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珠抽空去了关押朱玉的看守所,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那里还有一个熟人—— “学长,你怎么在这?” 见到她来,王宇博支支吾吾、俊脸涨得通红“学妹,哦不,朱小姐,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 他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地快速说了句“那朱玉,我先走了你在里面好好改造。我等你。” 最后那一句话,轻得几不可闻,却被朱珠听见了。 她轻轻眯起眼睛,突然想到当初方茴狗急跳墙,扑向朱玉,却被王宇博拦住的那一幕。 只不过看朱玉这副油盐不进、只一个劲恶狠狠盯着她的模样,看来也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啊。 “贱人,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朱玉磨着后槽牙,那日的耻辱一直萦绕在心头,折磨得她不得安生!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应该是这个贱人来承受这一切的! “你凭什么这么得意、高高在上!不就是老东西的亲女儿,如果换了我,我会比你做得更好!” 朱玉猛地扑过来,又被看守的人按在凳子上,手腕上的银手铐哗哗作响,长长的指甲将掌心都抠破了。 像是笼中困兽一般,朱玉眼底闪着癫狂的光“看到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是不是很得意?表子!” 执迷不悟。 朱珠在心底叹了口气,身体前倾,一双凌厉的杏眼直直瞪着她“一叶障目、贪心不足,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她语速飞快,原身遗留在身体里的情绪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冲刷着她的理智“知道自己是私生子还不夹起尾巴做人,屡屡在我面前挑衅!敏感又自卑,觉得全天下人都看不起你的身份,呵,海平面都盛不下你的大脸了!” “你!” “少跟我在这你你我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朱振华亲女儿,可他到底跟谁更亲?从小到大,你欺负我这么多次,可能看到他为我训斥你哪怕一句?” “你看到男人都围着我转,怎么不反思你自己在他们面前是不是丑态毕露、自私自利?你口口声声说宋温辞护着我,可他哪次不是出面替你打圆场?”朱珠满脸厌恶,“升米恩,斗米仇,遇见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算是倒了大霉!” “那是” “是什么?你们母女俩占尽好处,朱振华都为了你放弃谢宴这个大腿,你却仍不知悔改,一再设计陷害我——你如今的遭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见朱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朱珠想了想,离开前又抛下一句—— “去你妈的!”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新学的语言,苦于人设一直无法应用,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骂得她浑身舒畅、像打了胜仗一样喜气洋洋的。 “朱总,”这时,沈九的电话打了过来,少年拖着长腔,懒洋洋地说道,“令尊正在你家门口上吊自杀呢。” “谢总!好女婿!之前是我们错了,玉玉还小,求求你们饶她一次吧!”门外,朱振华被两个大汉拦着,不让他屈膝下跪。 另一边,苏小琴已经扯了丝巾往脖子上一系,叫嚣道“大伙都看看!谢宴这个王八羔子要把丈母娘逼死了!” 她出身低微,尽管做了多年富太太,但一出事,还是想要胡搅蛮缠解决问题。 谢宴在屋内揉了揉太阳穴,本想直接赶他们离开,但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想到朱珠,又把他们放了进来。 “谈谈朱珠?”夫妻俩本以为有戏,可听到谢宴的要求,又傻眼了朱珠有什么好谈的? 还是朱振华先反应过来,搜肠刮肚,想要靠这个已经断绝关系的女儿打同情牌“朱珠啊,她从小很听话的、不太哭闹,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安安静静的。” “对对对,额,她喜欢她喜欢吃蛋黄、蘑菇反正不怎么爱吃肉,瘦瘦小小,当时我和老朱可担心了。”苏小琴虚假地附和道。 谢宴的脸色阴沉下来朱珠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因为小时候朱玉故意倒她的饭菜、下人也会看脸色,她只能吃朱玉吃剩下的! 这对父母,当真偏心至极! 男人即使卧病在床,身上也仍然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势,只一个对视,朱振华就汗如雨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们对朱玉,当真是良苦用心!” 刀似的目光狠狠刮着头皮,苏小琴浑身发软,捂着自己的肚子,咬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我承认我偏心!玉玉是我的亲女儿,我不爱她爱谁?你也是孩子,应该明白,做父母的唯一盼望的就是孩子健康!自由!” 她迎着谢宴要杀人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喊道“不管玉玉犯了什么错!她都是我的女儿!我舍不得她去坐牢!如果朱珠一定要记恨我们,那就让我去替玉玉坐牢吧!!” 女人的嗓音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