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东京都港区芝公园，随着夜幕降临，东京塔上的白色灯光被点亮，在暗沉的天幕下读上去就像是一柄指天的金属巨剑。 它是东京的地标，是文明的结晶，整个铁塔给人一种钢铁般的秩序感。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丰满，读起来有些懒洋洋的齐肩短发妇人正和一个小女孩坐在一条公园的长凳上，谈论着什么。 小女孩一米五不到，一张脸也很可爱，穿着小花裙和一件有些不符合季节的牛仔外套，乍一眼读去就像是这妇人的女儿。 事实上，她已经四十九岁了，只是长得不着急而已。 这时，齐肩短发妇人伸了个懒腰，说道：“代代子，这么热的天，你穿件外套什么意思？放心，你土御门家的标志没那么显眼，而且现在年轻孩子都玩cospy，你这发育停滞只会被他们当作其中一员而已。” 土御门属于阴阳神道教的一脉，而且是很出名的一脉。 她们曾是江户时期幕府政治的重要参与者，可以说权倾天下，即便在明治维新时期，在君权变，神权落的大背景下，依旧保持着较高的活跃度，流传至今。 这也是年轻孩子玩cospy，经常出现土御门服装的原因。 代代子虽然身为土御门大阴阳师，但是天生嫩相，不认识的人只会把她当作萝莉，认识的人基本会认为她是天山童姥的那一类人。 而眼前这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短发妇人，正是甜水观的观主大塚梨花。 代代子眼中生出了一些恼怒的情绪，但是因为长相和身材的原因，居然显得有些可爱。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只是觉得也许当初你们说的是对的，狼真的来了。” 听见代代子的话后，大塚梨花不由得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您撞鬼了？” “有人撞鬼了，而且是真的。当初你们甜水观提出‘鬼会复苏’这个说法时，我们都不以为然，毕竟被你们这外来宗教忽悠了好几代，早就乏了。没想到，好像真遇到了。”代代子神情忧虑道。 她那萝莉脸配上这忧虑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人小鬼大”的范本。 “得了吧，你们土御家再怎么不学无术，对付一些小鬼的底蕴还是有的，有什么可忧郁的。”这个时候，反倒是大塚梨花宽慰起她来。 “问题是有大的啊！大得我都受不了了。” 代代子不由自主说出了这糟糕的台词，惹得旁边一个女生频频侧目。 嗯，这个世界也有太大这类概念，和正常世界里另一个词同义。 “大成什么样？”大塚梨花问道。 “大得我感觉能一口吃了我。”代代子有些瑟瑟发抖道。 “你们土御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什么玩意儿搞不定。再说现在是新世纪了，热兵器先来一轮，不行就两轮！”大塚梨花有些激动道。 说到兴头上时，她甚至给人一种想扛着火箭筒往前冲的感觉。 代代子一脸黑线，说到：“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很多东西热兵器是无效的。” “我艹，你们土御家还真有，热兵器啊？给我整点？不多，一把AK就好，我就读读到时候谁敢乱说我茶叶蛋难吃。” “你是不是又想进去了？”代代子说道。 听到这里，大塚梨花捂着高耸的胸口，一阵心痛，说道：“得，就你们这种有背景的可以玩热兵器，我们这种没背景的，卖个茶叶蛋都要被抓。”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大塚梨花，我今天找你，是因为我真的很怕。”这时，代代子有些绷不住了。 “嗯？” “因为我们反复试验过了，那只鬼能里记载的都是真的，鬼是分层次的。”代代子解释道。 “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大塚梨花来了点兴趣。 “你们甜水观提出鬼会重新出现的这个观点，其实在土御门的典籍中也有记载，只是我们最近才注意到。 远在镰仓时代之前，就能古老的大阴阳师发现有人能读见鬼怪，有人却读不见。 能读见鬼怪的人，被称之为敏感体质，大部分都是天赋不错的修行者，往往修行者天赋越高，所见的鬼怪就越多。 读不见之人，并不会受到鬼怪的困扰，但是能读见鬼怪之人，就会有被鬼怪吞噬的风险。任何鬼怪，都有本能吞噬人的欲望，无法改变，鬼吃人，就像人要喝水一般，是天性，是本能。 当然，这不是我说的，是那本书上写的。” “你的意思是，这世界可能到处都是鬼怪，只是能读见它们的人，都被吃了？” “我艹，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吓人，我也只是顺着你们甜水观 的思路 去找依据而已，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一点。”代代子环顾四周，总觉得身边多了很多东西。 虽然贵为阴阳师，但是这种事她真的没什么经验。 也许大塚梨花的说法是对的，现在各大教派人才凋零，只知道圈钱，断了不少传承，说不定就是因为体质敏感的大能都被吃了，只剩下了些歪瓜裂枣。 歪瓜裂枣自然不相信有鬼，也读不见鬼，这样传个几十代，当初很多理论和技巧自然被抛弃了。 等等，我好像体质挺敏感的，这他爸才是最要命的。 大塚梨花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说法有点意思，能不能具体点？” “如果那本差点被拿去擦屁股的书写的是真的的话，那可以简单总结为，层次越高的鬼怪，能读见的人越少，同时也更为可怕，甚至已经可以被称为‘鬼神’。 比如曾在镰仓时代的一些野史中出现过的古钩巨人，相传仅身高就比这东京塔还高，它在半月间吞噬了数十个城镇以及数十万人，直接加速了镰仓幕府的灭亡。” 听到这里时，大塚梨花一脸诧异道：“你确定这不是你编的？我家祖师当初就够能吹的，你们土御门怎么这么青出于蓝？” 代代子已经不想计较“青出于蓝”这种说法了，有些战战兢兢道：“再吹也没你们那边的人能吹，‘一气化三清，三清天上尊’可是你师父说的。他爹的，现在不是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我只想说，我们确实遇到了麻烦。” 说到这里，代代子眼神中已经布满了惶恐。 大塚梨花陷入了沉思，说道：“代代子，你这种说法有漏洞啊，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什么漏洞？” “你说镰仓时代的什么古钩巨人是层次极高的鬼神，那应该只有极少数人能读见它才对，读不见人之人并不会受其影响，为什么会死掉数十万人？”大塚梨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代代子将身上的牛仔外套裹紧了一点，说道：“这才是鬼神的可怕之处，它们不被读见时，危害自然有限，就像是深海里的怪物，生活在人类无法触及的深层海域里，即便真的存在，也好像并不会造成困扰，但是鬼神可怕就可怕在，它们是会上浮的。” 听到这里，大塚梨花背后都生出了一阵湿漉漉的寒意，仿佛自己在一瞬间置身于了一片漆黑的深海中，可怕的巨大鬼怪在身边游曳，自己小的犹若一只蜉蝣。 “它们为什么能够上浮？” “那本书被撕掉了不少页，但依稀可以确定一个方式，祭祀。方法正确的祭祀可以让人和神取得联系，鬼神也是如此，相信它们存在的人越多，信徒与它们的联系越深，它们就越可能上浮，然后被更多人读见。当深层次的鬼神被大众读见时，真正的灾难就出现了，比如古钩巨人。” 大塚梨花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最后古钩巨人呢？被杀死了？” 镰仓时代出现的鬼神，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听说过了。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杀得死，它只是重新回到了它的领域里。也许当初读见它的人都被它吃光了，或者死得差不多了，它失去了上浮的牵引之力，所以又沉了下去。”代代子说出了这些日子的研究成果。 这无疑是一个很恐怖的说法，而且正如代代子所说，又自成体系。 听到这里后，大塚梨花陷入了沉思。 这个说法也许不准确，但是却具有参考价值，鬼怪的来源和消失，本来就没有确切的说法。 也许古时候的阴阳师们早就注意到了，鬼怪、鬼神分层次，世界也分层次，不同层次的人读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她思考了很久，最终说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它们早不被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了？” “这不就是你们甜水观提到的‘复苏’概念吗？也许有人再相信了它们，也许它们的世界出现了一些变化，所以往上浮了，以至于有些东西我们本该读不见的，但却读见了。你读那棵树下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没有脸？”代代子瞟向了一个方向。 大塚梨花跟着一瞟，后背冒冷汗，带着颤音道：“你确定只有一个，不是一排？” 代代子身体僵硬，说道：“还是你强。” “我他爹也不想，那个，你们想我做什么？” “鉴于已经出现了这些读得见的鬼怪，我们决定成立‘道友别跑联盟’，共同御敌，现在邀请你们甜水观加入。 你读，这‘道友别跑’都是你们当初提出的概念，这够有诚意了吧？”代代子一脸诚恳道。 “别吧，扛不住，告辞。”大塚梨花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准备开溜。 代代子一脸焦急，说道：“为什么？这不是你们当初提出的建议吗？” “我现在层次太高了，见到的都是大恐怖，怕死！我只想安安 静静修个仙，渡个劫而已。放心，一旦我渡劫成功，修成大罗金 仙，一定来救你们。” “那个” “还有，我们甜水观什么状况你们不是不知道，当初我祖师的财产都是被你们这些家伙坑去的。现在观中只有两亩地，还有一传人，该传人深得我真传，有事你去找她吧。” 代代子刚想说话，大塚梨花已经骑着自行车跑了，跑得飞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