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妖道

顾家大少爷留洋归国,带来了一纸婚约,把自己嫁给了恶名昭著的容少爷。本来半点不想娶个男人的容斐,在看到顾惊寒的脸后,性向诡异地打了个弯儿。然而,在即将把自己彻底掰弯前,容少爷发现……他的未婚夫貌似是个很叼的神棍?拳打北城小妖精,脚踢南山盘丝洞?还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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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斐闻言眉头一松,如释重负道:“那便好,我还真怕一个三百斤的狐狸精看上我,哭着闹着非要嫁给本少爷,本少爷可承受不起了。”

    说着,容斐促狭地眯眼瞧了顾惊寒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狐狸精眼中……”顾惊寒凤眼微抬,望着容斐,缓声道,“容少确实诱人。”

    容斐呆了片刻,啪地把钱往桌子上一拍,沉了沉气:“伙计,结账。”

    容斐不放心容夫人身上是否带了标记,把顾惊寒拐回了容家吃午饭。

    容培靖在洋行,中午不回来,容夫人听到动静便立刻迎了出来,一见顾惊寒眼睛便是一亮。

    五十出头的妇人眼角带了细细纹路,但举止大方,比起许多豪门贵妇,更多一分干练爽利,早年也是马背上杀出的巾帼。

    “斐儿- xing -子就是有些顽劣,惊寒别惯着他。”坐在餐桌前,容夫人笑吟吟道。

    顾惊寒难得有些局促,本就挺拔的脊背直得有些僵硬,颇有点毛脚女婿见了丈母娘的心虚感。

    他面色淡漠,唇角微微动了动,道:“容少很好。”

    容斐原本有点发- yin -的面色立刻一变,眉眼扬起来,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顾惊寒。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可是个小霸王,磨人精!”容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半点不客气地抖落容少爷的老底儿,看着对顾惊寒这个男媳妇满意至极,她顿了顿,看似不经意道,“对了,惊寒,当年婚约的事,你师父跟你说起过吗?”

    顾惊寒咽下容少爷夹来的肥肥的红烧肉,对磨人精一词深表赞同,然后道:“不曾。”

    “这件事啊,其实……”容夫人将告诉容斐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笑道,“我看你俩挺投缘的,- xing -子互补,你稳重,多管着他些。八字我也找人合过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富贵一生,福荫子孙……”

    容斐夹菜的动作一顿,眉头微拧,旋即松开。

    子孙……

    他扫了顾惊寒一眼,无法从那张冷淡清俊的脸上看出半分情绪。

    他是容家的独子,不可能无后。那他今日跟顾惊寒放下的豪言,还当真只是玩笑话了。

    心思这么一转,便有一股烦躁灼然而生。

    容少爷觉着许是顾惊寒给他下了咒了,他为个见了两面的男人都想断子绝孙了,于是容少爷按捺不住了,等容夫人和顾惊寒放下筷子,便立刻拉着人往楼上跑,随口道:“我们午睡会儿。”

    容夫人很理解:“好好睡,好好睡。”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晚了_(:3」∠)_负荆请罪!

    明天会更个大肥章!

    第5章 精魂

    容少爷的卧房西洋风情浓郁。

    一水明净的白漆木件托在绯红色的长绒地毯上,窗帘卷起,午后的日光微斜,悠悠洒洒,穿透插了几朵娇花的水晶花瓶,落在墙角堆积着外文书和留声机的小矮几上。

    矮几旁紧挨着高大的陈列柜。

    里面各式枪支都有,还有一些造型较为独特的匕首和古剑,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凶煞之气,与这间充满了阳光和资本主义慵懒情调的卧房完全不搭调。

    正如容斐这个人一样,如此矛盾。

    顾惊寒被勒令脱了鞋,才得以踩上容少爷屋里柔软的小地毯。

    “想听点什么?”

    容斐直接鞋袜都脱了,赤着脚在屋内走,他摆弄着留声机,抽出几张碟片来端详了片刻,回头问顾惊寒。

    顾惊寒对音乐一窍不通,只能分出鬼哭狼嚎与人类发声的区别,便道:“都可。”

    容斐想了想,挑了一张。

    女子低婉清越的嗓音混合着模糊的杂噪声,在卧房内缓缓响起。如水流溢,幽幽浮浮,安抚人心。

    容斐方才的一腔烦躁,似乎也被这乐曲驱散不少。

    他索- xing -屈腿坐在了矮几旁,松开几颗扣子,一贯板正的身姿没骨头般懒散下来,半倚着矮几,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着节拍,嘴里跟着轻哼,眼睛却一错不错,注视着站在陈列柜前的顾惊寒,黑黑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借着这曲调的掩映,容斐低声问:“你们天师,会算命吗?”

    顾惊寒转眼看他,反问道:“容少想让我算算你的子孙缘?”

    容斐身体一僵,眉目顿时烧起一股火来,灼灼地看着顾惊寒,笑了声:“那顾大少算不算?”

    “算不了,”顾惊寒道,“你我命理纠缠。医者难自医,算人难算己。”

    容斐端详了会儿顾惊寒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心里那股火不知怎的,就慢慢熄了。

    他伸腿,踩了踩顾惊寒穿着袜子的脚背。

    硬得硌脚,都是骨头。

    踩完了,容斐才发现自己这举动着实幼稚,便眉心一蹙,调大了留声机声音,靠着矮几闭上了眼假寐。

    顾惊寒恍若未觉,专心致志观赏着几柄凶煞古剑,暗中敲了敲临字骨灰盒,让它把这些剑上残留的- yin -气吸收。

    容斐身上煞气重阳气盛,所以短时间内不惧这些,但日子久了,终归不好。

    就如这次伍老板,若非容斐身上本就缠着一丝- yin -气,哪怕是伍老板修成人形的修为,也不足以在容斐身上留下标记。

    临字骨灰盒给顾惊寒传音,哼哼道:“想讨好你媳妇就得要光明正大地献殷勤,要是都你这样献了殷勤也不说,媳妇迟早被人抢跑喽!就知道奴役老夫这把老胳膊老腿儿……”

    “我记得这个骨灰盒只有你的头。”顾惊寒漠然道,又敲了敲骨灰盒催促。

    “你们这些黑心娃啊,老夫当初怎么就选的你!”

    临字骨灰盒忿忿念叨着,心不甘情不愿地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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