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拍完只扫了一眼,就切回微信发给了唐朝。 郑青的头抬起来了,他目睹全程,琢磨了一会儿,问。 “这是之前那个小年轻?” 鹤连祠息屏把手机随手扔到旁边:“嗯。” 郑青打量他:“你在钓他啊?” 鹤连祠笑了,手掌摩挲郑青的腰线:“我也不能白白被耍了一个人被扔进厕所隔间啊。” “那是一个人吗?”郑青啧了一声:“你不是使唤了我?” 鹤连祠就闷笑两声,揽着郑青说。 “所以还是老板比较好。” 他们在车里呆了一会儿,之后郑青开窗通风散气。鹤连祠做的时候没脱裤子,现在长裤已经被造得没法看了,手头也没能换的衣服,郑青gān脆没问鹤连祠的意见,直接把车往家开。 鹤连祠开始没问去哪儿,以为是要去店里。开了一段路才发现不对,问了郑青,知道目的地后一愣。但路程都过了三分之一,他就没扭捏喊停,放松地靠着椅背玩了一路手机。 郑青家离学校比较远,靠近市中心。独套单身公寓,一厅一卫一厨加两个房间。 鹤连祠是第一次进老板家门,装修简单大气,很有生活气息,从生活痕迹来看只有一个人住着。 郑青进主卧给他找了件宽松的休闲裤出来,让他去浴室洗个澡,自己进了厨房。 都在人家里了,鹤连祠没犹豫就进了浴室。他用正常速度洗了澡,重新穿上自己的上衣,换了郑青的裤子。出浴室的时候顿了顿,把弄脏的裤子扔进了脏衣篓。 公寓不大不小,一推开浴室门就能听见厨房里的动静。鹤连祠放学就去校医院输液了,后来又被郑青一个电话叫到校门口,现在肚子确实有些饿。 那边动静不小,鹤连祠认为老板要做什么好菜招待,他从没进过厨房,这时候也自觉不去添乱,安分地等在客厅。 郑青出来的速度却比想象中快,一手一碗端了两份泡面出来。 鹤连祠本来站起来准备帮忙端菜了,看到是泡面笑了两声。 “就吃这个啊?”他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我以为你怎么也得招呼一下客人呢。” 郑青老神在在坐在他对面:“招呼了,也不是一般泡面。” 他指点鹤连祠:“你翻翻。” 鹤连祠顺着他的话用筷子搅了两下面,从碗底翻上来好几块叉烧鱼豆腐和几株翠灵灵的小青菜,撇开油沫,汤呈现出奶白色, “汤底是我用棒骨另煮的。”郑青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我觉得泡面的面饼比较好吃。” 这样子看起来是挺丰盛的,鹤连祠低头先喝了一口汤,再送面进嘴里。咽下去后点点头,说很好。 郑青挺高兴的样子,又去厨房端出了个小瓷碗。里面盛着几个huáng澄澄的溏心蛋,他放了一个进鹤连祠碗里,其他的摆到旁边。 两个人开始吃面,都没刻意说话。浓郁的骨汤香气在餐桌上方浮动,客厅安安静静的,傍晚的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明暗各一半。 鹤连祠先吃完,他生着病本来没胃口,但毕竟出了半天力,吃得还挺香。郑青慢了一会儿吃完,收碗的时候发现鹤连祠连汤带面吃得挺gān净,不自觉笑了笑。 随手洗了两个碗,郑青出来开了客厅的灯。鹤连祠站在窗边抽烟,他太高了,不像寻常人被窗户框进去。微微躬身的姿势,反而像把窗杦撑起来,手臂和肩膀线条裹在衣服里,看不清细节,只显出很有男人力量感的一个大体轮廓。 他单手撑着窗台,手指夹着烟朝下望。郑青慢慢走过来和他一起看,发现是楼下两个小孩在小公园堆沙。 郑青目光放柔,问旁边的鹤连祠。 “你喜欢小孩子吗?” “不喜欢。”鹤连祠说:“也不讨厌。” 他是独生子,家里亲戚也没几个小朋友,有血缘的兄弟姐妹们年龄差距不大。鹤连祠其实没怎么接触过小孩。 “我喜欢。” 郑青还看着那两个小朋友:“很可爱的。” 这语气带出了点别的情绪,鹤连祠的手指摩挲了两下滤嘴,忽然反应过来郑青的年纪。探究地开口:“你……” 郑青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笑着对鹤连祠说:“我有一个女儿,五岁。” “啊。” 鹤连祠下意识应了一声,又礼貌性点了点头。 他猜测郑青要接着和自己说什么,关于这个孩子。他平静地等着,呼出一口烟,但郑青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反倒伸手把他的烟拿走了。 “感冒到要吊水的人别抽烟。”郑青半批评半无奈:“你喉咙没有不舒服啊?” 确实挺gān的,还有点痒。只是人烟瘾上来就这样,鹤连祠也无奈了:“就抽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