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夜风中透着一丝缥缈。 十五张开手心,是一个蓝色图腾花纹的瓶子,打开瓶盖,淡淡芳香传来。竟是名贵的消肿药。 “谢谢了。” “哼!”对方别看头,似懒得看她。 十五小心地将瓶子放进怀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出现莫名的尴尬。 “我还没有吃饭。” 对方声音幽幽传来,十五愣了半晌,回头,“风大人没吃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这是我第一次来长安,不如你带我去长安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十五为难地揉了揉额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家阳春面的,味道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很相似。但是,风大人你喜欢吃面食吗?” “还行吧。” “但是你……”十五扫了一眼他一身装扮,“你这个装扮出去很容易引人注目啊。” 对方沉默了半晌,“宫中的御厨能做阳春面?” “好像不能。” “那你能吗?” “我?”十五怔了怔,“倒是能做,只是大人你要吃?” “怎么?本……本座救过你这么多次,一次阳春面,你都不愿意?” 果然,拿人手短。早知道,刚刚就不接那个药瓶了。 两人进入御膳房,十五挽起袖子,有些犯难,因为她其实不怎么会和面,好在找到了现成的面,在水里一抄,然后丢了点葱花,端给了一直靠在门边,安安静静看着她做东西的风尽。 “风大人,你吃吧。”十五将面条放下,对方竟然已经将筷子拿在手里了。 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点,动作斯文优雅,然后避开了十五的目光吃了起来。 可刚吃一口,对方的身体僵了一下。 十五神情大窘,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自己做的面,只能饱肚子。” “蛮好的。” 对方轻轻回答,他动作斯文地吃起来,像猫似的,又像避开她的观察,所以吃得更慢了,十五干脆看向外面。 一小碗面,吃了足足半个时辰,真是为难了。 “十五你还会做其他吃的?”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十五回头看去,见他竟然把汤都喝了。 “不会。阳春面,还是唯一能做的。” 虽然曾为女子,但是她的确不会做饭,阳春面是因为简单上手,可只有她清楚那味道怎么样,能咽下去都不错了。 “为什么会做阳春面?是因为你喜欢吃?” 今天,风尽的问题好像有点多。 “嗯,蛮喜欢的。” 不过,自己还是如实地回答,因为她自小跟随师父,而师父唯一会做的也就是阳春面。 她学得师父一身精湛的剑术,可是却没有继承那做面的天赋。 第40章 红梅落雪(2) “我们回去吧。”他起身。 十五送他回了侧殿。 然而,刚一进院,浓重的药味夹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虽然那味道很淡很淡,但是她仍闻了出来。对……是尸体腐败的那种味道。 “十五,你回去吧。” 十五站在院子里,看着风尽进入屋子又飞快地将门合上。 转身欲走,她身体却突然僵住,然后猛地回头,看向台阶处的花坛。 那几乎被冻成冰的黑色土壤里,竟然长出了条褐色的蔓藤,那蔓藤大约一米长,和食指般大小,若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条蛇。 “冬天会长出蔓藤?”十五不由得取下旁边石雕上挂着的灯,走近那蔓藤,手里灯笼刚靠近,那蔓藤竟然动了一下,竟像是在往土里面缩。 一丝惊骇闪过十五眼底,她又将手里的灯放近,那蔓藤果然开始变小,然后飞快收缩,似乎很惧怕她手心的火。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十五大惊失色。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十五抬头,看到风尽站在门口。 不同的是,他这次竟将帽子取了下来,露出苍白的脸,一双桃花眼十分不悦且警惕地盯着她。这目光和刚刚在房顶上全然不同,冷漠而疏离,实在让人不舒服。 十五扫了他一眼,再看身前,那蔓藤竟然不见了!是的,蔓藤消失不见了! 十五掩饰住眼底的惊讶,起身,漠然地将灯笼放回原处,道:“刚刚掉了根发簪!” “要我帮你找吗?” “不用了,风大人早点休息吧。既然可以摘掉面纱,为何不这样打扮去长安城?” 竟然让她亲自下面。 “什么?”对方苍白的脸上有点茫然,看片刻之后,他了然地一眯眼,嘴边竟然浮起了怪异的笑容,“我懂了,辛苦十五了。” 看着十五转身离开的背影,风尽抬起苍白的手指摸了摸脖子,在那里,有一条类似蔓藤的细小图文,若不会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缕贴着脖子的青丝。 他看着十五的背影,桃花眼里折射出激动诡异的光芒。 “呵呵呵呵……”再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他笑得越发的诡异,甚至带着一丝狰狞。蓝禾,难道你的诅咒应验了? 因为风尽的到来,整个氛围都轻松了许多,而皇帝的脸色也有了好转。 再加上小鱼儿有太傅亲自授课,十五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回到寝殿,她看到三娘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丝线在缝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正是小鱼儿白日玩闹时不小心刮花的。 她手指精巧,针在她手里如穿花掠影,在划破的地方绣了一朵祥云,简直是天衣无缝。 “三娘手真巧。”十五由衷赞叹,坐在旁边看三娘的手工,“三娘能教我如何做针线?” “十五学来做什么,你若是要有缝补的,找我便可。” “我……”十五沉了片刻,没说话。 三娘知道她的性格,便将一根细小的针递给了十五,“喏,先要穿线,然后针脚走的时候,要细而密,更要均匀。” 十五拿着针试了试,可是握着针的手却在莫名发抖。 “你剑术如此精湛,用针应很容易啊。” 十五苦笑摇头。她曾自断经脉,虽复原,可剑和针始终不同。她手里的剑是为了复仇,每一剑都几乎是绝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已是深夜,十五一个人坐在榻上,旁边是三娘替她准备好的针线,她手里拿着一张缺了角的丝绢,可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下针。 灯影绰约,窗台剪影摇曳,十五有些垂头丧气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然后一抬头,看着风尽戴着面纱立在门口。 “啊!”十五赶紧将丝绢藏好,盯着风尽,“风大人,这大半夜的你来我寝宫做什么?” “只是看你没有睡。”他的声音很淡亦很轻。 “但是你好歹要敲一下门,会吓死人的。”她耳根微红,顺势将针线都丢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