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喻时宴杯中茶喝尽了,元姒吟立马讨好地给他倒满,温热的柔荑无意碰到他泛凉的手指,立刻触电般缩了回去。 喻时晏以为她是好不容易开窍,知道害羞二字如何写了,没想到她居然别过头去,轻声骂骂咧咧。 “冻死了。” 她死三天小手也不带这么拔凉拔凉的。 一定是小白花太虚了。 元姒吟心里头默默盘算着,带着清香的糕点抵到唇边,她便不自觉张嘴一点点吞进去。 嚯嚯她三个月的太医令,得想个办法搞出宫来,然后塞到沐王府去。 正好明天该进宫一趟把阿清接回来,怎么说也叨扰姑母三个月了,又是大病初愈,更该过去请个安。 几块糯米糕下肚,她觉得口干,便推开喻时晏的手,打算抿口茶。 指尖触及青色茶盏的时候,元姒吟突然一愣。 自己刚刚吃了什么? 谁喂的? 她哆哆嗦嗦抬眸,只见男人漫不经心地捻捻指腹的糕点渣滓,没事人一样喝茶。 元姒吟有些恼羞成怒。 怎么趁她不注意就动手了?不讲武德! 喝喝喝!茶就这么好喝? “紫鸢!送客!” “沐王府上有些冬蟹,脂、膏、肥、美。” 喻时晏用手撑着头,几缕发丝慵懒地垂下,最后四个字愣是在他唇齿间被咬得抑扬顿挫,很是勾人。 “……人些茶叶!” 幸亏她接得够快,不然就跟螃蟹失之交臂了。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正好明日不用喝药了,不如……” “不如就将大家都请到将军府来,办一场冬蟹宴。” 紫鸢打起暖帘,司方明快步进来,将袖炉塞到元姒吟手里,打断她的话后还大摇大摆地在二人中间坐下。 面前这位可是揣着跟他一样的心思,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想把人拐走,今天这话他就放这儿了! 将军府连个狗洞都不会有! “难得出去走动……” “你最是苦寒不过,大病初愈便出去吹冷风,若是再病了,太后不得把整个将军府都要围起来?” 司方明眸中尽是促狭,看着不靠谱,但是说的话却不失道理。 话是正经话,人是不是正经人么,呵。 元姒吟闻言,虽有犹豫,但还是放弃了挣扎。 不能因为一朵小白花冒险,痛失整片外头的花丛。 要知道这种事姑母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既然如此,明日本王带着礼上门便是了。” 喻时晏神色不变,清澈的眉眼半阖着,依旧一副清风霁月,与世无争的模样。 这话司方明怎么听心里都不舒坦。 什么礼你倒是说清楚,不然一律按聘礼算,乱棍打出去。 “好吃吗?” 元姒吟正看着他鼻高唇薄的侧颜出神,半天喻时晏没得到回答,索性偏过头,元姒吟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自己。 “好……好吃。” 为了不被发现异样,她连忙轻咳两声,眼神略有些心虚地瞟向别处。 “看来沐王府上的厨子手艺还不错。” 喻时晏抿口茶,笑意掩在分明的指节后,谁也没瞧出。 “既然是冬蟹宴,把莘莘也一并叫来吧,正好这三个月我无聊得都快发霉了。” 又来个棘手的。 司方明很是无奈,但还是答应了。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被意图不轨的某些人骗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