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摄政王是被太孙骗来的。 说什么有十万火急的紧要事,实则只是把摄政王诓来给自己挑个婶婶。 傅珩远远便瞧见了阁楼上的人,他皱了皱眉头,抬脚踏上红木拱桥。 他不认为这位东宫的纨绔真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既然知道他偷偷出了宫,必是要将人送回去,免得又出了什么岔子。 毕竟这不是寻常的纨绔,惹是生非也比谁都在行。 傅珩的出现让周边的闺秀频频侧目,脸颊也飞快的染上了红霞,不知是冻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 有大胆些的,竟忍不住低喃:“京城果然养人。” 话刚出口,便被身边的婢女急忙提醒:“小姐!” 那小姐自知失了礼,抿了抿唇不再吭声,只一双灵动的大眼仍旧盯着那正在上桥的人。 抛开身份不论,傅珩的长相绝对是京中翘楚。 曾有戏言,京中若要选美,傅珩必得魁首,但这话在傅珩成为摄政王后,再没人敢提及半句。 傅珩的好看,并非英俊,而是...或许可以用绝美来形容,轮廓分明,皮肤细白,五官几近完美,但却并不让人觉得yīn柔,反而,那双本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因常年染着冰霜,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亵渎。 京中对傅珩倾心的贵女不在少数,但却无一人能得他一句温言,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许多贵女贼心不死。 “啧啧啧,你有没有觉得,王叔就像一只小白兔,出了窝就被要láng争先恐后的叼走。” 纸砚浑身一震,瞪大双眼,他...不敢觉得。 这普天之下敢这般形容摄政王的,估计也只有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太孙了。 再说了,摄政王那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哪里像小白兔了。 纸砚僵硬的看了眼自家兴致勃勃的主子,或许...主子您应当宣太医瞧瞧眼睛? 雪越来越大,不少小姐都已经撑了伞。 傅珩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立在桥中瞥向阁楼上的人,见对方朝他挥舞着双手不停比划。 虽然他不太想懂太孙的意思,但那疯狂在他与周边闺秀之间舞动的手,让他不想懂都难。 傅珩收回视线,唇角微紧。 所以,又是骗他来相姑娘的。 小崽子!果然还是被太子罚的少了。 他想,他很乐意代劳。 傅珩又抬眸瞥了眼太孙,目光淡淡,唇角轻弯。 虽然只有一眼,却让李云徵笑容一僵。 “完了。” 纸砚轻叹,知道完了为什么还总是点火呢? “不对呀,王叔既不喜欢京中贵女,又不喜欢江南美人,那他喜欢什么调调的?” 纸砚再次叹气,他不知道摄政王喜欢什么调调的,但他知道,太孙要完。 “呀!” 突地,李云徵一声惊呼,趴在红木栏上死死盯着下方。 纸砚吓得赶紧上前将人扯住,直到见太孙当真没有跳阁楼的想法,纸砚才后怕的拍了拍胸脯,朝下望去。 此时,桥的另一头正有一位姑娘缓缓而上。 身姿窈窕,玲珑有致,如瀑乌发乖顺的垂在殷红的披风上,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撑着油纸伞,镶着珍珠的绣花鞋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坎上,苏苏麻麻,如蚁挠心。 光观背影,已是绝世美人。 “快,快下去。” 李云徵飞快转身,疾步下楼。 “这美人本太孙要了!” 傅珩见阁楼上的人突然消失,皱了皱眉正欲抬脚,却见一把红纸伞缓缓出现在眼前。 是位姑娘。 摄政王挪开视线往旁边侧身,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有雪落在睫毛,微凉的触觉让傅珩微微侧眸眯起眼,恰是在这片朦胧中,那把红色油纸伞与他擦肩而过。 许是察觉到旁边有人,姑娘将伞轻侧,抬眸对上那双带着一片雪花,比雪还冷的桃花眼。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时间似有一刻的停滞。 他们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艳。 大概,或许,也有一点惊讶? 这世上竟还有能与自己媲美的容颜。 那一眼的对视好似过了许久,但实则,真的只是一瞬。 傅珩清楚的看见,姑娘回眸时眼里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抬手拂去睫毛上的雪花,指尖的冰凉让他心生感慨。 能博她一笑,这雪花也算此生无憾。 若是,若是那东宫纨绔第一次骗他去相的姑娘有这等风姿,他想,或许...他的孩子应该能跑了? “王叔,王叔!” 傅珩的思绪被纨绔拉回,眼中顷刻间便恢复了寒凉。 恩,纨绔好似顺眼了几分,罢了,今日便不同他计较... “王叔,刚刚那位姑娘呢。” “纸砚,快,去查查是哪家小姐,本太孙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