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了,周云朗对镜整了整衣领,正要露出一个意气风发的笑容,就听见“砰”的一声! 厚重的房门被暴力踹开,同时被踹进来的还有他的保镖阿武,定睛一看,正躺在门外不省人事的不是他的经纪人阿文又是谁? 因为不喜有外人打扰,因此周云朗只允许自己的保镖跟着,他自认无人能在这两人手下闯进来,可这个西装革履、衣冠整齐的男人就这么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沈九收起小型电棍,略微松了口气原来谢老板这么能打,他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 谢宴满身压抑不住的戾气,声音低哑,鲜血顺着凌厉的指骨往下淌,淅淅沥沥滴在地上“朱珠在哪?” 周云朗的笑容僵住了,朱珠,朱小姐?这就是她那位纠缠不休的追求者? ——果然讨厌。 他微微吸了口气,昂首挺胸“她说了,你的行为让她很困扰,请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谢宴仿佛没听到似的迈步,将周云朗逼得退到墙角,目光落到他手中紧紧攥着的手帕上,突然觉得那只手很碍眼。 宛若恶魔般的嗓音在耳畔低低响起,谢宴绽开笑容“你的手很值钱吧,要多少?” “什么?”周云朗哆哆嗦嗦地回答,他不想表现得这么懦弱,可男人的眼神太恐怖了,他好像真的敢杀人! “我说,你的手碰过她的东西,很讨厌,”谢宴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一支笔,亲自将笔帽摘下,笔杆递给他,“我想买你的这只手,你开个价吧。” 沈九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周云朗脸上一片空白,连思绪都滞空了半秒,曾经熟练弹奏各种乐谱的手剧烈颤抖着,他突然崩溃地大喊道“月色酒吧!是她约我的!我不会去的,求求你放过我!”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女人罢了,他的手要是毁了,一切都完了! 扭曲的脸庞上布满泪水,周云朗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知生死的两个保镖,和这个男人鲜血淋漓的拳头,突然领口一紧,被那男人单手提了起来。 谢宴的脸色更加苍白,衬得他的眼角和唇色殷红,仿佛吸饱了人血的妖精,那张阴郁美艳的脸上露出鲜明的厌恶“就这么透露了她的消息,不怕我伤害她?” 垃圾一样随手把翻起白眼的男人丢到地上,谢宴随意用纸擦了擦拳头,突然改变了主意。 大幕拉开,追光灯落下,舞台正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男人脸上覆着半扇黑色面具,只露出轮廓优美的嘴唇和下巴,神秘而优雅,仿佛暗夜里的帝王般轻轻抬起下巴。 悠扬的琴声响起,男人修长的双臂舒展,按动琴弦的手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白纱布,倾泻下的琴声却无比清澈灵动。 听众们矜持地贴耳探讨着这个陌生的琴手,推测他或许是乐团的新星;另一部分则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绰约的身姿,为这完美的黄金比例倾倒。 琴声由急变缓,宛若潺潺溪水归于一束,只留下水流的余音,绵长、悠久。 谢宴放下琴弓,笔直修长的双腿交错,优雅地低头致意。在台下陶醉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快步离去。 沈九立刻迎上来,替谢宴解下手指的绷带。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脸庞还带着些兴奋的红晕“拍下来了?” 沈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监控、摄像机、手机视频,每个视角我都保存了一份老板,您真的是多才多艺啊。” 他本来想说谢宴真的很骚,想起是谁给自己发工资,又硬生生改口。 谢宴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阴骘,很是不满地哑声道“她的眼光太差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夸奖一番,有辱她的身份。” 所以你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就屈尊亲自表演示? 沈九嘴角抽搐,他原本觉得谢宴很可怕,但现在看来,还是朱珠更可怕一点。 话说回来谢老板究竟有没有察觉自己像是一只争着开屏获得择偶权的雄孔雀?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老板娘是合法夫妇,不用表现得像个害怕被主人抛弃而疯狂表演握手的宠物狗?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们到达了第二个目的地——月色酒吧。 此时已是傍晚,酒池里已经有了不少青年男女,只不过他们都围聚在一张最大的吧台面前,神色激动地在叫嚷些什么。 “喝!喝——好!” 谢宴看着面前热闹的人群微微皱眉,他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可万一朱珠就在里边,岂不是要白白错过? 他看着台上炒热气氛的dj,弹了弹衣袖,施施然走了上去。 话筒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炸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扭过头,就看见台上姿容高贵的男人轻咳一声,语气平缓淡然“今夜的消费,由沈公子买单。第一个冲到沈公子面前的人,可另得一万元现金。”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沈九看戏的笑容僵了僵,随后提气、转身,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