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人去盯着。” “是。” 没有外人在,沈若兰的脸色阴沉极了,攥着杯身的手愈发收紧。 有一个青枝,就绝不能再有第二个。 她肚子里虽然不是嫡子,但到底占了长子之分,日后若是太子妃进门再诞下嫡子…… 自己的孩子在府中还有什么地位? 更何况太子哥哥以后登基,届时三宫六院,自己的相貌也不是最拔尖,总有独守空房的一日。 一时宠爱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子嗣才能固宠。 可到底被青枝那个小蹄子抢了先。 贱人!贱人! 沈若兰咬着贝齿,恨不得活生生将青枝撕了。 不管怎么说,那孽种是万万不能留的。 可如今太子后院只有二人,这手不能是她动,非但不能动,还要好生照料着,自己才能在太子哥哥面前落下个美名。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找个替罪羊。 思及此,沈若兰脑中突然想起在掖庭发生的事。 当初一定是元姒吟算计她,故意撇下青枝,让恰好路过的她起心思收为己用。 元姒吟…… 沈若兰心里突然浮上一计。 而今喻元朝心里还惦念着元姒吟,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与其吊着胃口求而不得,不如让他抱得美人归。 元姒吟的脾气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就她这样的要不了几日,太子哥哥便会厌倦她。 到那时,就是自己暗中动手,让她们落个两败俱伤的时候。 “姑娘,偏院的人说殿下才刚急匆匆出府了。” 袭月匆忙进来,本分地低着头回话。 “出去了?” 沈若兰细细的眉梢一挑,眉眼间含了三春雪般兀自笑起来,顺手执起金蝶团扇不住把玩着,“既然青枝姑娘身子不舒服,便请大夫来把把脉,开剂安胎的方子,也好安心些。” 袭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多时就将青枝请了来。 毕竟才两个月的身子,还不显怀,若不是偶然撞破了这桩龌龊事,她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沈若兰轻哼一声。 青枝小脸煞白,见到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腿都软了。 要不是身边伺候的婢女扶着,只怕屈膝见礼时便直接“咕咚”一声跪地上去了。 沈若兰笑盈盈的,坐在主位上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怕什么,坐吧。” 她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严严实实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下,生怕旁人加害一般。 沈若兰面上并不发作,心里暗骂了一句狐媚子,小家子气。 “昨夜里头,听说你害喜得厉害。” 屋中烧着炭,是有些闷热的,沈若兰手腕轻转,不紧不慢地晃着团扇。 “青枝并非哗众取宠……都怪她们昨日擅作主张惊扰了侧妃,是青枝僭越了。” 青枝咬唇,连忙起身请罪,身子摇摇欲坠,看着无比脆弱,惹人生怜。 “无妨,快坐下吧,瞧着可怜见的。 既然殿下瞧得上你便是你的福气,日后就是一处的姐妹了。” 外门婢女打起帘子快步进来:“侧妃,张大夫来了。” “快请。” 说着,她站起身,领着青枝等人到了屏风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