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却有种…… 莲绛蹙了蹙眉,正巧对上十五抬起的眼眸,莲绛整个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踉跄地后退两步。大脑瞬间空白这双眼睛怎么有点像那晚的女子?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杀夫弑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个淫荡下作、长得又丑的女人?! 淫荡?脑子里浮现起长生楼那两个诡异而亡的男子。莲绛头皮发麻,感觉无数只虫子在喉咙蠕动,恶心难耐。他抢过十五手中的剑,就朝她心脏刺去。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十五哪知莲绛心头百转千回,当下侧身避开。风尽却发觉了莲绛的杀心,眼疾手快地握住剑尖。 “本宫要她死,你拦得住?!” 风尽抬起眼眸,迎上莲绛的目光,低声道:“大人是怕诅咒吗?” 莲绛俯身,靠近风尽耳边,笑得诡异,“难怪蓝禾突然敢死了,原是在你这儿留了一手。不过,他若有本事,当年就不会被本宫关在圣湖下了。” “若大人不怕,那为何要杀这个新月突然出现在您面前的十五?” 莲绛眸色一沉,厌恶地看了一眼十五。他自然不能说杀十五是因为那晚之事,而非蓝禾的诅咒。 见莲绛迟疑,风尽低头又说了几个字,莲绛目光疑惑地扫过垂首而立的十五,道:“风尽,那本宫就让她活一年,倒要你看看,蓝禾的诅咒是否能灵验。”说完,他弃剑转身,金莲黑袍隐入暗处,宛如鬼魅。 风尽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十五,跟随莲绛离去。 十五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风尽,她忍不住开口,“风尽……” 风尽回头,朝十五一笑。 而这一幕,全落在暗处那双碧绿妖瞳中,一丝阴han一闪而过。 这女人果然淫荡,竟然将风尽也蛊惑了!早知如此,刚刚就该一剑结果了她! 而且,弱水和妙水……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第一个女人! 一个可怕的想法蹿入脑海,莫名的怒火和烦躁涌上莲绛心头。风尽抬头,却见前面的年轻祭司一脚把路边的花盆踢翻,又狠狠地上前踩了几脚! 大燕,绿萝宫。 层层纱幔无风而动,这个往昔奢侈繁华的宫殿,此时却沉浸在某种压抑的氛围中。 一夜之间,一个消息几乎传遍了天下:桃花门名列第三的杀手妙水被长生楼一名少年割下头颅,弱水则双手被废,手段残忍狠厉。 此消息一出,长生楼名声大噪,而百年桃花门却被抹上了羞辱的一笔! 啪!翡翠琉璃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地上的那个头颅却依旧睁着惊恐的双眼。在它旁边,黄衣女子浑身是血,眼神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碧萝充血的杏眼瞪着弱水,手指紧紧扣着她脖子,面部扭曲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弱水却似中邪般,惶恐地摇摇头,念叨着:“秋夜一澈,秋夜一澈!” 自从回来后,弱水便成了这个样子,任凭碧萝怎么问,她都无法多说一个字。 那女人死后,碧萝接手桃花门八年。这八年来,桃花门驰名天下,天下人更是闻之变色,势力无人能敌。 桃花过,人头落! 那小小的长生楼是什么?不过是乌合之众,岂是碧萝放在眼里的? 桃花门,只有死人,没有任务失败之说! 可这次派出去的两个高手,一个惨死,一个残废,她碧萝所领导的桃花门,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更何况,她大婚之期在即。 “睿亲王到!” 尖锐的声音传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来。跪在地上的弱水突然抬头,竟然飞快地爬向来人,双手试图抓住他的鞋子。 “王、王……她回来了,回来了!” 碧萝和秋夜一澈同时震惊,这是弱水回来后说的第二句话! “什么她回来了?” 秋夜一澈已知弱水姐妹任务失败,但进来的一瞬,还是被这个场景惊呆了。 只见妙水血淋淋的头颅就在地上,睁大的眼里写着惊恐和惧意。 弱水则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双臂像被人一截截砍断了般拖在地上,神态恍惚。 弱水的身体抖得厉害,那阴毒如蛇蝎的声音不停地在脑中游走,她不由得学着那人语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秋夜一澈,我回来了!” 那语调孤冷高傲,带着难以言喻的阴森,好似从地狱传来,却又那么熟悉。 碧萝和秋夜一澈瞪大了眼睛,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下敢用这种语气如此直呼“秋夜一澈”名字的,只有一个人,而那还是在八年前! 秋夜一澈呼吸一滞,缓缓蹲下身,抓着弱水,一字一顿地厉声质问:“你说什么?”声音飘忽恍然。 弱水盯着秋夜一澈看了片刻,突然尖叫道:“是胭脂浓……是胭脂王妃,胭脂王妃回来了!” 抓着弱水的手顿然一松,秋夜一澈一个踉跄,幸亏被碧萝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你胡说什么!”碧萝扭曲着脸,厉声呵斥,可声音却同样抑制不住地颤抖。 “是真的。”弱水双唇微动,“是胭脂王妃,是她回来了。” “她早死了!八年前就死了!”碧萝咬牙切齿地吼叫,目光却看向秋夜一澈,只见他拧眉抿唇,整张脸已然惨白。 “是她、是她……”弱水爬向秋夜一澈,试图举起双臂,害怕地说道,“李蛮子死了,死的时候把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王,您记得吗?当年李蛮子就是那样把沐色的心挖出来的!” 说着,她又爬向碧萝,“门主,沐色的头被割下来,做成了骷髅灯笼……”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似随时都会咬断她的舌头,但内心的恐惧还是驱使她说了出来。不然,那些血腥的记忆、那青衣少年如修罗般的表情,会像梦魇一样吞噬着她。 “胭脂王妃她回来了……她……”弱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挖了李蛮子的心、割了妙水的头,你看我……” 那血淋淋的双手,经脉寸寸断裂,像被人用锉刀一寸寸切开,手段歹毒残忍,“她废了我的手,因为我是奉门主命去……” 没等她将话说完,碧萝眼底忽地闪过一丝阴狠,手中挥出一根彩带,缠在了弱水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弱水被勒得双眼暴突,在地上翻滚挣扎。 啪!彩带应声而断,碧萝惊讶地后退几步,却是秋夜一澈出手相救。 “她若死了,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次失败的关键所在!” 碧萝咬着唇。这是秋夜一澈八年来第一次用如此严苛的语气责骂她。 她看向地上半昏迷的弱水,拍了下手,很快就有人进来将弱水拖走。可刚到门口,弱水突然睁开眼睛,大喊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