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的本能全来自于身下这个女人。 在她面前,她的理智只能屈从于她喜怒。 她哭了, 何似的恨也就被融化了。 何似低下头,亲吻叶以疏的眼泪。 呼吸顺着心跳,在叶以疏脸侧、耳畔徘徊,低缓的声音像是静谧深夜里忘情的呢喃,“叶以疏,我只是这么碰你,你就会有反应,你其实根本就忘不了我对不对?” 叶以疏不知道怎么继续沉默,gān涩嘴唇微微张开的瞬间,久违地娇嗔从喉咙里私自跑了出来,“阿似......” 比娇媚多了一点委屈,比委屈多了一点嗔怪,比嗔怪多了一点妥协,又比妥协多了闪躲。 闪躲之后是让人窒息的后悔。 她们两个......怎么可以做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何似不懂其中曲折,只听见了最后的闪躲和后悔。 她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人家还是躲着她。 “呵。”何似低声发笑,看不到任何愉悦的脸埋在叶以疏肩窝,眷恋着那里的味道,“叶以疏,等有一天我开始变得健忘,你就再没有机会了,你确定要一直这么跟我耗下去?” 叶以疏望着头顶华丽的装饰,被后悔狠狠着敲打的思绪想不到答案。 很多年前,不满十八岁的叶以疏从天堂跌入地狱,她躲在yīn暗cháo湿的角落尝尽人情冷暖。 短暂放任之后,她靠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从此,孤身一人在荒凉的人生路上踽踽而行。 那时,她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只有连绵yīn雨,阳光大抵是她倾尽所有也得不到的昂贵奢侈品,直到何似出现。 何似的热烈将叶以疏从严冬带进了盛夏,让她早已经败落的人生再次繁花似锦。 从那天起,叶以疏不想做大度的人,只想和心爱的姑娘平淡度日,白头偕老。 然而,现实是面镜子,它见证了过往的点滴,再在恰逢时机的场合将那些往事逐一回放。 与往事有关的人,在它面前或是欢喜,或是悲伤,也有人和她一样明明无辜,却不得不把自己bī得举步维艰。 从那面镜子里,叶以疏看到了自己人性里最丑恶的一面——和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违背伦理的结合。 何似同她站在一起。 一个yīn暗丑陋,一个天真纯粹。 她们之间,感情是唯一的牵扯。 断了,何似就还是那个何似,不管过去多少年,她始终向阳而生。 于是,叶以疏向自己妥协。 她不想打着为谁好的旗帜委屈谁,同样的,她也不想以爱为名,拉着何似陪她受尽人性的煎熬。 人人都说分手不是最佳选择。 人人都找不到第二条出路给她。 怎么选? 她没得选。 滚烫的体温逐渐冷却,叶以疏在何似的唇齿咬上自己肩膀时突兀开口,“何似,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冷淡的声音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 留恋于唇齿间细腻触感的何似浑身冰冷。 怔愣的目光被无情拉向深海。 何似机械地张开嘴巴,然后狠狠咬下。 牙齿磕到骨头,叶以疏吃痛地蜷缩起身体想和何似拉开距离,事实上,她越是这样越是和伏在她身上的何似紧紧贴合。 何似感受得到叶以疏的变化,身上同样的位置疼得剧烈。 疼要靠伤害来缓解。 何似腾出一只手,毫无章法的在叶以疏身上点火。 拒绝由理智支配,可当叶以疏看清何似耳朵上的东西时,愧疚来得猝不及防。 挣扎一瞬间变成了迎合。 衣服被撕裂勒得身体生疼,远不及心疼。 因为她,何似变得残疾。 何似没有感情的亲吻四处游移,每一次停留都会让叶以疏体会到痛的真谛。 那些痛随着何似的动作一点一点积累,到达极限后猛然冲破劳动。 似痛苦还似欢喜的声音再由不得人控制。 只一声,何似的动作戛然而止。 两厢静默许久,何似猛然放开叶以疏站起来,用尽全力呐喊,“啊!!!” 矛盾将何似的声音拉扯得四分五裂。 疯狂的呐喊结束,何似恢复笑容,笑意浮于表象,“你!做!梦!” “我有病,你知道的,病的名字是你。 你在别人那里或许不是独一无二,可你在我这里绝无仅有。 叶以疏,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重要的啊,打从我四岁遇见你,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你不是医生吗?不管病人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你都会拼劲全力救他们,那你怎么不行行好,也救救我? 我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怎么就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和决心对我? 不要我,可以,不想和我发生关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