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实在不想说谎,最后方淡淡说道: “不是,家里一点私事。我爸妈要过来和我商量老家祖屋迁居的事情。” 陈子墨闻听,来了兴致: “啊,你爸爸妈妈要来?你怎么不早说。我明天反正没事,跟你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吧。” 曾书言踌躇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说道: “你暂时别见他们好吗?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不太合适。” 陈子墨觉得难以置信,她说话的声音在缓缓发抖: “什么意思?你爸妈来,你居然都不准备把我介绍给他们。所以,你父母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吗?” 电话那头还是良久的沉默,陈子墨听见他长久的吁了一口气: “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现在真的不合适,我还要给我的父母做一做思想工作,再让他们见你比较好。” “做一做思想工作?” 陈子墨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的语调尖利了起来: “曾书言,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我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家!你父母要见我,居然还需要你提前做一做思想工作?我是家门han酸,入不了你们曾家的高门吗?” 她心绪激动,用语愈发尖锐: “还是说,你父母对你期望甚高,希望你能给他们带个家世优越的小仙女回家?我这样的当然入不了法眼。”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我一时半刻和你说不清楚。你千万别瞎想,不是你乱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陈子墨,你能别像个小孩一样吗?我说过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见我父母的,不是现在。” 他的语调也急促了起来,这暴风骤雨般的口气也刺痛了陈子墨的心。 她突然冷静下来,淡淡回应道: “行,你一个人去见你的爹妈,做你的二十四孝的好儿子吧。以后都别见我了。” 陈子墨说完这句,简单粗暴的挂断了电话。气恼的将手机直接关机。 她焦躁的躺在沙发上,想起路小冯对她说的那句话: 用情太深,当心覆水难收。 她翻转了个身,满脸都是不安。 世间女子真是凄苦,她想着,只要谈了恋爱,全副精神便都放在男方身上。他若对你好一点,你便高兴的上了天。他若对你态度差一点,就觉得像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或喜或悲,全然不受自己控制了。 陈子墨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没意思。 她反思了下,发现刚刚的表现实在太过患得患失。本来一件小事,不至于勾起这么大火。谁知道,她居然完全失控,犹如泼妇骂街一般。 一定是曾书言最近对她太好,予取予求的缘故,所以一点小反弹就惹得她雷霆大怒,翻脸不认人。 陈子墨想到了这一层,心头之气消解了一大半。 心中对自己多恼了几分,对曾书言同情多了三分。 她颠颠倒倒的想: 谁要你命不好,摊上我这么个女朋友。 哼,有脾气就得受着。 如此翻来覆去的折腾几下,陈子墨反而心中不再窝火了。 喝了一杯热牛奶,安安稳稳的上床睡觉去了。 她不知道,曾书言被她挂了电话,心急难耐。一连拨了好几通回电给她,可是都被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他知道她发了脾气,可是却小心翼翼,不敢得罪。 曾书言恨自己刚刚说话语气太重,不小心又冲撞了她。 自己明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为何不能再迁就她点。 他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就将那件事情说出来,再瞒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总是过不到三秒,就被他自己坚决推翻。 绝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合适。 思虑完毕,洗完澡,曾书言披着浴衣走了出来。无疑,他是英俊的,好看的。可他从不看自己的脸。 浴室的水汽还未彻底消散,望着氤氲雾气下镜子中的自己,慢慢转过头去。 他一直不爱看自己的脸,或者,是不太敢看自己的脸。 以前的心理医生告诉过他,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不敢正视真实的自我。 多少年了,这毛病,还是改不了。 他数了数,十年了吗,还是十二年,记不清了,只知道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选择性的遗忘时间,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人世悲喜,苍凉寂寥,都与他无关。 我是没有资格活下来的人。 曾书言苦笑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没有反派的恋爱故事你看吗(八) 陈子墨一夜睡得颇为安稳,还做了一个美梦。 无奈醒来全部忘记。 她惺忪着双眼起了床,睡得头晕脑胀。 阳台天气美好,她晨起之时,一直有个习惯,会在阳台上一边眺望远方,一边舒展筋骨。偶然还会在阳台上一边刷着牙,一边扭动着身躯。 今日,陈子墨复又如此。 她只是不经意的往楼下望了一眼。 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她脑海中赫然一振——那是曾书言的车。 他居然主动来寻她了。 她踌躇满志,进退两难。 终于,还是打定主意,换了身衣服,决定下楼。 甫一开门,更让她震惊的景象发生在面前。 曾书言就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手里还提着一杯豆浆,外加一袋她最爱吃的烧饼 样子很疲倦,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又起了大早的缘故。 陈子墨眼眶一湿,这样的男朋友,可能短期之内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头天晚上怒气冲冲的和你吵完架,大清早还特地为你买来早餐。 什么叫相濡以沫,可能这就是。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表情虽然生冷些,但把门打开,示意他进来坐。 “呆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曾书言没有啃声,不过听了她的吩咐,进了屋。 规规矩矩的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将手插兜,也不坐,只是站在一旁。 陈子墨觉得这人实在有趣的紧,赔罪不像赔罪的,倒像是犟嘴的学生被老师带到了办公室训话,的确有几分风骨。 她就爱他这份特别。 眼前,只想逗逗他。 “干嘛,大清早上来收买我的人心?” 曾书言抬头看她,眼中似有笑意。 “怎么?不生我气了。” 陈子墨将椅子拉开,盘腿坐在上面,随手拿起烧饼就开啃: “我有生过你气吗?” “昨晚为什么后来就关机了?我担心你生气,一夜都没睡好。” “是吗?那托你的福。我昨晚睡得特别好。” 曾书言看着她大口大口吃着烧饼,心中觉得好笑,没见过这般没心没肺的女子。 “早知道你不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