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卉专门艾特了她,说:“这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也不枉费我当时劝说你的一番心血。” 江念尔翻了个白眼,这跟你有啥关系。 出于礼貌,她回复了一个微笑表情。 隔了一天,下班时,穆深执意要将江念尔捎上。 萧卉卉还是主动坐进了副驾驶位,江念尔一个人坐后面。 穆深没有按照平时的线路走,反而从立jiāo桥上绕了一大圈。萧卉卉忍不住问:“今天怎么改道了?” 穆深漫不经心地答:“下面堵。” 萧卉卉尴尬了一瞬间,没有说话。 以前每天都是这个点从下面的路走,从来没有堵过,怎么今天他就觉得会堵呢? 江念尔无心参与他们的对话,只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的霓虹。 改变路线后,第一个到的就不是江念尔家,而是萧卉卉家了。 萧卉卉下了车,不忘跟他们打招呼:“我先走了。穆深你记得好好把念念送到哦,不许偷懒。” 穆深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她走以后,穆深掉回头,去往江念尔家的方向。 穆深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开口闲聊:“晚上准备吃什么?” 江念尔还没回答,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魏海燕又来跟她叨叨那笔钱的事,无非就是要她把卡号发过去,把钱重新转回来之类的。 江念尔耐着性子听完。 她瞟了眼穆深,捂着嘴压低嗓音道:“行了,妈,别说了,我现在忙呢,留给你们就用。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快点去医院。” 她挂了电话,才转向穆深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穆深停顿片刻,说:“我是问你,要不要跟我去吃饭?” 江念尔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带她一起吃饭呢? 穆深捕捉到她的困惑,却没有解释,只催了一下:“去不去?我请客。” “行啊。”江念尔大方地应下,既然老板请客,当然要去蹭一顿,正好她吃面条也吃腻了。 穆深带她去了一家汤膳馆。 江念尔听说过这里,专门做各种养生汤,别看是汤汤水水,价格却并不便宜。 江念尔看了看菜单,又瞅了眼穆深,嘀咕道:“没想到,你还挺养生。” “我也是第一次来。”穆深说,“早就听说这家汤做得不错,终于有机会来尝尝了。” 江念尔对喝汤实在不擅长,看了半天菜单也没头绪,gān脆扔给穆深:“你帮我挑一个吧。” 穆深直接招来服务员:“你好,一个乌jī汤,一个鱼汤。” 江念尔眼珠转了转,问他:“领导,你喝鱼汤?” “怎么了?” “你们男人不是应该喝这个吗?”江念尔手指一点,落在菜单上的甲鱼汤上。 看到穆深愕然的神色,江念尔继续调笑:“是不是看我在,你不好意思点啊?” “以前李佳霖总是说我太严肃,让同事和学生感到害怕。”穆深眸光变得深邃,慢悠悠道,“但我现在觉得,我对你还是很宽容的,甚至有点过于宽容。” 江念尔眨了下眼,没吭声。 “我如果真的点了那个汤,你觉得你——”穆深欲言又止,没把话说下去。 但江念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你今晚能顺利回家? 他们之间不是能开这种玩笑的关系,穆深打住得很及时。 江念尔挠了挠耳背,假装刚才没有发生过那番对话,目光四处游离。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微妙的沉默,主动挑起新话题:“你之前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穆深把头转过来,凝视着天花板上暖huáng色的灯光,莫名有些温柔:“你身体不舒服那天,我没有非要让你送资料过来。” “什么呀。”江念尔嘀咕,“就为这事?” “这不重要吗?”穆深提醒她,“为了这件事,你那天可没少给我甩脸色、发脾气。” 江念尔有些心虚,为自己辩解:“我那时候太疼了,就想发泄发泄,事情过去以后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其实犯不着。” “犯得着。”穆深看着她,说,“疼很了就该发泄,也不算过分吧。” 江念尔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妇女之友的言论。 愣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皱了皱鼻子:“等等,不是你让我送的?那就是别人的意思?” “萧卉卉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很急,必须要立刻送来。” 穆深沉默了,神色晦暗不明,恰好这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点的汤端了上来,江念尔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没再纠结这件事。 反正经过这些天,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萧卉卉对她的敌意,那么送资料这件事算到萧卉卉头上也没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