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如自天而降,情急之下折了一枝粉白的桃花,从后打向没有防卫的孙四。 “啪!”地一声,落下一地粉白的花雨。 孙四的剑刺空了。 人被桃枝从头扫过。 他怔了一下,仰首一望。 不远处,妹妹,他最心爱的妹妹抱住申画师落在一树辛夷之上,两人身影jiāo叠,亲密无间。 他甩掉满头满身的桃花瓣,一脸不可置信地站直身子。 孙四仰首,叱呵:“七娃,下来!” “不要。四哥要伤害小枝姐姐!”孙苓嘟着小嘴回道。她若晚到一步,申画师怕已香消玉殒。 早知四哥狠,料不到他竟敢对她的小枝姐姐下手。哼! “下来!” “不要!” “……” 兄妹忙着拌嘴。 申小枝偷偷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孙苓抱住,两人站在枝上,悬于半空。她往下一望,胆颤心惊! 阿娘,我要下去啊! 这一头兄妹仍重复着那没有意义的嘴仗。她恐高,开始头昏眼花……“孙……孙苓……苓!” 孙苓问她怎么了? 她轻声道:“下去!” 孙苓应声,跃下枝头。 一刚一柔,一白一huáng如一朵花儿飘然落在地,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尤其是被眼前一切吓呆的阿志。他剑已离鞘,却无处下手。 孙四咬痛嘴唇,下令道:“七娃,回房去!” 闻言,孙苓直接抱起申画师往内走。 孙四见此,握在手中的剑隐隐晃动。“七娃,你哥手上还拿着剑呢!听话,自己回房间去!” 孙家姑娘回首应道:“四哥伤申画师多少,阿七便加倍奉还给她。” 搁下狠话,她怀抱佳人,大步离去。 埋入怀内的申画师无法瞧见她的神情,孙四却被她一脸的决然所慑,利剑脱掌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脚下是一地碎落的桃花。 孙四默默地拾起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申画师必须死! 刚入牵夷居,申小枝便挣脱她的怀抱,双脚着地,方有真实感。她拉着孙苓,着她坐在走廊的栏杆上。 孙苓依言坐好,申画师弯下身,抽出手帕,细心拭着她沾泥的光脚丫。 她说:“下回再急也得套上鞋袜。这一路光脚,都削了口子。女儿家的脚落下疤痕,可不好啊!” 孙苓脸一热,忙缩回脚。 申小枝见此也不勉qiáng,拍掉掌中的碎屑,随手丢下脏手帕,问:“你的手臂怎么样?好些了么?” 这是她此行的目的。 “嗯!” 没料到申画师亲自上门探望,孙苓自然又惊又喜。那一点伤早就好了,只是她受伤一事惹四哥不快,让他囚于家中,不能外出。 “既然没事,明日记得来上课!”说罢,申画师起身,理了理衣裙,四下张望,问:“哪条路能回去?” 吓?! 刀光剑影之下才能来一趟,她就要走? 孙苓依依不舍地问:“申画师不到屋里坐一会?” 申小枝摆摆手,说:“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误会了。作者君没有弃文的意思!会好好写的,自我反省之后继续发文,希望能日更,希望啦。 偶,要偷懒,各位催一催哦! 作者君脸皮薄,多chuī几回,总会回来更的哦! 第二十四章 城北,东华门大街,明照小巷。 申小枝拈起一支排萧,紫竹制,浑身灰褐,色泽圆润,竹身厚圆,纹理细密,应是一支好萧。 仔细一瞧,竹身以绢秀的字迹刻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题记为:饮五诗。 靖节先生的饮酒诗,怎会刻在萧上? 莫非是爱酒的同好? 店内,徐有墨见好友拿着一支排萧沉思,不禁问道:“小枝,想学排萧?”他记是好友五音不全,自少不沾乐器。 昨日孙五忽然登门说了一堆诨话,最后被他的履屐相送。 深知好友胆小怕死,同时胆大包天爱惹是非。孙五的消息真假难辨,他坐立不安,只能亲自跑一趟,当他一入大椒小舍,见好友在家正忙喝参jī汤。 一个午膳能啃下三只jī的女人,能有啥事! 死/贪/官的话,果然连一只字也不能相信。徐有墨果断添了一双筷子,帮忙啃了半只jī才慢悠悠散步回家。 而他今日本应教阿秀习字,偏申小枝出门选墨。 檀香怕她一出门又被劫财害命,故请他作伴出行。说实话他武艺平平,真有个万一,他只能逃命,哪能保下好友的贼命。 檀香听罢,又指派了一名少年。 唉! 大不了就死在一块吧!徐有墨想。 申小枝有些不舍地放下排箫,摇头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