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持剑挡住了刨向颜絮欢的锄头,微微内力一震,将人逼退三步。 这前脚刚走,后脚就变脸,是出了什么乱子? 颜絮欢起身问道:“茅里长,不知您何出此言?” “呸”茅里长话不答,先一口口水喷出,无数吐沫星子落在一桌大鱼大肉上,这让许县令和玉公子也蹙起眉头,胃内一阵翻腾。 “昨日里你们送来了粮食,我们一村的人吃了以后,今早就个个神志不清、二便...失禁、脉...微欲绝。”也难为茅里长这个糊涂老头将这些症状记得清楚,想来是在心里默念了数十次。 “其中定是有误会,我等只是走镖的生意人,断然不会做出任何有损镖局声誉的事情。” “任你巧舌如簧,本秀才也绝不会信你半分。”茅里长说完后,跟着他来的庄稼汉们情绪激昂地齐声附和。 得,这送粮食也送出错来了。 “此刻便请大夫随你们一道回去,再一同查明真相。” “回个屁啊回。老天爷啊!我孩他爹都已被这妖女给害死了,她们就是一群杀人犯。官老爷,您一定要替民妇做主,一定要替茅悠村的乡亲们做主啊。” 这农妇哭天抢地的一语,犹如一石入海,惊起千层浪。 围观的百姓原本只是吃瓜嬉笑着瞧热闹,这会一听是出了人命,一个个地板正身体、目露正义之气,看向颜絮欢的眼神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玉公子在听到出人命时,眉头不经意间微蹙,眼内闪过一道幽光。 而许阳舒更是颇感头疼,虽然他只是一个政绩平平的小县官,无大才识,也不大懂勾心斗角的那些腌臜事,可也瞧得出来,此事定有不可告人的蹊跷。这上官姑娘定不是下毒之人,她不会愚蠢到拿自己押的镖去害人,除非她是脑子进了水,得了疯病。 可这农妇跪在地,哭得凄惨,字字句句要自己做主,这可如何办是好? 今日才刚见到故人之女------上官墨,若是将上官淡一行人带回衙门问话,岂不是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要一落千丈? 那涕泗横流的妇人,兴许是瞧出了许县令要偏袒颜絮欢一行人,便放声大哭,声泪俱下地朝着门口围观的人哭诉。 顿时围观的人本是小声的议论声,陡然放大,高声喊着要让许县令秉公办理,将人扣押,替乡亲们讨回公道。 呼叫着最欢的那几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待人群情绪被挑动后,就悄悄将自己隐起来。 其余庄稼汉家里虽未死人,可还中毒着呢,一想到若这官老爷偏私放了这行人,就神情悲愤,吵闹着要动手亲自将颜絮欢抓起来。 早已挡在双方中间的衙役,面对着这群毫无理智可言的百姓,是一脸苦相。 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干不出官差打人的事情,只能忍气吞声受着落在身上的拳头,将人挡住。抽着空隙,转头望着自家县令大人,希望他赶紧做出决断,将人稳住,真担心外面那群愚民也加入进来,那可就乱了。 在隔壁雅间吃喝的镖师们,原是想要凭借自身武力将这伙人驱散,带走大小姐。可若是要动起手来,免不了磕了碰了、伤了人,被有心人利用,再添上麻烦。正在迟疑间,见到大小姐摇头,示意他们按兵不动。 颜絮欢不用思考都可以想到,镖师们一旦动手,暗处绝对,有人恰到好处地出手,将这伙愚民给杀了,嫁祸给镖师。如此,她是浑身长满嘴,也跟他们一时掰扯不清了。 多么拙劣的计谋,局外人一瞧便知有人要陷害【上官镖局】,可偏偏就是这么低劣的谋划,因利用了这群百姓的愚昧无知、和易煽动的尿性,才会将她困住。 任她有多么高深的武功,也不能不顾【上官镖局】的名声而一走了之;许县令被架在半空中,也不得不将“疑犯”暂时收押,安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