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are you? i'm fine,thank you。 顺带会几句粗口,但已经戒了,此时听见鸟语,脑袋大了两圈。 但是站在讲台上,总不能下不来台,随口道:“哦……ok。” 林牧憋着笑。 等她下来,林牧递给她一张纸条。 上书:老师说:你怎么也上来领读了?现在班里实行轮流领读的制度吗?你的发音很好听,是自己学习的吗?你不如当英语课代表吧。 季舟白脸色一变。 嗯?英语课代表! 但是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立即写纸条: 我觉得让大家轮流领读挺有意思。 把纸条一叠三折,戳戳前排李春丽:“给林牧。” 李春丽再往前传。 一张纸条跨过半个班,到林牧手里。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传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季舟白晃着凳子等林牧回复。 等快要下课,纸条传回来了: 可行。 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认同,季舟白憋不住笑。 李小川传纸条:你笑啥。 她传回去:后天你领读英语。 季舟白看见李小川打开纸条后惊恐的脸,忍不住无声地大笑。 “季舟白----”老师喊她,她立即站起来,“ok。” 又是一阵大笑。 “第十四个选什么?” 季舟白低头匆忙翻卷子:“a!” 下课铃响了,老师赞赏的眼神就没有收过。 她翻参考答案,发现自己蒙对了。 难道英语课代表就是她了吗?她想追出去,林牧已经拉住她:“我们去找班主任,说一下这个轮流领读的事情。” 李小川跟在身后哀嚎:“别啊----别----林老师嘴下留情!” 然而木已成舟。 之后按值日表轮流来,每人一天,以防有人忘记,林牧还在黑板上写下当天领读的同学。 领读的同学的名字挂整整一天,会得到各个科任老师的注意与提问,以及,因为一点微渺的进步就得到的夸奖。 季舟白就被林牧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名字挂在黑板上一天,得到了格外的关照。 第三天,李小川前一天精心准备了,对着磁带学了半天,他妈妈啧啧称奇,又给送来一面锦旗。 但是站到讲台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老师是林老师。 他结结巴巴,引来了好多笑话。 明明自己在家小声读的时候,没感觉这么别扭,等大声读出来,他一个一米九出头的汉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被季远山嘲笑像个红萝卜。 有几处发音错误,被季舟白纠正了,他看着季舟白就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竟然也支撑了一整天。 恰巧这天,他妈妈来送锦旗,扒在后门看李小川的表现,欣慰得眼泪汪汪。 班主任陪同着:“现在李小川很努力,上次考试进步很大。” 而李小川又因为看见妈妈在后门,更是抬头挺胸,不自觉地紧张拘谨,走路都险些走正步,惹得季远山和季舟白大肆嘲笑。 课下,他虚心求问林牧,自己有何不足。 林牧说:“多上来领读就好了,第一次表现很好。” 李小川已经很笨了,许多人自认比李小川聪慧,当然也不肯落到他后面去,因此,直到季舟白请假这天,效果一直不错。 季舟白请假是在周一下午,和季远山一起离开。 林牧照旧在自习时上课。 班里和平日一样,有些新书的油墨味,有些臭气,有汗s-hi的味道,还有外头冷风吹来的一股子清凉。不知道是谁忘记关窗,窗帘摇曳生姿,被风掀起。 人站在讲台,飘飘忽忽,就忘了自己还在上课。 乘风去,变做男子。男人和女人不同,男女之间从暧昧到最后进展不过一步。 女人之间,怕连暧昧也没有。 林牧走神,眼神晃过季舟白的空位,想知道季舟白今日怎么样。 那么些人,纷纷扬扬,各自怀揣心思,暗中角力,为分一杯羹而卖笑。 季舟白还是少女,不知道是否能够玲珑周转,虽然聪明,却还是年轻。林牧帮不上忙,就只剩不放心。 直到李小川喊了她:“林老师----?” 她回过神,意识到大家都在瞧她,不好意思地笑。 大家善意地笑笑,谁也不是圣人。 一声林老师,多少责任?她不是救世主,非要将十班这船人渡到学海彼岸。 只是为了自己好好学习提供条件,为了锻炼自己,为了更多看得远的事情。 有时也忘了她也是学生。 但一声敲门声把她扯回学生的地方,年级主任朱主任推门进来,见她在讲台上,沉下脸。 她讲课有很久了,一个月左右,眼看要得到成果验证----下周是第三次月考,如今朱主任来,她第一感觉是,蓄谋已久。 然而为什么不早早地来抓她? 而且,虽然卢化并没有学生给学生讲课的先例,但为了学习的事情,算不上违反校规校纪。 “主任好。”她走下讲台。 “谁让你站讲台?” 朱主任说话,肚子比脸突出,那衬衫绷着的肚子仿佛抢着说话,鼓鼓囊囊,藏了一肚子cao。 “我们班自习没有老师,所以我----” “怨老师了?是不是你们班把老师气走的?嗯?”朱主任在门口与林牧对峙。 老师训斥学生,骂的仿佛是一片,实则总有个源头。 林牧站在那里,没有人去抢答,一片沉默下,林牧的声音清淡平和,不卑不亢:“没有,所以我们在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