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圣旨虽未下,可皇后娘娘让几位姐姐来伺候不就已经说明此事定下了么? 虽说几位姐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以后终归是在侧妃身边的,还是多打算才是。” 青枝叉着腰说完,扶着新主子往鲤鱼池走,将一群人远远甩在身后。 沈若兰见那些个宫人听了以后果然面面厮觑不敢跟上来,嘴角无声勾起。 “不错,你是个机灵的。” “谢娘娘夸奖,青枝自知手拙嘴笨,也只能帮娘娘略分些忧。” 青枝得了夸奖,立刻面带喜色垂下头去,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沈若兰拉着她,背脊松松地靠着阑干,宽大的衣袂一摆盖住两人的手—— 她灵巧地褪下腕上的镯子,转而戴到青枝手上。 “娘娘……” 青枝有些受宠若惊,见四下无人,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今早上殿下赐了好些首饰,我两只手也拢不下那么多,收着罢。 问起来说是赏的,在宫中也是有面儿的。” “青枝谢娘娘!从今以后青枝唯娘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沈若兰微微笑了笑,不再看她,目光瞥向清澈池水中摇着尾的鲤鱼。 那些鲤鱼似乎感受到沈若兰身上传来的冷意,纷纷不安的四处游荡起来,似乎是害怕被她盯上。 沈若兰眼底浮现一抹淡笑,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嘲讽,又像是不屑。 —— 元姒吟在长柏殿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深呼吸几口气,才转身看向白荼:“话先说在前头,你的主子不是我。” 白荼垂首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 “你是练家子。” 从刚刚在掖庭,以及这一路的观察来看,此人步伐轻盈,步态稳健有力,一看便是有些真本事的。 虽然不比她,但是比起那些花拳绣腿的纨绔子弟,还有柔弱的小白花,够用了。 白荼有些讶然地抬起头看她:“是。”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负责贴身保护喻时宴,其他一概不用管。 那些洒扫宫人我会再送人来,你只要保护七皇子的安全,明白了吗?” 白荼点点头。 怕她工作目标不明确,元姒吟特意又强调了一遍。 “我们的初衷是什么!” “保护七皇子。”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保护七皇子。” “我们的……” “目的是保护七皇子。” 白荼神情复杂,觉得面前这位跟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蠢。 “……很好。” 自己的台词被抢了,元姒吟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缓了缓拍拍白荼的肩,随后自己人一样领着她推门进了长柏殿。 柳淮背着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急得走来走去,后背俨然已经湿了一大块。 见元姒吟来了,他才忙不殊迎上去叫苦不迭:“元姑娘,您昨儿个都跟七皇子说了什么呀? 好不容易今早上神智清醒了些,死活不让臣进去,连熬好的药都不肯喝,都凉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