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厚爱,久等了

落难少女逆袭律界大神重翻旧案 空降王牌律师竟是前男友 姜思念啊,你明明恨着他,也明明还爱着他! 一场冤家路窄&深情守护的复仇之恋 “钟律师,请注意你的立场!” “别闹,大家都在等我们旧情复燃。”七年前,一场矿洞坍塌惨案将两个少年恋人分开,七年后,姜思念和钟书于故乡重逢。 钟书不顾一切强势入侵她的生活,可每一次费尽心机的保护落在姜思念眼中都成了预谋,只因当年她坠入深渊时,他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书这一生都无愧身边所爱之人,偏偏就那一次他欠了她,所以不管后来她如何刻薄讽刺,他皆承之受之。 面对他的靠近,她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答:“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在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中,她查案,他便陪她,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当真相揭开,她才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看错了人。 钟律师,承蒙厚爱,久等了。

作家 韦恩 分類 出版小说 | 16萬字 | 15章
第十二章 看着你走向我,开心
1)
门“咔嚓”一声合上,隔开迎面相站的两个人,钟书微微叹出口气,下楼了。
在楼下,他和匆忙赶回来的李寞碰上。面对这个他曾经一心敬佩并跟随着的哥哥,钟书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寞深深看他一眼,颇有深意地交代道:“小心点,别再伤害她。”
钟书点点头:“我会的。”
李寞从钟书身边擦过,抬脚上楼去了。
李寞刚考完试就收到张舒怡的消息,说程晓在溪洲绑架了他妹妹,但好在人没受伤,程晓还落网了。
虽说没受伤已经让他心安了大半,可他还是不敢耽搁,连忙从外地赶回来。父亲在时就一直教导他要做一个心胸正直、心怀坦荡的人,可说起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却也算不上坦荡,当年他们兄妹两人被迫离开家乡,生存成了他们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当时虽然是他放弃学业,早早踏入社会供妹妹上学,可说到底,他实际上是把当年那场事故的压力几乎全都压在了她身上,不光是那场事故里死去的父亲,还有他那不完整的人生都成了造就她压力和恨意的源头。
他的这点私心,是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的秘密。
姜思念在律所请的假还剩三天,第二天一大早,她叫上张舒怡跟她一起去专业的财政机构把那些数据移交过去。委托手续都办理完后,张舒怡盯着她转了转眼珠,随后才开口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姜思念一个字说完就大步跨出了这家机构。她很急迫,可不得不等,等这份资料揭出来的真相。
姜思念把拿到的所有资料证据,包括要重新报案的情况说明书都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份真相,至于重查后,警方能揪出多少人物,这些人自然会有法律去制裁他们。
晋宁城郊的高尔夫球场内。
钟书一身正装,缓步朝正在场内挥杆的中年男人走去。
“拿去,看好这些人。”他把手里薄薄的一页纸递过去,“别帮你把人揪出来,你还看不住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抬眼看看钟书,随后又挥出一竿子,看着那颗白色的小球稳稳落进球洞里,他才放下杆子,取了手套从钟书手里拿过那张纸扫一眼。
“这件事如果能私下解决,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说,钟书却听出了他的意思,有了如今这份名单,如果当年的那件案子不被搬出台面,钟氏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公司里那些毒瘤一个个揪出来,这样既不损伤钟氏集团的利益,也能有时间为公司重新扶持一批新的人才。
可他知道,他们都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钟书难得笑起来,说:“父亲可别忘了,这个名单是谁找到的,你这个念头只允许你想一想。”
“为什么?”中年男人有些孩子气地反问。
“因为她不同意。”
“你个臭小子。”那男人屈着食指敲了一下钟书的脑袋,“你打算用半个钟氏集团去讨女孩子开心,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钟书叹口气,揉着头说:“她是你儿媳妇。”
“是是是,还没过门就坑走我一半心血的儿媳妇。”
“怎么会,有你在,钟家垮不了。”
钟书说得一脸轻松,他爹却黑了脸:“你个家伙,整天就知道算计人家小姑娘,现在连我都要算上了?”
他话还没说完,钟书已经转身打算走了。他忙跟上自家那个只顾抿嘴笑的儿子,缓了语气说:“你回头帮我劝劝你妈,她都两天没理我了。”
钟书斜眼看着追上来的人:“你要能拿出在商场上打拼的那副派头来对她,她估计每天都想黏着你。”
“不行不行,下不了手啊!”男人皱起浓厚的眉毛,连连摆手。
谈笑间,钟书像是想起什么,沉声说:“许阿姨……”
刚刚还满脸笑的人听见钟书提起的人,正了神色:“这件事我不会再让她插手,以前她弄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往后也别再追究了。”
钟书点点头,无声地表示赞同。
两三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了。姜思念回到律所上班,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同事之间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些什么,只以为她休了一场年假而已。
去茶水间时,她朝钟书的位置看去,桌面上收拾得很整洁,桌上的电脑也没开,他没来上班。
只是抬眼扫过,姜思念很快就收把目光收了回来。
晚上下班,她之前委托的那家财政机构打来电话,说结果已经出来了。
张舒怡开着车急匆匆带她过去,拿到核算结果后,两人看完最后一页上用中文批注的内容,张舒怡险些就惊掉了下巴,她瞪着大眼看着姜思念:“一年,三亿?”
姜思念一时之间也被震惊到了,上面说两份报表属于同一家公司一年的财务明细,只是两份数据之间,存在着三亿元的差额,而这其中,到底是多的那份是真的,还是少的那份是真的,不用人明说,谁看了都能明白这中间藏着什么,肯定是有人从中做手脚,挪用了这些差额。
而这些数据,就成为程志华当年用来要挟某个许姓人的厉害证据。
直到此刻,姜思念才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当年案发后,程志华以这两份报表要挟这位许姓人帮他脱罪,许姓人怕自己挪用公司款项的事情败露,只能帮他从中做手脚,而钟家到底有没有插手这桩案子,从目前有的资料里看不出来,不管当年的事故和哪些人有关联,她如今手里证据齐全,只要警方重查,就不会遗漏任何一人。
2)
“从你拿到的这些证据来看,好像当年那场事故,跟钟家没多大关系哈。”张舒怡斜眼看姜思念,语气中充满试探意味。
姜思念知道她的意思,神色暗下来说:“有没有关系还要等案子重查后才能下结论,况且就算钟家没插手,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案子重查后,钟氏集团有一半的高管人员会落网,公司内部必定会元气大伤,你觉得到时候就算我解气了,钟书就不会恨我?”
张舒怡想了想,反正如今就差提交证据,申请重查当年的案子了,她也就没什么顾虑,瘪瘪嘴道:“对,他可能会恨你,但恨的不是你把他钟家的公司怎么样,而是你这么多年对人家避而不见就算了,还总疑心他在挡你的路。”
“你什么意思?”
“唉——”张舒怡叹口气,“你总不信人家,不就是因为当年他走了吗?我一直憋着没说,是钟书不让我说,他怕打乱你查出这些证据的节奏。当年他带你拿出那两份资料后,是我找车送他出的石源镇,他说他要去市里找父亲,问问是怎么回事,他相信他父亲不会做那些没有担当的事情。后来我和他断了联系,你和李寞也离开了石源镇。一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一个月后钟书主动联系我,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去市里的路上遇到了车祸,而那场车祸八成就是那些在公司里贪污公款的人听到消息,刻意制造的。”
姜思念一时脑子有些乱,张舒怡停下来看她一眼,又继续说:“钟书在那场车祸里伤了肺部,整整半个月才出ICU,病好后,他跟他父亲商量,才发现原来是公司那群人做的手脚,但因为没有证据,一时拿那些人没办法。他这些年在晋宁费心竭力打下很多关系网,也因为钟氏撑腰,各行各业都要给他薄面,可你以为他每次帮你救你都容易吗?那些给他放消息的人哪次不从他身上挖些东西走。”
她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仿佛是坚持了很久的东西,最后却发现那东西不过是一场气泡盛宴,时间一到,全都自破成空气,汇聚在这万千世界里了。
难怪,难怪他在停车场救她时,会大出血,会晕倒。
难怪,难怪他能一次次及时出现在她身边,带她出险境。
难怪……难怪查案时,他只爬了不到一半山路,就苍白了脸色。
可是,她恨了这么多年……
“案子肯定是要重查的,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个男人是不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他在等你,从你离开石源镇的那天就一直在等你。我自问也算得上了解你的人,你那颗心,好好想想怎么放吧。”
姜思念思绪万千,仿佛有个密闭的空间把她理不清的思路全都装了进去,到处碰撞,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想着她也要时间来消化和接受这些事实,张舒怡最后说:“还记不记得你重新拿到七年前那份资料时,袋子上那些斑驳的痕迹?那些是当年钟书车祸后紧紧护在怀里,被血染透的地方,经过这么多年时间变成了大片的暗痕,我当初让你好好保存,想着你如果能留心,我就那时候告诉你真相,但是你没有。”她停顿两秒,又说,“如今证据都已经够了,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姜思念呆怔在原地,她突然觉得人生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怪钟书当年的离开,甚至因为他当年的离开,她对整个钟家都充满了不信任感,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以为自己内心深处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她却无法确定,如果她早些知道当年他为什么消失,那她就会信吗?
信那场掩着众多人罪责的事故真的和钟家毫无关系吗?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这个问题她现在想来,依旧是没有答案的。
度过遍地落叶的秋天,晋宁进入寒气逼人的冬季,街上少了几分燥热的氛围,看起来静怡许多。
晋宁的警局却并不安宁,在今年接连发生两起重大命案后,市公安局在仅剩两月就能结束这一年的时候接到举报,说归于晋宁市管辖范围的石源镇七年前发生的那场矿洞坍塌案并不是死亡三人,而是三十六人,当时接警的警官不以为然,因为荒谬。
可当那些一同移交来的证据被上级一一审阅后,警局全员出动,一刻不怠地赶到石源镇。
数十辆警车疾驶入如今清冷的小镇,挖掘机整整挖了一下午,当那些被掩埋在地下七年之久的尸骨被一具两具搬出地面时,所有人大惊失色。媒体纷纷涌入,该事件不到半天就已经在晋宁各大媒体之间争相报道,轰动程度堪当近十年来唯一的特级案件。
主犯程志华被控制,钟氏的那二十多名职员被轮番审讯,大半个月过去,警方依旧毫不松懈地在彻查这起旧案,该事件在晋宁市内热度依旧不减。
案件重查的第十八天,钟家大门紧闭。
姜思念站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踌躇半晌后,她才朝门铃按下去。
而几分钟前的钟家客厅里,阮静之正从厨房切了水果端出来,钟书捧着杂志陷在宽大的沙发里。
“吃吧。”阮静之把盘子递到儿子面前。
一旁刚挂完电话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悦,着急道:“我也要吃。”
阮静之不搭理他,钟书也没说话,只是叉了一块苹果自顾自地放进嘴里。
一身居家服都掩盖不住气质的女人眼睛里只有儿子,她这个表现惹得旁边的男人极度不爽,男人伸出手,迅速从她手里抢过盘子,自己吃起来。
阮静之睨男人一眼,随后又看着儿子问:“甜吗?”
钟书抿着嘴角,笑道:“嗯,很甜。”
“你这副表情,怎么,小姑娘追到手了?”阮静之有些吃惊地看着难得一笑的儿子。
他答:“快了。”
也就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秒,门铃响了。
钟书从杂志里抬起目光,看着阮静之说:“妈,帮我开门。”
阮静之踩着拖鞋往外走,钟书又看着一旁的男人说:“爸也去,给你一个和我妈花园散心的机会。”
姜思念按下门铃后,静静等待一会儿。按理说这种构造的房子,只要屋里按下配对的门铃装置就能自动开门,可门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亲自来开门的两个人。
她一怔,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消失在脑海里。
那个人到中年却依旧身形凛凛的男人打量她一眼,先开了口:“听说你……”
“案子是我申请重查的。”她捉摸不透眼前的人想说什么,但她直觉这人会问她关于那起案件的事情,所以她急忙出口打断,“当年的那场事故真相要被搬出台面已经成为定局,钟氏的基石要被抽走一半,也已经成了定局。”
姜思念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毫不闪躲,虽然她没见过他,可她还是能认出,这个人就是钟书的父亲,因为阮静之站在他旁边,挽着他的手。
“那你还来这里,不怕吗?”他问。
她语气笃定,回道:“我为什么要怕,伸张正义,掀开真相大白于世本来就是我作为律师应该做的事情。”
那男人中气十足地笑了几声,随后半眯着眼重新打量她一遍,说:“不错,是个好姑娘,有血性。”
她还没完全从那句话中反应过来,阮静之就笑着对她说:“进去吧,小书在里面。”
姜思念放弃琢磨,点点头抬脚进去了。
3)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大好,视野开阔。
姜思念才走进院子里,就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到沙发上背对着她,半低下头的人。
再离他近一些,能看清他柔和的下颚线条,不像以前见到的那副紧绷模样。她从那道大开的门里走进去,再靠他近一点,能听见他翻书的沙沙声响。再往前两步,靠他再近一些……
她蓦然撞进他回过头来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和她初见他时,一样好看。
钟书起身,两人隔着半人高的沙发迎面相站。
“你来了。”他说。
千言万语好像都抵不过此时此刻这三个字在她心里掀起的情绪,她鼻头一酸,微微木讷着点点头:“嗯,我来了。”
钟书看她这副表情,抿着嘴角笑弯了眉眼,他朝她招招手:“过来。”
她跌着脚步十分听话地绕过沙发,钟书看着她走来,笑意更深。
“你笑什么?”她感觉别扭。
“看着你走向我,开心。”
姜思念带着一点点气背过身,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自从溪洲回来的那天到现在,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她做事从来都不拖拖拉拉,也毫不会给自己留转圜的余地,经过这些时间的深思,她心里那个密闭的空间早已经破了口。
她曾奋力强迫自己承认不想他不爱他,但青春岁月里、浩瀚时空里却又全是他,这种爱恨交加的局面曾经让她的内心备受煎熬,直到今天她才想明白,自己一次次把他从身边推开,原来是怕他一来,她整颗心都在叫嚣着情爱,又该如何恨他?
所以她等不到警方的真相公开,等不到最终的结果,她就在今天,在这个难得阳光明媚的冬日里突然格外想他,风雪也好,深谷也罢,她就想来见见他。
钟书没再继续逗她,收住笑问:“案子进展到哪儿了?”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案子,她想了想,闷声道:“资料都给警察了,他们会查。”
姜思念把自己和李寞都放在了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栏里,她决定不出面做这桩案子的起诉律师。
“你不亲自着手了?”
她摇摇头,他又继续问:“不怕中间有人做手脚?”
“不怕。”她转回身来看着他,“有你在我身边,我愿意相信整个世界。”
钟书笑着摇摇头,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实在憋不住,屈着手指朝她额头敲了一下。
“小骗子,结果你早就知道了吧,还瞎深情。”
姜思念脸一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她是找渠道提前知道了最后的结果,可这有什么。
忍着被拆穿的一点点难堪,她仰着下巴,端着语调说:“知道又怎样,深情又不假。”
“嗯,深情不假。”
这世间万物更迭,不变的,是初遇时他便小心藏在心尖上的人,七年时光不负少年,他终于等来了那个让他思念的,唤作思念的姑娘。
姜思念看着钟书,突然思绪就开了小差。
她想起乐瑶姐说,喜欢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比如她此时此刻看着他,竟然莫名其妙就想要拥抱。
“想什么呢?”钟书伸手捻着她蹙起的眉头。
她顺势就张开手抱住他的腰:“我在想,承蒙钟律师厚爱,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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