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楞道:“令郎之事,王公不知道么?” 王哲瞪大眼睛,满脸疑云,“我...” “前几日令郎在长安芙蓉池落水,事后被...救起,”相救这一段管事似有些难以启齿,“坐堂医说令郎受了水寒,伤及了根本,恐今后...无嗣。”知道是王家独子,管事便合起双手躬身,“还请王公莫要太担忧了。” 王哲再次目瞪,呆滞了许久后眼里表露些许悲伤,又斥问一侧的王柒,“此事怎么没人告知我?” 王柒低下头委屈道:“小人也不知...” 王哲扶着额头唉声叹气道:“老天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王公?”管事提醒道。 王哲将手放下,“女子之命系于父夫子之上,老朽不能让犬子耽误了姑娘的大好年华,既然如此,老朽便让人将赠礼清点出如数奉还...” “我家阿郎说赠礼就不必归还了,令郎落水,说到底还与我家六姑娘有关,要不是六姑娘邀请令郎泛舟,又不知郎君不胜酒力...权当是萧家的一点点补偿。” 听到一番解释,王哲对兰陵萧氏渐渐心生厌恶,“这怎么可以,萧公归还了聘礼,这赠礼老朽没有理由收下,还请管事莫要为难,老朽不喜欠人之情。” “这...”管事犹豫了一番,“那好吧。” “王柒。”王哲唤道。 “萧管事,请随我来吧。” “好。” ----------------------------- 几日前,落水的二人其中一人被女子救起,而另外一个看似不会水的却在挣扎一番之后飘浮了起来,最后被船上的人用竹竿拉上了岸。 萧婉吟将人扶进芙蓉池旁侧的一家酒舍中,特意挑了顶楼的甲字号房,阿霖遵照吩咐请来的长安坐堂医,但医者并没有入到内房替病人诊治,而是与婢女一同gān等在外房听消息。 “七姑娘既然懂岐huáng之术,还叫我这个老头子来作何?”坐堂医皱着白眉,“我那药店里只剩两个学徒,万一有病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且放宽心吧,只要你按着吩咐,我家姑娘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坐堂医便不再褶皱着眉毛,“霖姑娘说七姑娘医术jīng湛,若是抓药之事,可写张方子jiāo由下人去做,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吱~ 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萧婉吟换了一身gān净的衣裳从里头走出。 “姑娘,他...” “他没事了,”萧婉吟看着一侧的老翁,“你是哪个坊的坐堂医?” “启夏门内的通济坊。”坐堂医回道。 “姑娘,这个老先生是名医。” 萧婉吟便问道:“里面那人是琅琊王氏王哲的独子你可知道?” 坐堂医点头,“适才霖姑娘与老朽说了。” “他今日落水,你出去后就对外称是你救治的,另外...”萧婉吟扭过头,既然王父与杨氏都知晓,一时间她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可以帮到王瑾晨退婚,“她被寒水伤了身子,病根难除,留了隐疾。” “隐疾?”坐堂医大惊道,“可是老朽并未...” “这里只有你与我们主仆二人,你这样说了,我若不揭穿,谁会怀疑?” “可是王家的独子若是被这样诊断,那他与贵府的婚事岂不就...医者治病会为病人保守病情,若此事传开...” “坐堂医可是不相信七娘的医术,以为七娘在骗你?” “老朽不敢。” “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我会担着的,不会牵连到你,一会儿我会让下人将酬金送到通济坊,记住我的jiāo代,否则,”萧婉吟yīn冷道:“你这药铺也不用在长安开下去了。” 坐堂医听后心中一颤,“是。” ---------------------------- 坐堂医走后阿霖担忧道:“姑娘,适才小奴请医生回来的路上...茶肆里都在传您跟王家四公子之事,元符公子可是在长安的,这要是...” “毁我清白又趁此退婚,”萧婉吟迎着湖面chuī来的寒风,“当真是好盘算。” “不要!”房内传来呼喊声,婢女抬头道:“姑娘,王四公子好像醒了。” “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喏。” 王瑾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人更换了,又不见贴身婢女,心中便开始慌张了起来。 ——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后被入内的年轻女子关上。 王瑾晨从榻上撑起,楞神道:“七姑娘?” “不曾想到,王家的四郎竟是个女子?”萧婉吟走上前将药碗放下,缓缓坐到王瑾晨的榻前侧身笑看着她,故作惊讶的继而道:“我也说你身上的味道为何与那些男子不同,原以为是香囊所致,原来不是。” 一直以来自己都十分小心掩藏着身份,守着父亲的三分颜面,听到萧婉吟的话后王瑾晨有些恼怒的拔了她的簪子抵在她的喉间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