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作

元熙六年,镇军大将军陈裴直接被提为辅国大将军,民间都传皇帝要把自己的亲妹妹指给陈裴,但知情者却频频摇头,谁不知道将军府里养了一个苏公子,清冷高贵事还多,作天作地日天日地,就没有不敢做的。管家,“将军,苏公子又把知府的儿子打了。”陈裴,“死了吗?”管...

作家 欲语迟迟 分類 耽美 | 29萬字 | 84章
官银(二)

    苏青筠后背挨到床上,整个后背都是紧绷的,一翻身想要起来,却被陈裴一只手固定在了床榻之上。

    “将军!”苏青筠手紧紧握着陈裴的手腕,蹙着眉看着陈裴。

    苏青筠稳了稳心神,稍微镇定下来,缓声道,“下次,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下次?你还有几个下次?”陈裴的手随意的在苏青筠的身上游走,轻轻的揉了揉苏青筠的耳垂,“怎么就是学不乖?嗯?”

    苏青筠咬了咬嘴唇,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耳垂是他的敏感点,陈裴一直都知道,苏青筠调整了一下呼吸,刚刚吸一口气,还没等吐气的呢,就被耳垂传来的痛感疼的叫出了声,眼底起了一丝氤氲。

    陈裴松开手,低头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红的耳垂,怜惜的揉了揉,“耳根子还真是怎么搓都不能软一点,就是一点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苏青筠抖了抖眼睫毛,垂着眼睛看他。

    陈裴一拍苏青筠的屁股,“起来,趴好,”

    苏青筠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伸手抓着陈裴,咬了咬牙,还是照做了,陈裴眯了眯眼睛,一巴掌拍在苏青筠的腿上,“腿分开。”

    苏青筠自知躲不过,将脸埋在枕头上,手死死地拽着枕巾,闭着眼睛忍受着身上之人的征伐。

    月上中天,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桌子上,为桌子上渡了一层光。

    陈裴做事情向来干脆,但是不知最近怎么了,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苏青筠受不住的抖着身子,眼睛无神的看着月光。

    陈裴伸手将苏青筠揽了过去,伸手在后背顺了顺,又揉了揉苏青筠的脑袋,伸手将他眼底溢出来泪花抹去,“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苏青筠缓了缓神,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闭着眼睛不说话。

    陈裴也不管苏青筠说不说话,习惯性的揉了揉苏青筠的耳垂,“睡吧。”

    苏青筠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半响缓缓的道,“官银我明日就让秦雨还回去。”

    “让刘襄去说,那老东西知道是你吩咐的肯定屁颠屁颠的。”

    苏青筠点了点头,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嘴角含笑,“有力气了?”

    苏青筠哽了一下,翻了一个身,闷声说道,“没,特别疼。”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是我今日孟浪了,没有顾及你,”陈裴一伸手将苏青筠翻了一个个,“我来给你上药。”

    苏青筠脸一下子就红了,后背一僵,挣扎着要爬起来,用手挡着陈裴,“不用将军,我自己来!”

    陈裴拿着药瓶挑了一下眉毛,看着一脸戒备的苏青筠,将药递了过去,“那好,你来吧,”

    苏青筠抬头看了看陈裴,尴尬的拿着药,“将军不回避一下吗?”

    陈裴被逗笑了,“我为什么要回避?”

    苏青筠,“……”

    “又不是没见过。”

    苏青筠,“……”

    陈裴见状也不逗他,起身叫下人送水进来,这么一来一回,东方已经见了鱼肚白,苏青筠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知府不是一个好东西,做什么工程靠什么吃饭,他教养出来的儿子,自然是同他一个鼻子孔出气的,你若是看不惯,叫人明面上教训就是,犯不着劫了他们的官银。”

    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而且,你没必要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我今日听到了一个奇事,要不要听?”

    苏青筠揉了下太阳穴,抬头道,“说来听听,”

    “我部下去北边,寻来了一个宝贝,要不要看看?”

    苏青筠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裴,陈裴起身从床头的一个锦盒里,拿出来玉坠递给苏青筠,“看看可是你父亲的?”

    苏青筠拿着玉坠,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苏青筠使劲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气。

    陈裴拍了拍苏青筠的后背,“他去北边高陵,碰见了一个小孩,哪个孩子穿的麻布衣衫,腰间却带了一个玉坠,他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个玉佩上写了两个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父亲的字。”

    苏青筠拿着玉佩放在手心里,点了点头道,“是他的。”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谱。

    “那人,可说了玉坠的来历?”苏青筠抬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陈裴。

    “说了,五年前的事了,”陈裴起身管外间的刘襄要了一个热毛巾,回到床上拍了拍腿道,“过来。”

    苏青筠蹙了蹙眉,还是躺了过去,陈裴小心的将毛巾敷到了苏青筠的眼睛上,缓声道,“那人说,他家孩子当年受了风寒不得治,家中没钱没米,孩子已经糊涂认不得人,幸亏遇见了恩人,将玉坠送给他,救了孩子一命。”

    苏青筠蹙了蹙眉,他父亲之前确实有几次外出,都是半个月之久,但是都是去母亲外家。怎么可能去高陵?

    陈裴伸手将苏青筠的眉心揉开,“放心吧。”

    苏青筠的手摁在毛巾上,点了点头。

    苏佩弦在苏青筠的心里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不可抵触,不能触摸。

    最开始的牙牙学语,到后来成年,苏佩弦没有给苏青筠请过一个老师,当年皇帝因为这事,差点点了苏青筠进宫给太子陪读,被苏佩弦阻止住了。

    苏佩弦当时就说,“老夫在外,誉为丞相,为国尽忠,此为一也,老夫在内,为人子女,尽孝父母,此为二也。老夫给青筠的不多,当不得父亲二字,那他的学历,就由我来承担吧。”

    当年苏青筠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其生也。”

    苏青筠一直不相信,他父亲,一个能说出这样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叛国这样的事?

    苏青筠攥了攥手,又松开,如此反复。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陈裴低头在苏青筠的眉心吻了一下,用拇指点了点,轻声道,“睡吧。”

    翌日,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正午,刘管家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陈裴烦躁的皱了皱眉,抬头道,“有事说。”

    刘管家走进来看了两个人一眼,皱了下眉毛,“将军……”

    陈裴刮了刮茶沫子,抬头看了一眼刘管家,点了点头,“送走了吗?”

    “晚了一步,知府带人已经过去了,”刘管家低头道,“老奴过去的时候,秦雨已经被扣起来了,老奴打探了一下,他们说秦雨私藏官银,已经被扣押,”

    私藏官银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就是要砍头的。

    陈裴点了点头,安慰苏青筠道,“多大的事?不过一车官银罢了,还回去就是了。”

    苏青筠皱着眉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刘管家就跪下来,扇了自己一巴掌,“老奴没用,如果早去一点就好了,他们说,那一车的官银,只有上面一层是官银,下面是砖头……”

    “知府还说,秦雨是一个惯犯,今日就禀告圣上……除之后快。”

    陈裴挑了一下眉心,禀告圣上?好大的胆子。

    苏青筠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昨日他们就只顾着出气了,也没管银子。

    也没成想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陈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叫刘襄起来,伸手握住苏青筠的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那车里,可全是官银?”

    “不清楚,”苏青筠摇了摇头道,“昨日只顾着出气了,但是秦雨,不会做那样的事。”

    这明显就是被别人摆了一道,成了替罪羊了。

    “他们不敢动你,柿子挑软的捏,秦雨没钱没势,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陈裴慢条斯理的拿着茶水喝,苏青筠蹙了蹙眉头,这样的话,他以前听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听了,格外的刺耳。

    他父亲在的时候,多少人来家里奉承,

    他父亲落难的那天,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董磊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苏青筠你这辈子命太好了,左相大人给你撑完了腰,破落户还没做上一年,就被将军捡走了。

    但是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娈童罢了。

    苏青筠自嘲的咧了咧嘴角,低头不言语,手反复的握紧,又松开。

    陈裴一眼就出来苏青筠想的什么,抬手拍了拍大腿,低声道,“过来,”

    苏青筠起身走过去,刚走近,就被陈裴一拉,坐到了次位上,陈裴伸手顺了顺苏青筠的后背,指了指站在一旁蔫头蔫尾的刘襄,“他管你叫什么?”

    “嗯?”

    陈裴不管苏青筠的疑问,又问,“整个将军府管你叫什么?”

    苏青筠不解的抬头看着陈裴,陈裴又道,“秦雨管你叫什么?”

    苏青筠抬头看了看陈裴,心下了然,半响才道,“叫公子。”

    陈裴转头亲了一下苏青筠的额头,“是了,”

    陈裴敲了敲桌子,眼角含笑的看着苏青筠,“我有一个法子,要不要听?”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说来听听,”

    陈裴用拄着桌子的手敲了敲桌面,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那过来,亲我一口。”

    苏青筠,“……”

    “将军不说就算了,我一会去同知府说,是我劫的官银,一切同秦雨无关。”

    苏青筠起身拂袖就要走,陈裴被气笑了,一拍桌子装腔作势道,“你敢?”

    苏青筠转身就走,陈裴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桌子道,“毛病,回来,不亲了。”

    “当真?”

    陈裴眯了眯眼睛,“你再不回来,说不定我就反悔了。”

    苏青筠,“……”

    苏青筠挑了一个离陈裴最远的位置,抬头看着陈裴问道,“将军说的方法,是什么法子?”

    陈裴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锭银子,看着苏青筠,“要不要来赌一把?不出一个时辰,知府会来。”

    苏青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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