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听得疑惑,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中漫上雾气,透出沉沉的疲惫。 江璃笑道:“我们早些休息吧。” 说完,将缎带放到妆台上,打横抱起宁娆,进了幔帐里。 江璃将宁娆放到榻上,轻轻低头,将一吻落于她的唇上。 本想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一触到那柔软如着魔了一般,诱得他层层深陷,难以自拔。 细碎的吻辗转下移,施与怀中软玉的力道也渐渐加码…… 宁娆觉得自己想被放在了熏笼上蒸烤,浑身热气腾腾,且觉得她身上的江璃渐渐变了模样,那一惯的温煦、清冷在转瞬间消失无影,眼前的这个人炙热、疯狂、迷乱,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样。 “景桓……”她不安地唤他。 “我在这儿。”他答的笃定,却一翻手撕开了她的寝衣。 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凝脂玉砌,粉兔盈然,如初初绽放的桃花落于雪中,艳蕊净尘,暗香靡靡。 江璃眼中掠过一抹暗色,喘息更重。 金猊炉中飘出芸香雾,幽幽转转,顺着幔帐涌了进来。 他抱着宁娆滚向chuáng榻里侧,飞快地褪去两人身上剩余的衣衫。 “景桓……”宁娆的声音低徊,宛如呓语,却带着颤音。 江璃察觉到异样,忍住身体的不适,从她身上撑起,低头看去。 她白皙的脖颈被汗浸透了,jīng细的锁骨凸起,随着喘息起起伏伏。那双消瘦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突兀,连着青筋迸起。 再往上看,眉宇紧缩,半闭着眼痛苦难耐的模样。 江璃心中蓦然惊慌,忙抱住她:“阿娆,你怎么了?” “头疼,好疼……”她觉得脑中如有千根弦,铿然齐鸣,回音不绝,一股噬髓钻筋的痛骤然袭来。 周围景致仿佛被糅杂碾碎,飞速旋转,拖出曳长的尾翼。 头愈来愈沉,只能听见江璃那一声声忧戚伤慨的“阿娆”…… 她好想睁开眼对他说:我没事,景桓,你不要担心。 可身体偏偏不受控制,如一只失了线的鸢尾飘飘坠坠进迷蒙烟雾里。 周围四壁沉寂,红烛盛艳,贴着金色的喜字,一室的芸香氤氲。 如血般的绯色纱帐幽幽转转,蝶翼一样轻颤。 纤薄的纱帐后隐约透出两个人影,宁娆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似乎qiáng忍着痛楚有些沙哑,但还是溢出笑音,像是在调笑:“我看你拙的很,别不是第一回吧……” 这个时候的江璃还稍显稚嫩,虽然已长成了英挺秀拔的样子,但不是很沉得住气,当即一沉身,对宁娆实施了报复。 宁娆抽了口冷气,秀致的小拳头挥了出去,被江璃截住,扭到了身后。 再接下来被衾若红làng翻滚,dàng起波漪般油润的光。 良久,宁娆憋着的一口气舒开,开始没脸没皮地抱着江璃耍赖:“景桓……景桓……你最好了……” 江璃抱着宁娆稍稍平复了凌乱粗重的喘息,道:“父皇的前车之鉴我记得清楚,在回长安那日便发誓,绝不会让自己为美色所惑。所以这东宫上下gān净的很……” 怀中良久没有回应,低头一看,宁娆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前,三千青丝凌乱的铺陈于后背,一颤一颤的,似乎还没回过劲儿来。 他勾起唇角:“是不是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宁娆张口轻轻咬住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说:“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美么?不足以迷惑你?” 江璃一愣,旋即笑道:“你当然美,这一生我只被你迷惑……” 这甜言蜜语……简直是要把人溺在糖水盅里。 宁娆感慨,原来从前的江璃是这般温柔嘴甜,犹如诗赋中走出的如玉公子,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有如今这雍容矜贵不苟言笑的冷冽君王气质。 岁月啊,果然是把杀猪刀…… 她有些许留恋、不舍地从梦寐中醒来,睁开眼,可见帷幔低垂,人影憧憧,不时有低声絮语传入。 江璃坐在榻边,一见她醒了,忙低头来看,眸中满是惊虑关切,连声音都发颤:“阿娆,你可有不适吗?” 不适……对于你变的这么彻底,这么没情趣,这么不会说甜言蜜语她感到很不适。 惆怅地摇了摇头。 这一动她发觉原先被剥的光溜溜的身上已套了寝衣,唇角黏腻,一摸还有点药的苦味。 江璃明显松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问太医些话,马上就回来陪你。” 他腰间垂落下的寝衣带子自宁娆掌心划过,徒留下一点微痒的触感。 宁娆闭了眼,意犹未尽地想再回忆一下梦中那个十分讨人喜欢的江璃…… 江璃拂开帷幔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太医迎上来,年轻的那个名叫林维初,是刚从骊山行宫擢上来的,人看上去很是耿直,不及看一看江璃的脸色,直接开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