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中有内力震来。 但正面应对起来,竟比想象中弱了太多,一拳便将其轻松震散。当初街头围观通脉武者比武时,还觉得他们各个都厉害万分,可现在却... 最后这搏命一刺,还没九怜随意操控的厄刀飞的快。 “你小子,有几分血性霸道。”九怜悠悠道:“与人初次搏杀的体验,如何?” “一般。” 宁尘脸色凝重,屈膝蹲下,扯掉黑衣人的面罩。 一名中年男人,满脸血污,并不认识。 为何突然会有武者潜入暗杀? 他暗自狐疑,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搜起了身。 “总归会习惯的。” 九怜赞了一声:“至少,这场初战你应对的不错。” “多亏你传授的修炼之法。”宁尘低吟道:“要不是有渡厄体激我血性,我可没胆量与人厮杀。” 他虽然摸爬滚打了多年,但只是做做生意、会点嘴皮子功夫,可没跟人打生打死过。 “是么?”但九怜却古怪一笑:“渡厄体虽有诸多神效,可没有壮胆和失智疯癫的效果。” 宁尘搜身动作一顿。 “悠闲和慵懒,可不会灭尽一个人的斗志。” 九怜附耳妩媚道:“踏上修炼一道,只是将你心底的戾气激发出来罢了,凶虎难困,终究有凶猛之威。” “...或许,不是坏事。” “咦?” 九怜暗中打量起他的面庞。 脸色虽复杂沉重,但眼底却依旧清澈平静,并无多少波澜。 此番突如其来的冲突,乃刀锋出鞘之刻。虽尘封多年,但一番搏杀并无磨损分毫,反而让其变得更为锋锐、坚韧。 这小子,心性亦是绝佳。 九怜嬉笑一声:“虽然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但至少还算看得过眼。“ “你喜欢就好。” “啧,谁喜欢!” 宁尘稍微定神,同时将黑衣人的东西尽数取出。 银针、飞镖、匕首等等暗器兵刃,还有一件软甲,刚才吃进嘴里的东西,已没有第二份。 除此之外,唯有这枚令牌。 ——黄泉。 此二字篆刻其上,正是黄泉宗的令牌信物。 “知道何人要杀你,要不要去报仇?“九怜轻哼道:“此人是通脉境界,你随手可杀。明窍境,你或许也能一战,要是碰上正牌的武宗——” 宁尘将令牌收起,摇了摇头:“不对。” 九怜嘲笑道:“怕了?” “我听过黄泉宗的名字。” 宁尘跑回厨房取来麻绳,冷静道:“此宗的确是广华郡内的魔门,名声不好。听闻门下弟子时有作恶,与诸多宗派都有结怨。” “那你还啰嗦什么?” “我只是觉得,此人太蠢。” 宁尘将黑衣人彻底绑起,沉声道:“趁夜偷袭暗杀一个平民,毫无意义,若是前几天那些宗门之人走漏我‘隐世武宗’的风声,派来的人,更不可能会是区区通脉。 而且,暗杀时随身佩戴宗门信物、受俘后还特意提了一嘴自己背后的宗门,这是想威胁我么?” “......”九怜一言不发。 “像找死的。” 宁尘紧锁眉头,道:“更有可能是专门来栽赃嫁祸的。” “我对蝼蚁间的阴谋诡计无甚兴趣。”九怜淡淡道:“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多谢。” “我不帮你,你还谢我?” “教我修行,传我秘法,实在感激不尽。” “呵,那就尽力自保,别让我与你陪葬了。” “要是真有危险,说不定我才是跑最快的。” 宁尘笑了笑。 而在穿好收缴来的软甲后,他立刻冲出后院,往程夫人家奔去。 自己会突然遭受袭击,旁人又会如何? 砰砰砰! 略显用力地拍打后门,宁尘连声呼唤:“夫人可在家?” 几息后,院内无甚反应。 他面色微变,没有犹豫,当即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这座宅院,并非初次登门,对于家中环境也算认得,轻车熟路地拐过几道走廊,很快来到了烛火微亮的卧房门前。 “夫人?” “......” 屋内依旧没有声响。 宁尘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天色已暗,她今日又没有做工,会去哪里?” 正要离开卧房,宁尘脚步蓦然一顿,面露异色。 “这是——” 在梳妆台上,赫然用玉簪压着一张纸,烛火下隐约可见字迹。 他取纸定睛一瞧,不禁双眼大睁。 “有趣。” 九怜的笑声也在脑海响起:“这妇人有点意思。” 纸上写着一行字: ‘公子若心怀忧虑,不妨今晚来罗定村一见’。 “她早知你有所怀疑,甚至还将之主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