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忍不住问道:要叛主公呢?” 甘宁一笑,懒洋洋答道:叛主公的也帮,你这小混球只要开口,大哥一定帮。”说毕用手指勾了勾阿斗侧脸。 阿斗知这话定是情场惯用的套路,当不至于蠢得相信。心中一动,忽道:我问真话。” 甘宁笑意一敛,想了想,又笑道:大哥若叛了主公,不会被杀头,最多挨一顿狠板子;有多大的事,不能白帮你这guī孙子。你拿什么来换?嗯?” 阿斗愣住了,心想这地头蛇定是与孙权关系极好。 事实上甘宁确实是有恃无恐,背后有大小乔撑腰,若犯了大错亦不会被杀头。只听甘宁又道:陪大哥一晚上?大哥就帮你。” 要是在走之前,把孙尚香劫出来,那上了船就可走,陪一晚上?跑得快的话该不会被喂chūn药才对。 想到这里,阿斗道:行啊,只要你办得到,喂!gān嘛!”又竭力推开甘宁凑近前的脸。 阿斗怒道:我还没想好,想好我再陪你。” 甘宁得意洋洋,像偷到腥的猫儿般,贼笑道:先付定金,这都不懂?亲个嘴儿。” 阿斗无计,况且甘宁力气极大,自己也挣不脱,只得无奈闭上双眼,甘宁那灼热的唇便凑了上来。 � 背后是满墙紫藤花,瀑布般从院内流溅而出,每一缕藤上,星点芳香四散。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半点恐惧地接吻,唇微一碰,甘宁便长驱直入,把他紧紧贴在墙上。贪恋地吻着,吸吮着。 在这chūn日间盎然的暖意中,甘宁吻如其人,霸道却又小心。 唇舌jiāo缠片刻,阿斗便情不自禁,反手搂住了甘宁的脖颈,只觉腰间被甘宁揽紧,二人都感觉到,衣裤下坚硬的勃起抵着彼此身体。 少顷唇分,甘宁凝视着阿斗双眼,抬手轻轻扇了阿斗一耳光,小声道:格老子滴,你把老子当成别人,等着老子gān死你……” 旋狠狠紧了手臂,又吻了下去,同时以大腿不断在阿斗身下摩挲,直把他吻得几欲窒息,阿斗竭力要推开他,却彻底陷了进去。那火热的湿吻更是令甘宁亦动了情,许久后,阿斗喘息着,把头俯在甘宁肩上。 甘宁伸手朝阿斗身下摸了一把,道:下身快湿了,够慡不?跟了大哥吧。” 阿斗清醒些许,别过头去,出了口长气,反嘲道:你亲俩嘴儿了,算数都不会。” 甘宁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阿斗捏死。 � 第24章 伯言游说 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 阿斗哼着歌,走进房内,赵子龙与哑侍正看着一张纸,阿斗从他俩面前经过,又哼哼道:我奶奶骂他欺良民,反被他捉进府,qiángjian了一百遍啊一百……”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云怒道。 阿斗也不进内间,只朝赵子龙的chuáng上一躺,望着天花板出神,少顷舔了舔嘴唇,转头时见赵云与哑侍都看着他,赵云蹙着眉,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阿斗挠了挠头,道:看啥?” 赵云与哑侍又转过头去,赵云目中颇有笑意,答道:看关凤的婚期。” 原是问你俩看我做什么”,却被赵云巧妙避过问题,阿斗哭笑不得,问:日子选好了?” 赵云只淡淡道:且不提这事,我问你,今日都做了什么?如实说。” 阿斗略有点不自在,只得把见孙尚香之事jiāo代了,又取出《青囊经》,赵云只看了一眼,便道:收好。” 阿斗隐瞒了混元长生丹一事,还隐瞒了与甘宁的jiāo换条件,只道得到医书,便回来了。 说话间与哑侍目光jiāo接,便略有点心虚别过头去,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哑侍知道许多事,也知道他在撒谎。 阿斗见再说下去便要露馅,遂道:他们软禁了姨娘,师父你得想个法子。” 赵云不作声,阿斗道:我和甘兴霸谈了,他答应帮我一次忙;到时候我们走之前,把姨娘偷偷掳出来……” 赵云沉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阿斗愕然,赵云道:来前军师便已猜到,主母回江东后会遭关押,此事你无须插手。” 阿斗问道:那要怎么办?” 赵云答道:师父自有计较。” 赵云与阿斗对视片刻,显是发现他心虚,阿斗却先声夺人,道:别骗我!” 片刻后,赵云道:由她。” 阿斗失声道:这是什么道理?!先生的主意?” 不待赵云回答,阿斗已连珠pào般道:你见过她住什么地方?我爹要娶新欢,你们怎不告诉我?她还在为爹绣贺礼,你们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就公平了?” 赵云反问道:我有什么办法?按你说的办?” 你且把孙尚香qiáng行带走。”赵云意识到语气过冲,竭力控制,又道:孙权本就疑她与主公暗通消息,荆州一败,方令她被关。你把她带走,正落了嫌疑,来日江东定以此为由,大军压境;此刻逞那一时之快……” 阿斗依旧顶撞道:都言女子三从四德,她嫁了就得从我爹,就算我爹死了,她该在哪过日子也是听老子的!跟孙权有什么关系?” 赵云道:你问过她意思没有?她究竟对你有多好?令你罔顾两国修好之务,铁了心要带她回去?” 阿斗却道:荆州府里就她一个人对老子好的,老子把她当作娘,怎么了?” 他先前对赵云撒谎本已心虚,此时本想停火,孰料赵云听了这句却只觉话中带刺,怒道:你娘是倩儿!与她有何关系!” 阿斗嗤道:见都没见过,早不知死哪……” 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脑中嗡的一阵天旋地转,脸上已挨了赵云重重一耳光。朝后摔在chuáng边。 刘公嗣!谁教你成日与地痞流氓混作一堆!认贼作母!回去面壁!”赵云吼道,显是动了真火。 听到赵子龙的怒吼,关凤与于吉拉着手,从隔壁房奔来,呆呆站在房外,看着阿斗勉力爬起,鼻血长流;赵云一时情绪失控,未想阿斗竟是这般láng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上前道:阿斗,是师父不好,你……” 话未完,阿斗已抹了一把眼泪,死命挣开赵云臂膀,却未发现他手肘上裹着一层纱布。 他把上前来的关凤推开,冲出房去。 � 鱼羊楼外。 阿斗抹去鼻血,却迎面碰上走出门来的甘宁,甘宁才在小乔处治疗后回来,过了不到半天,一张脸竟是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显是刚经一场烂架,鼻下有血迹,二人朝向,俱是愣住了。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甘宁挥拳恼道:格老子滴,不许笑!” 阿斗笑得肚痛,推开甘宁,道:老子也被打了,来你这躲躲。你答应请我喝酒的咧,快。” 话说不管是家中父子不和,还是夫妻互殴,离家出走正是解决问题的妙招。利用亲人担忧,躲一段时日,直至家人寻得忧心忡忡,再回家去,到时旧怨也偿了,错也清了,照旧大鱼大肉,笑脸伺候,此招屡试不慡。 唯可怜那动手打人的肇事者遍寻不得,担够了心。 也罢,阿斗给赵云减了刑,离家出走一晚上,明天回去便好,不给你玩失踪十天半月的了。 甘宁要拦阿斗,却拦不住,只得任他进去。 阿斗一进鱼羊楼大厅,却见空无一人,桌椅被拉到一旁,又有许多打翻的杯盘,碎瓷等物,讶道:有人来踢馆子?咋在自己家里开打?” 甘宁脸上淤青未消,随手扯过一条湿毛巾捂着,道:你还是别问的好。”说毕揽着阿斗肩膀,上了二楼雅座坐下,阿斗又问:不去看大夫?” 甘宁嗤道:你不吃饭?老子刚出门看大夫,你就赏脸来吃顿饭,谁敢去看大夫?” 阿斗兀自好笑,先前被赵云打了一巴掌的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这里还有个比自己更倒霉的,遂掏出青囊经翻了翻,寻到治跌打伤的那页,吩咐小二取来烧酒调了,细细为甘宁涂上。 甘宁痛得呲牙咧嘴,阿斗笑道:你最近招太岁。” 甘宁忿道:也不知招了哪个太岁。”那话中有话,阿斗却是不解,少顷店家弄了满桌菜。俱是蒸鱼熘虾等江边物事,阿斗笑吟吟地提筷就吃,心情好了不少。 甘宁动了几筷便不吃,看着阿斗,时而又给他夹菜。 阿斗瞥了甘宁一眼,面有笑意,道:你人还是不错的么。” 甘宁嘲道:请吃顿饭就对你好了?哪天大哥把命jiāo你手里,你该说啥子?” 阿斗笑道:命要给了我,说不得我也只得拿命来换……” 说到此处,忽想起每次自己犯险,俱会浴血来救的赵云,心内颇不是滋味,遂停著不食。 甘宁伸出手,捏了捏阿斗的脸,旋懒洋洋倚在椅上,嘲道:你这guī孙子看似鬼灵jīng,实际蠢得要死,对你好点就上了心,哪天被拐了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