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洗着菜,可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好像江念尔是个清纯至极的妖jīng,轻轻一勾手,就jīng准无误地攥住他心底的渴望。 明明没有使劲,穆深却觉得逃不出来。 ——这辈子都逃不出来了。 学妹拍到了很多满意的照片,收工回家。江念尔留她吃饭,她却因为着急回去修片而拒绝了。 把学妹送走,江念尔才去厨房找穆深。 “你刚才怎么都不跟我打招呼?” 穆深听到问话,回过身来。 江念尔已经卸下了拍摄时的拘谨,鞋不知道被她踢去了哪里,只光着脚懒散地站在他身后。 可那种又纯又欲的气质却一点儿都没减。 穆深的喉结动了动,明知故问:“结束了?” “对啊,摄影师都已经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好像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江念尔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今晚吃什么呀?” 穆深没有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擦gān手上的水,细致到连指缝都不放过。 就在江念尔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回答江念尔的就是一个有些粗bào还有些着急的吻。 江念尔明显感觉到穆深的呼吸又急又重,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以为他是工作上有些不顺心,她就没有推开他,反而温柔地回应着他。 穆深的右手就放在她的后腰上,很烫,温度好像也从那里开始,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 不对劲,今天的穆深有种要吃了她的架势…… 江念尔这样想着,却在他的攻势下不断沉溺。 就在她准备投降的时候,卧室里突然传来打翻东西的声音。 穆深这才慢慢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着牙,望着她的眼眸仍然漆黑幽深。 江念尔小声提醒他:“猫好像打翻了什么。” “嗯。” “我去看看……” 江念尔一闪身溜了出去,只留穆深一个人慢慢冷静。 动静是从穆深的卧室里传来的,江念尔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 阿大抱着盒子开心地一通胡啃,三三一副“我老公是傻子”的表情在一边冷眼旁观。 江念尔觉得有些好笑,蹲下身来抚摸阿大的后背,劝说它松口。 等阿大放过了这个可怜的盒子,江念尔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旧相片、旧书签,还有一个旧项圈…… 嗯?旧项圈? 江念尔把项圈拎出来,对着光仔细地瞧。 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项圈上的金属铭牌已经暗淡褪色,但仍然在她心中激dàng出巨大的涟漪。 江念尔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刻字,难以置信地呢喃出来:“仙女……” 穆深在外头抽了根烟才进入卧室,他看到江念尔跪坐在地上,捧着项圈愣愣出神。 “撞掉什么了?” 江念尔扭过头来,有些急切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穆深的目光落在项圈上:“这个……怎么了吗?” 江念尔深吸一口气,说:“这个项圈是我做的,八年前那只不辞而别的流làng狗就叫‘仙女’。” 穆深怔住了,回忆呼啸着闪现在脑海中。 江念尔又问了一遍:“所以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穆深伫立良久,才慢慢走过来,蹲下,无言地看着这块刻有“仙女”两个字的铭牌。 “我是在二十岁时改学动物医学的。因为那一年,我意外撞死了一只狗。” 穆深垂下眸,声音极低:“那是一只huáng色的小土狗,脖子上戴着这个。” 江念尔呼吸一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八年前,穆深二十岁,考到了驾照。为了方便他在学校和家庭之间往返,穆霆给他买了一辆车。 穆深那时候年轻,又是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车,兴奋了好几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车技很有自信,拿到车没几天就兴冲冲地开着出去兜风,一路上高速,直接开到了隔壁临湖市。 他把音乐音量调大,情绪也跟着旋律起伏摇摆,直到路边冲出来一个东西,他没看清,只感觉到轮胎下一阵阻力。 他赶紧刹车,听到路边的人大喊:“有只小狗被撞了!” 穆深心慌地下了车,映入眼帘的就是小huáng狗奄奄一息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第一次,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它只是一只狗。 哪怕它看着脏兮兮的。 穆深束手无策,还是路边的大妈过来帮忙,紧急将狗狗送到附近的宠物诊所去。 可还是太迟了,狗狗走了。 医生从它脖子上取下一个项圈,擦掉上面的血迹,对穆深说:“有铭牌,估计不是流làng狗,但没有联系方式。你先收着这个吧,万一找到它主人,你最好去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