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xinwanben.com 翌日一早,六尚局女史千惠被人割舌下毒一案传遍了整个皇宫。 宫人议论纷纷,浣衣所宫女竹梅和千惠死得这么惨,肯定是那些冤魂、邪灵又回来作恶。 一时之间,鬼神之说满天飞。 中宫传召,萧初鸾来到坤宁宫禀奏千惠被杀一事。 听了她的陈述,杨晚岚紧紧皱眉,“凶徒竟然这般残忍狠毒,不知凶徒是谁。” “娘娘,眼下宫人议论颇多,宫中又兴起鬼神之说。”她不知皇后是否已经传召过刘公公,希望皇后下令彻查。 “本宫一早起来,就听见宫女在墙角嘀嘀咕咕,这才传你来问问。” “娘娘有何吩咐?” “割舌下毒,肢解尸首,这两宗命案,不知凶徒是不是同一人。”杨晚岚凝眉思索。 萧初鸾猜测,皇后似乎不想鬼神之说在后宫流传,“这两宗命案是否同一人所为,还须彻查。” 杨晚岚严肃地问道:“照你所说,应该彻查?” 萧初鸾慎言道:“娘娘,死了两个宫女,算不得多大的事,不过凶徒手段残忍,尸首可怖,已在后宫引起恐慌,有胆小的宫人惊恐不安,将此事越传越不像话。未免这两宗命案在后宫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风浪,奴婢以为,查出真相,还后宫安宁,是最稳妥的;而皇上也会觉得皇后治理后宫得心应手,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 杨晚岚站起身,微微一笑,“还是你考虑周到。既然有人想在后宫兴风作浪,本宫绝不能姑息,本宫一定要查出真相,擒获真凶。” “皇上驾到——”大殿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宣禀声。 “臣妾拜见皇上。”杨晚岚立即来到大殿门前迎驾。 “奴婢叩见皇上。”萧初鸾站在皇后的斜后侧行礼。 宇文珏踏进大殿,从容走向北首首座,未曾看过皇后一眼,也不看萧初鸾。 坐下来,他接过宫娥呈上的茶盏,“皇后也坐吧。” 杨晚岚展露欢颜,“皇上怎的这个时辰来坤宁宫?” 他掀开青瓷茶盖,吹了吹热气,“数日不来坤宁宫,就来看看皇后。” 然后,饮了一口热茶。 杨晚岚平素端庄温雅,此时却笑得娇媚,“臣妾备有几样精致的糕点,皇上可有兴致尝尝?” 宇文珏颔首,她立即吩咐宫娥呈上糕点,娇颜如花。 萧初鸾站在一侧,悄然抬眼,但见皇后欢喜于皇上的突然驾到与共进糕点,无心留意到别的。 她看见,皇上搁下茶盏之际,那清淡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来。 看 似不经意,实则有意。 四道目光交汇,萧初鸾立即低垂眸光。 自从那次皇上与凤王拉伤她之后,皇上未曾单独传召过她,只是偶尔在慈宁宫与永寿宫碰面。 每次碰面,他从未看过她一眼。 她以为,他是刻意避开她的吧,以免招人闲话。 宫娥端上糕点,皇后介绍着每样糕点的口味,皇上吃着,赞了几句。 萧初鸾瞧得出来,皇后很开心,大概是因为皇上的到来。 皇上驾临,哪个嫔妃不是欢天喜地的? 杨晚岚含笑道:“皇上政务繁忙,但也要保重龙体。” 宇文珏点点头,喝完茶,道:“对了,朕听闻近日后宫不太平,是怎么回事?” “臣妾正想与皇上说呢,是这样的,浣衣所宫女和六尚局女史被人杀害,手段残忍,骇人听闻。先前刘公公负责查案,不过没查到什么,今日一早臣妾传文尚宫来问问这两宗命案的情况,正巧皇上就来了。” “这么说,是刘喜查案不力?”他的嗓音冷沉三分。 “刘公公身为大内总管,贵人事忙,服侍皇上是头等大事,查案嘛,想来是有心无力。”杨晚岚巧言解释。 “刘喜确实忙。”宇文珏眉宇微挑,“文尚宫也在?对了,前些日子听刘喜说,皇后让文尚宫协助查案。” “是,命案发生在内宫,文尚宫又是六尚局女官之首,臣妾便让她协助刘公公查案,为刘公公提供方便。” “文尚宫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宇文珏沉沉问道,“依你之见,浣衣所宫女的尸首被人肢解,凶徒为何这么做?” 萧初鸾不知皇上为什么忽然来到坤宁宫,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命案,道:“浣衣所宫女竹梅的尸首被凶徒肢解,未曾验尸,刘公公便命人运至宫外烧毁,奴婢以为,查案之前必须验尸,刘公公这么做,有点不妥。而凶徒之所以肢解尸首,想必是想以断肢残腿让人害怕,继而不敢验尸,真相便不会大白。” 闻言,杨晚岚瞟了一眼,示意她莫多嘴。 宇文珏似笑非笑,“皇后有眼光,文尚宫的见解有独到之处,晋她为尚宫,没有错。” 杨晚岚随之一笑,“皇上谬赞。” 他沉思片刻,道:“另一宗命案的死者是六尚局女史,那就让文尚宫查吧,朕让刘喜协助她。” “文尚宫,还不谢恩?”杨晚岚愣了须臾才道。 “谢皇上,谢娘娘。” 萧初鸾料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宇文珏为什么让她查案? 翌日上午,处理完六尚局的事 ,萧初鸾便开始查案。 恰巧,慕雅公主回宫,来找她,听闻她在查两宗命案,立即来了兴致,扬言要帮她查案。 竹梅的尸首已被烧毁,那就从千惠查起。宇文婥命近身侍女带来尚宫局中与千惠比较要好的姊妹问话。 通过问话得知,几个女史并无发觉千惠近来有什么不妥,如常做事,如常起居,也没说过比较特殊的话。还有,千惠心地善良,勤勉肯学,在六局中人缘挺好,没有与人结怨。 不过,其中一个女史说,千惠认了一位义兄,好像是御膳房的路公公。 当即,她们派人找来路公公问话。 据路公公说,一年之前,他与千惠偶然相识,知道是同乡后,便结拜成为义兄义妹。 他们担心被人误会男女私相授受,就隐瞒着身边人。大半年后,御膳房与尚宫局有人发现他们结拜,这个秘密便不再是秘密,不过也没有人怀疑他们行不轨之事。 最近两月,有两三次,路公公发现千惠气色不好、魂不守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就问她是不是病了,或是被责罚了。千惠说没有,夜里没睡好、有点头晕而已。 她这么说,路公公也就没往心里去。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日前。那日,路公公觉得千惠神色有异,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肯说,让她不要问。 千惠对他说,近来尚宫局很忙,他们暂时不要见面,待以后再说。 路公公问,是不是有人怀疑他们暗通曲款。 她说不是,只是近来真的很忙。 路公公发现她的脖子上、手臂上有瘀伤,好像是被人打的,就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死也不说,让他不要问。 他问得急了,千惠扑在他肩膀上,哭道:“我不想活了……我想回家……” 碰巧的是,御膳房有人找路公公,他只能先回御膳房,安慰她两句就走了。 没想到,那次见面竟然是最后一面。 “公主,文尚宫,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路公公的眼眶红红的,“假如奴才多关心千惠,也许她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千惠真的没有提起其他事吗?比如被谁打、被谁欺负。”宇文婥问道。 “没有,千惠勤劳认真,从来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一定是被人折磨得受不了才会说不想活了,公主,文尚宫,千惠死得这么惨,你们一定要抓到真凶。”路公公哭道。 “你先回去,若你还想到什么特别的事,及时告诉我。”萧初鸾道。 宇文婥托腮沉思,卷翘的长 睫轻轻地眨动。 萧初鸾笑道:“时辰不早,公主还不回府吗?” 宇文婥笑睨着她,“你敢管本公主?我想何时回府就何时回府。” 萧初鸾打趣道:“奴婢只是担心驸马回府见不到人着急。” “宫里发生了命案,而且手段如此残忍,案情如此扑朔迷离,我怎能让那两个宫女死得不明不白?好歹本公主也跟着提刑大人查案一年,此时正是本公主大展手脚的好机会。” “公主,是不是与驸马……” “才没有,我们好得很。只是……天天待在府里,不是赏花就是赏鱼,无聊死了。” “因此,公主这才回宫?”萧初鸾苦口婆心地劝道,“公主已嫁入唐家,是唐家人了,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意回宫了,毕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公主莫任性。” “我高兴回宫就回宫,皇兄能奈我何?那些宫规,我不放在眼里。”宇文婥撅唇,不乐意道。 萧初鸾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倘若皇上当真不让公主随意出入皇宫,自会对公主说。 宇文婥蹦起来,“文尚宫,我相信,我一定能破了这两宗命案。眼下,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萧初鸾一笑,“奴婢也正想去,千惠的厢房。” 六尚局女史,三人共居一间厢房。 可惜,她们在千惠的厢房与床上没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同房的女史忽然想起一件事。千惠身亡的前一日,傍晚之前出去,夜里很晚才回来。 (本章完) 电脑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