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之智商的董太师

    全军上上下下都穿戴好甲胄，磨亮兵器，准备上阵。

    一万人经过一夜行军，走了约三十里，距离董卓亲自防守雒阳的主力只有不到二十里。

    东方渐白，联军在最后一抹夜色的掩护下，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西凉军面前。

    或许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

    透过薄雾，周易发现前方地平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运动。

    “是西凉军！”从钱轻叫道。

    董卓毕竟是董卓，其实他除了有着足以令人铭记的身材外，同时还拥有非一般的军事才能和识人之能。

    董卓早就认识到周易不俗的能力，和与自己相似作战风格，而在今天，他同样也预料到了周易的行动：那便是直取雒阳。

    因为如果换做是董卓自己，在面对数万敌军，自己手头仅有一万可用兵马的时候，也一定会搏命一击，胜则扬名立万，败则死球。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因为巨大的风险而放弃一丝成功的机会。

    他相信，孙文台也和自己一样。

    于是事态就和联军和裴元绍部兵马所见到的那样：

    董卓亲率三万主力，早已在正面十里严阵以待，静候他们的到来。

    而东、西两方向以及西南、东南均有探马回报，说发现不同数量的敌军。

    根据旗帜判断，应当是牛辅、吕布、徐荣、李傕、郭汜、张济、董越等各部，正包围过来，准备将他们这一万人彻底绞杀在雒阳南郊。

    士兵终究是一个个人，只要是人就会害怕，而当得知数倍于己方的西凉军包围过来的时候，恐惧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得蔓延开来，军心开始动摇。

    但是董卓的一个举动，竟然将联军稳住了。

    “看，那不是李太守吗？”

    周易冲士卒们指着的方向看去，竟然见到早先被敌人俘虏的颍川太守李珉，不光是李珉，还有好几百联军俘虏，也跪在阵前。

    西凉军支起一口口大锅，锅里翻滚着热油和开水。

    周易清楚看见之前的刺头兵王奋也在俘虏当中，不由得心底一凉：完了！

    “周将军、陆校尉，我错了！”王奋高喊道：“我应该听你们的话，刻苦操练！我错了！”

    虎背熊腰的壮汉，竟泪流满面。

    王奋话未说完，就被几名西凉军架住倒立，塞了个漏斗。

    另一名西凉军从锅里舀了大勺滚油，顺着漏斗倒了进去。

    凄厉惨叫划破空气，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其余俘虏，也和王奋一样，被热油倒灌，烫穿胃肠与五脏六腑。

    最后是颍川太守李珉。

    在高呼一句“破阵杀敌，只在今日”后，他被投入大锅当中，生生烹煮而死。

    亲眼看见相识的袍泽惨死，周易愤而落泪。

    但他很快拭去眼泪，对众将士高喊：“看见没有，董贼暴行，惨无人道。如果我们不能取胜，就只有死路一条！有死而荣，无生而辱。如果冲锋是死，败退亦是死，何不向死而生！”

    一番话语，联军大振。

    不过光靠精神力量是打不赢战争的，具体的战术还需要调整。

    周易在与周易等人讨论过后，着手安排阵型。

    一千骑兵平均分为两组，五十人一队，一共二十个楔形阵，走在阵列两翼。

    步兵六千人按一屯一方阵，排成两排三十列的横队走在中央。

    最前面则是两千五百千弓弩手，列成散阵，用以射住阵脚，并在交战时进行第一波的打击。

    还有五百人，是周易特训的火铳手，每人除了火铳还配有小型震天雷，就走在步兵阵列的最左边，暂时待机。

    东汉末年的战争还属于古典战争，无非是弓弩手输出、步兵抗线、骑兵绕后或打击侧翼。

    但其中变化相当诡谲，时机稍纵即逝，对主将的指挥能力以及第六感都要求极高，并不是会下棋、看过几本兵书就能胜任的。

    董卓本就是极为优秀的将领。他让部曲摆出与联军相似的阵型。

    但由于人数优势很大，西凉军的阵列延展得非常宽，这便形成一种优势：

    在交战的时候，两边兵马可以快步前进，包住联军的两翼，在整体上达到致命的包夹效果。

    更不用说董卓手上至少还有三千铁骑可以快速移动到联军的背后，再让他们品尝一次被铁骑碾为齑粉的滋味。

    周易指挥全军向前移动，弓弩手根据其有效射程，在各自都侯、屯长的命令下，依次进行投射。

    可以看见前方西凉军的弓弩手开始有人陆续倒下。

    敌人也不甘示弱，根据指示进行齐射。联军的射声士和臂张士同样开始出现伤亡。

    “弓弩手停止射击！”

    周易不打算再和对方对射下去了，因为对射的结果基本上就看哪边人多，而他们这边显然是吃亏的。

    他下令道：“弓弩手原地待命，步卒向前二十步！”

    随着令旗挥动，指令传达下去，联军的六十个步兵方阵走到了弓弩手前面。

    “所有人保持队形，跑步前进！”

    步兵举着盾牌，紧握武器，开始小跑起来。

    而西凉军的远程攻击从未停歇，一阵又一阵从天而降，不断有联军中箭倒毙。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就在联军距离西凉军只有不到一百步的时候，西凉军弓弩手迅速后撤，后面的持盾步兵顶到了前面，放稳盾牌，架起长矛。

    沾着露水的明亮矛尖，预示着一场血战的开始。

    “听我号令，冲锋！”

    随着一声令下，联军步兵方阵发出战吼，由小跑改为冲刺。

    冲刺使他们稍稍分散了一点阵型，竟还起到了一丝躲避箭矢、降低被命中率的效果。

    两军很快交锋，长兵器碰撞在一起。

    耳听着震天的杀声，看见两军方阵贴身搏杀，不断有人头被长戟的倒钩利刃割下，鲜血从断开的腔子里喷涌而出，还有很多步卒被长矛插爆了胸膛和脑袋，成了肉串。

    纵使经历过许多战斗，周易还是感到恶心想吐。

    同时他还注意到现在指挥步兵的将领并不包含孙坚，不由得困惑：“孙将军去哪儿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孙坚其实在左边不远处。

    原来在两军方阵接触前，孙坚就将本部步卒的指挥权移交给了朱治、黄盖等人。

    他自己与韩当各领五百骑兵，正等待时机，发动精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