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袖子被割破了,大腿也受了点伤,恶狠狠地盯着那老者道:“你受何人指使?竟然行刺朝廷命官,你是嫌命长是吗?” 那人轻蔑一笑,“狗官多管闲事,何不做你的富贵闲人?”他望了望水面,沉吟道:“小老儿今日也算还了主上的恩情,今日便是我要取你狗命,到了地下阎王面前也绝不改口,今日便随我一道去死吧!” 船身微微晃了下,陶君然面色一变:“曹青,去船底看看!” 那老船工狂笑出声:“不用看了,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想行刺,只是想凿穿船底,在水下结果了你。” 没想到年轻人到底不稳妥,提前露馅了。 曹青脚步声从下面传来,慌道:“大人!船里进水了!” 他自己是旱鸭子,根本不会凫水,何谈保护主子?他气得头顶生烟,过去狠狠踹了那人一脚。 陶君然站在船舷边,船很明显地在倾斜,用不了多久就将倾覆。他抬头望了望岸边,还有几十丈的距离,中途只有浩浩汤汤的大水,无法借力,没办法过去。 曹青手搭凉棚去看前面的春来画舫,心想这连氏怎么跑的如此快?用的着她的时候偏偏不在,没事的时候在大人眼皮子底下瞎晃荡。他若是用力吼一声,那春来画舫上的人能听到吗? 水势浩大,隔着这么远,那必定是听不见的呀! 反正此刻正坐在房中打算盘的阿梵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陶大人或许真是运气好,春来画舫上的一个船工站在船尾向湖面解手,这才看到后面那艘船摇摇晃晃跟喝醉了一样。 他系好裤子向王伯大叫:“王伯,快来看!要沉船了!” 片刻后,阿梵被请了下来,她抬头问从二楼窗子里探出头的三月梅,“那是不是陶大人的船?” 三月梅脸色惨白,“是!” “调头调头,过去救人!”阿梵内心叹了口气。 春来画舫的船速快不假,但逆流而上,水势有如此大,能有什么办法? 眼见着还有挺远呢,陶君然那艘船的船身一边儿向水里一歪,就只剩下个翘起的船头,很快船头也不见了。 阿梵知道陶君然的水性,他比她差那么一点儿,平日里保命或许没问题,只是今日这泥沙俱下,混浆浆的水流不知道他能不能脱险。 水面有浮木向下顺流而来,王伯大吼一声:“有人下来了!” 三月梅从二楼窗口跃下来,咬了咬嘴唇道:“是大人和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