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仁的声音,刘四立马回话。 “没有啊,外面下的雨大,我怕棺木受潮,就搬到屋子里来做了,不信你进来看看。” 刘四说着,就要跑过去给黄仁开门。 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黄仁的夜生活很丰富,经常喝酒喝到三四点钟,我以为他是来检查我和刘四有没有在干活的。 突然,刚刚做好的三角木,竟然直接倒下了。 这是一种民间土法子,将一块三角木立在身旁,脏东西一靠近,身上的阴气就会将三角木吹倒。 我心想不好,迅速拉住刘四的手:“不能开门!” 刘四皱起眉头看着我,好奇为什么不能开门:“咋了?” “外面可能不是黄仁。”我提醒了一句。 刘四从我拿出符箓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对,现在我说这话,他自然会慎重。 “赶紧开门啊!搞什么!” 我和刘四,静悄悄地跑到侧屋,再往外看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可是我们却能清楚地听到黄仁的声音。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赶紧给我开门!都不想干了是吧?” 刘四干了一辈子木匠,哪见过这种场面,立马就被吓的双腿发抖。 我小声的在刘四耳边说,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开门。 我俩躲在角落里,听着黄仁的声音,瑟瑟发抖。 良久之后,这个声音才完全消失。 我估摸着,那东西八成已经走了。 可没过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急促地拍了拍门:“你们俩做了几副棺材了?是不是在偷懒?给我开门!” 刘四跟我说,会不会是真的黄仁回来了。 我觉得有可能,这个声音和刚刚不太一样,好像是喝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竟然敢敲门。 就算是真黄仁,也不能开门,谁知道那东西是不是真的走了,如果趁虚而入,那可就麻烦了。 我和刘四没搭理他,谁知道这醉汉黄仁竟然开始踹门,想要破门进来。 我和刘四想要把门赶紧堵住,可这屋子里的门有些年头了,被他几脚就给踹开了。 糟了! “麻痹,让你们两个做棺材,你们两个干几把呢?”黄仁满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指着我们就大骂。 话音刚落,一股黑烟慢慢涌进来,将黄仁的身体包裹住,进入了他的身体。 紧接着,黄仁的脸不再有酒色,反而变得煞白,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黄仁被上身了! “赶紧把他摁住!” 我朝刘四喊。 我们两个一起扑向黄仁。 原本瘦弱的黄仁,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和刘四两个人都差点没按住他。 “怎么办啊?”刘四焦头烂额。 我摸出一张符纸,想要贴在他的头上,但还没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撕扯坏掉。 糟糕! 情急之下,我掏出身上常备的几枚驱邪镇煞的铜钱,口念法咒:“二景飞缠,朱黄散烟,气摄虚邪,尸秽沉泯!”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就将铜钱,强行塞到了黄仁的嘴里。 黄仁挣扎的力气渐渐小了,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狰狞,我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最后,他嘴里念叨一句:“明死暗死,冤屈曲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 “终于抓到你了!” 他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失去了意识。 我被他吓一跳。 “现在怎么办?”刘四一脸慌张地问我。 我心里余惊未散,刚刚在法咒和铜钱的配合下,起作用了,那脏东西应该是被逼走了,将他送到医院检查。 黄仁的身体倒没什么事儿,就是对于晚上发生了什么,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从ktv出来之后,到棺材铺检查我们的工作,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黄仁没什么问题,但我心里却直哆嗦。 小心翼翼躲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是被那脏东西抓到了踪迹。 还有几天,我就过农历生日,满二十四岁了! 爷爷曾经说过,只要过了二十四岁农历生日,就可以破解我身上的命局,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不用再到处藏匿。 黄仁跟我们说不做那女人的生意了,剩下一天时间做七副棺材,有些为难我们。 可能是我和刘四及时把他送到医院,这才消除了之前的不愉快。 他还说等他出院之后,还要请我俩吃饭。 我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黄仁看到那女人的两万块钱走不动道儿,事情能发展成现在的态势吗? 我向他请了几天假,他欣然同意了。 这几天我打算哪都不去,就在家里躲着,直到过农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