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昨晚上还出了太子爷喝得烂醉,不与您同寝的事情。 流云是不好说后半句的,只是突然觉得曲柚未来的路会很艰难。 上面要看皇后的脸色行事,又不受太子殿下的待见,现在东宫还多了个满脸写着“太子妃你年纪小,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本嬷嬷,本嬷嬷什么都比你懂”的老嬷嬷。 愈想,流云愈觉得头皮发紧。 曲柚另一只已经包扎好的小手在书桌上挑选毛笔,淡淡说:“本宫要那玩意儿作什么?” 流云:“……” 曲柚又说:“皇后瞧不上本宫,自然不会把掌宫印给本宫,什么本宫年纪轻,没有经验,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那……那娘娘您也不能不要那掌宫印了啊,不然您以后怎么掌管东宫。” 怕曲柚不争不抢,打算得过且过,流云慌得声音都打颤了。 看流云那替自己着急慌神的模样,曲柚几分失笑,挑好了毛笔,还是不忍心,她回道:“做什么事情,都急不得,这掌宫印,只能徐徐图之。” 听到这话,流云舒了口气,才算放心下来。 给曲柚的两只小手都包扎好后,流云转眸桌上的小白玉瓶,立马想起了那事,又慌了神,赶忙对曲柚说道:“娘娘,刚才......刚才......” 流云咽了口沫,蓦的觉得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怕说了只会给曲柚徒增烦恼。 “刚才什么?” 曲柚翻开《女诫》,对流云疑惑。 流云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实话,“娘娘,这瓶凝香膏不是绿蓉找来的那瓶,而是……而是段太医给的。” 曲柚翻书的手顿住,她看向流云。 流云垂下头,“娘娘,奴婢也不想要的,可、可是段太医派来的那个小太监他硬塞给奴婢,塞完了药他就立马跑了,奴婢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不好追上去,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收下了药。” 曲柚看向桌上那只小白玉瓶,才想起来她摔倒后,绿蓉给她找来的是一只青色的小药瓶,而这只是白色的。 流云不说,她还真不会去注意这个事情。 说到段延风,曲柚如之前在银徽宫碰见他时一般,脑海里不自禁又闪过那幕画面。 男人吃了酒,醉醺醺的,冲到她面前,眼睛亮得怕人,他说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中意她,每天梦里都是她,还说待她及笄,他就向她父亲提亲。 当时她吓得不轻,将他重重推到了地上。 第二日,他又是那风度翩翩、斯文儒雅的模样,全然不记得他醉酒后说过什么,她也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后来,他入了宫成为了御医,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嫁进皇宫之前,曲柚有想过她或许会同段延风再见面,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想着想着,曲柚突然举得腹部一阵绞痛,落下手里的书捂住肚子。 “娘娘!” 流云慌神。 “娘娘,您、您忍一忍,奴婢这就去叫人熬冰糖雪梨粥,还有备中膳!” 曲柚虽有胃病,但不会犯得这么频繁,只有吃了不对的东西,或者饿着了才会这样,分明早上才犯了一次,现下又犯,流云想着曲柚起了一大早就喝了一点粥,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什么东西,赶忙起身,想去吩咐人备膳,曲柚却拽住她的袖子。 流云停了下来,转回身。 曲柚忍着肚子的绞痛,攥过桌上那只凝香膏,对她说:“流云,你佯做感染了风寒,去太医院抓药,然后把只这凝香膏还给段延风,让他以后别这样了,不然他会害了本宫,也会害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