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丫头,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不如就把话说开了。” 我直言不讳道。 “你们既然作为韩家人,那应该知道,韩家祠堂里,藏着什么秘密吧?” 韩云飞皱紧眉头,不解道:“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一个风水局吗?” 我冷笑一声,看来这两人还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五鬼运财,邪术害人…… 现在韩家所得的下场,根本是他们自食其果罢了。 “你胡说!” “风水局皆是徐友所为,跟我们韩家有什么关系?” “就算死了人,那也是徐友手上沾了鲜血,凭什么让我们韩家如此下场?” 我轻轻摇头。 韩云飞不通风水之道,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徐友那种术士之流,布下邪恶至极的阵法,以此生财,可能会让韩家得尽富贵,善始善终吗? 血煞反噬,韩坤的直系亲属暴毙而亡,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无论中间有没有我插手,韩家都难逃一劫。 当然,韩思雨可能会是个例外。 “就算是我们韩家的报应,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谁?到韩家来有什么目的?” 最终,韩思雨还是开口和我展开对话。 她思维敏捷,心绪沉稳,一针见血地戳中重点,我认为她比韩云飞强不少。 “风水之人行事,与你有个干系?”我冷冷地回应道。 “当然有关系!”韩思雨斩钉截铁,语气毫无温度,“只有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我们才能决定,要不要杀你。” 事已至此,无论是为我以后着想,还是要顾及韩家的势力,都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性。 我将实情告诉了他们。 “之所以来到韩家,是因为我心里对一个人愧疚,并无所图。”我默默道。 “你说的,难道是涵姐?”韩思雨敏锐地说道,我很佩服她的思维模式。 同时,我也非常地震惊,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张涵?” “她……她也死了吗?” 韩云飞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韩思雨。 韩思雨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替我的父母报仇,替我家里人报仇!!” 韩云飞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从床上爬起来,将我碎尸万段。 “哥,你冷静……”韩思雨委婉地劝说着韩云飞,“就算现在杀了她,也没办法挽救这个局面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保住韩家。” 韩云飞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相对比之下,韩思雨的冷静理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我很好奇韩思雨的年龄,究竟是十六岁,还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 眼下韩家的处境,她了解的非常透彻,也十分的理智。 最终,韩思雨还是劝住了韩云飞,让他不要冲动。 “不管你和徐友有什么怨,什么仇,都不应该利用韩家,达到你的目的。” “韩家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我笑了笑。 跟韩坤绑在一根绳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韩思雨死死地盯着我,她轻咬银牙,粉拳紧握,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你只说韩家和徐友,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你的作所作为,跟徐友有何差别?也不是什么好人!” 韩思雨这样的话,我曾几何时,好像在哪听过。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好人。”我淡淡道。 韩思雨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既然你跟我们这么坦白,那我也不给你绕圈子了。” “如果你帮我们解决眼下的问题,我和我哥,就让你取缔徐友在韩家的地位,如何?” 韩思雨这番话,实在让我叹为观止。 这是在和我谈判吗? 她的胆量和气魄,远超常人。 就凭韩思雨这份勇气,我都可以答应她。 如果能有韩家的势力做靠山,我今后行事肯定要方便很多,但前提是把这份动荡的势力,安稳下来。 “思雨,你怎么能跟他做这样的交易?!” “是他害了我们韩家,让你我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你忘了吗?” 韩思雨叹了口气:“这是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同时,她又带着一抹微笑:“哥,你先好好养身体吧,今后我们韩家,还指望你来扛鼎呢!” 说完,韩思雨便摇摇晃晃的起身,我看得出来,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主动地搀扶上去,带她回房间。 外面的韩景仍然在焦灼地踱步,见我们出来之后,连忙上前问话。 但韩思雨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我帮她驱邪作法,我们两个就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这个举动,我算是彻底看出来了。 韩景和韩思雨,其实不是一条心的。 她对韩景有所戒备。 我忍不住好奇,就开口问韩思雨。 谁知道,她却说:“我难道不应该对他警惕一些吗?” “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要提高警惕。” 我又追问了一句:“那我呢?” 韩思雨笑着回答我:“王大师,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我就会对您充分信任,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在进入她的卧室之后,韩思雨的身体突然恢复了些力量,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显然,她刚刚虚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而我则是被她利用,成了做戏给韩景看的角色。 韩思雨如此精明,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韩景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关紧门窗之后,韩思雨便取下了她胸前的那块玉牌。 昨天她还是分寸不离,今天怎么这么利索地就拿了下来? “昨天是我还不确定,您是否真的有能力帮我破除血煞之法,今日之后,我便不再需要这个东西了。” 我有些纳闷,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经过韩思雨的一番话,我才知道,这个玉牌是十年前,她和徐友第一次见面时候,赠予她的。 恰巧是韩家祠堂迁移的那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