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誉口中的“岐山王世子”其实就是任朝颜的大哥任朝行,老岐山王任淮禛离世之后,他们的父亲任未光继承了王位,任朝行便成了世子。任淮禛是太祖成妃唯一的孩子,成妃来自岭北行省,身材高挑,极擅骑术箭法,因此几代岐山王都深得她的真传,一向都是任安围猎与西行狩猎时的佼佼者。 “见过堂兄。”正说着,任朝行已然来到呼延誉与任朝陶面前,只见他一身骑装,英武不凡,他见任朝陶对他如此客气,不满地一挥手道:“不过一年不见,朝陶这是要对堂兄生分起来了么?” “朝陶不敢,今日围猎之事,还需要堂兄多多指点才是。” 任朝陶的话音未落,便听见任朝行道:“哈哈哈,朝陶莫要在堂兄面前谦虚了,你的箭法一向不凡,何必如此拘谨!” 任朝陶闻言并未符合,只是静静地看着任朝行这副嚣张的模样,浅笑道:“朝陶岂敢在堂兄面前卖弄。” 任朝行在外游学多年,前些年任朝颜出嫁后,他才返回家中。虽说幼时相知,但任朝陶与他并不是很熟悉,之前他见到她还会恭恭敬敬地行礼唤一声公主,如今竟是直呼其名起来了,当真是荒唐。 真不知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任朝陶的目光越过任朝行,看到了不远处她的未光叔父,轻笑了一声。 岐山王这个位置,其实是如坐针毡吧。 岐山城靠近任安,所谓伴君如伴虎,叔父怕是比她还要清楚得多。 当年太祖十分看重先帝 ,把所有可能给先帝造成困扰的儿子全赶得离任安远远的,却唯独留下了老岐山王,外人说是先帝宠爱他,而在明白朝堂之事的人看来,不过是看中了老岐山王不争不抢,极有自知之明的个性罢了。 既然是个无心朝政只想做闲散王爷的人,那么留在任安附近也未尝不可。 老岐山王多年来默默无闻,与先帝也算得上兄友弟恭,这才使得自己一家安稳地存活到了今日。而任未光更是清楚,自己的堂兄任未成是个比先帝那样温和之人狠戾得多的人,因此也从不曾有过僭越的言行,而这样的安分终是迎来了好的结果。他的女儿任朝颜破格被封为了公主,当初虽说是和亲嫁往草原,但那草原上如今已经建立起了隶属于丰朝的渊缇城,且所嫁之人又十分可靠,不仅对任朝颜一片真心,对他这岳父也是万般孝敬。 任未光满足这样的现状,可现在看来,任朝行却像是存有异心并不安分的样子。 难不成以为,没了二皇子这个准太子,父皇还会考虑自己的侄子不成? 可笑至极! 任朝陶总算是看明白这任朝行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轻狂从何而来,原来竟是她父皇杀害亲子的举动给了他这样目光短浅之人如此错觉。 如今的朝堂之上有杜咏之辈祸乱朝纲,后宫之中有裴远轻残害皇子,而自母后与二()弟之事过后,竟连诸侯王之中也隐隐有人不安分起来了。 任朝陶想着,缓缓皱起了眉头,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见不 远处淑妃的侍女送了任朝昳前来,便顺势向任朝行与呼延誉告了辞,直向着任朝昳而来。 “皇姐。” 任朝昳向她行礼时,任朝陶看得出来她并不像昨夜那般热络,而是有些别扭地看着别处。任朝陶有些奇怪,但随后又想到,或许是昨夜自己的风头太盛惹得朝昳看不惯了,不禁笑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朝昳的肩膀道:“怎么了,这么没精神,一会儿皇姐教你猎大雁如何?” “大雁?!”任朝昳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黯淡了下来道:“我连地上跑的小兔子都射不到,皇姐还是别浪费自己的时间来教我了。” 任朝陶闻言不由愣了愣,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却眼见呼延誉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过三公主。”呼延誉对着任朝昳行礼道,接着看向任朝陶道:“还未来得及与公主好好叙旧,公主今日可有时间?” 任朝陶的余光看见任朝昳低着头,面上尽是失落,忽地反应过来,莫不是因为昨天宴会后看见她与呼延誉多说了几句话,所以朝昳才如此生分?她想着不由笑道:“反正你还要在任安待很久,不急着这一日聊。” 她说着将呼延誉推到了任朝昳面前,正色看向呼延誉道:“呼延公子是朗科族人,擅长骑术箭法,今日本宫便将皇妹交托给你,公子要好好带着她射猎才是。” 呼延,公子? 呼延誉看向任朝陶,忽地露出了故意而为之的微笑道:“公主今日怎么不称呼在下‘誉儿’了?”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