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北铭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对这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他恨不得生饮其血、啖其肉! 朱珠见他不动,挑了挑眉“你应该知道,没我的命令,没人肯给你东西。” 现在他能求的,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蒋北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让他去学那些讨好女人的技巧,是对他的侮辱! 男人僵硬地移开头“若前线败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朱珠表示她无所谓“左不过换个地方生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倒是你,到时必死无疑!”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蒋北铭没了办法,一双凤眸里尽是无奈与屈辱,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女人柔白的指尖,只一个动作就做了极大努力。 肌肤相贴时,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冲动被勾了出来,令他不自觉想要贪恋这份柔软。 带着薄茧的大掌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小手,蒋北铭心里复杂极了。 五年前,他也曾接触过她的身体,本以为少女时就已经足够柔软娇嫩,可如今长开了的身体滋味更美妙—— 体态纤秾适宜,柔若无骨,肌肤温热光滑,仿佛在揉搓面团一般。 渴望与恨意相互交织,时而让他想狠狠将人拉进怀中疼爱,时而让他想推开并嘲讽她的廉价。 他在军中听过不少荤段子,知道怎样的话语可以摧毁一个女人的自信,可话即将脱口,他却又有些不舍。 朱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他爹在的时候,海城虽然也治理有序,但断不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此刻虽然正战乱,街道上大多数人目光谨慎,但脚步却是轻快的。 蒋北铭虽然不懂,但他能感觉到人们身上的枷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名为“自由”的东西。 朱珠打断了蒋北铭的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的目的是“羞辱”而非“攻略”,她盯着墙上的钟表,勾起唇角“犹豫一分钟,减一袋米。” 蒋北铭嚯地抬头,大掌扯过女人的皓腕,按着她的后脑,低头攫住了那双红唇! 虞凤鸣守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盯着院里的大榕树,常年唱戏练就的灵敏五感正毫无阻隔地将屋内发生的一切传过来—— “嘶,轻点,你是狗吗?!” “嗯珠珠乖,别乱摸!” “行了,你可以走了。” “臭女人,你是爽了” ”凤鸣,送客!” 虞凤鸣推开门,正看见蒋北铭把朱珠放回到轮椅上,一张小麦色的俊脸涨得通红,薄唇上带着水光,而女人的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春意,红唇微肿。 ——任谁看,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虞凤鸣的目光在男人的下三路上溜了一圈,面色如常“蒋先生,请。” 蒋北铭却有些依依不舍,男人的脑子总是与下半身相连,肌肤之亲后,他对朱珠的怒气已然消了大半,只是碍于面子,还是要装出一副为交易勉强的模样 “物资什么时候给我?” “凤鸣已经安排好了。”朱珠半阖着眼,懒洋洋地应道,竟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事实上,朱珠早就安排虞凤鸣准备了大批军资,哪怕蒋北铭宁死不从,她也会派人送过去,毕竟她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蒋北铭,置全城百姓于不顾。 这个女人,吃干抹净之后又不认账! 蒋北铭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怨妇,可他又控制不住心里钻出来的那股酸涩,这感觉就像就像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明明刚刚,她也被他服务得很爽不是吗? “蒋先生!”见蒋北铭还要再纠缠,虞凤鸣加重了声音,不着痕迹地隔开他的视线,再度说道,“请。” 门口,两个看着就赏心悦目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其中个子更高的那个伸出手搭在对方肩上,面带微笑,好像一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但实际上,蒋北铭说的却是—— “结婚了又怎样,一日是妾,终身是妾!”大掌捏紧了手下瘦削的肩膀,蒋北铭冷笑道,“虞凤鸣,你还真是可怜。” 虞凤鸣冷冷地看着他,眼下那颗红痣妖娆刺眼,一想到朱珠喜欢的可能是这个娘娘腔的脸,蒋北铭就觉得牙酸。 “至少,只有我有身份,正大光明地陪在她身边——”虞凤鸣意有所指,“至于偷偷摸摸的那个人,才是妾!” 蒋北铭俊脸扭曲了“虞凤鸣,你贱不贱,她压根就不喜欢你!你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些的花瓶!” “起码虞某身上还有可图谋之处。若她喜欢这张脸,我便精心保养,不像某人,风吹日晒、黄沙黑土,你的脸,都可以做她爹了!” 虞凤鸣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她从小就处处精致,连用餐都夹好看的菜吃,你猜她对你的好奇心,能有几时?” 这个男表子,自己长得和娘们似的,竟然嫌弃他丑?! 蒋北铭气得浑身难受,心里憋闷不已他变成这样,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