉起她的手往屋内走:老太君说了,四爷这些天不用上学,怕是闷坏了,就由着他玩去吧。 舒欢听了,彻底无语。 nüè待动物啊!这都不管? 真是宠得没边了! 等这四爷再大一点,恐怕都要杀人放火了! 不过感慨归感慨,她无力多管闲事,何况顾熙和一见丫鬟们走开,就背着手,嘿嘿jian笑着往她这边靠了过来,那模样浑似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要不是知道他年纪还小,心里不可能有这样龌龊的念头,舒欢一声流氓就要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