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舒梦里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也就在这时候,被继母牵着离开的jīng致小女孩突然回了头,她看向站在杂物间的江为露,面上带着恶毒的笑,低低做了个口型。 “没妈的垃圾。” 然后,杂物间的门被女佣人砰的关上。 水幕那头,水幕这头,重回平静。 奶奶的熊孩子! 舒梦里抬起手,在空气里冲jīng致小女孩儿的背影扇了一巴掌,不知道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恶毒。 可江为露对jīng致女孩儿侮rǔ的话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不如舒梦里这个外人气愤。 她只是面色平静的转身,然后在根本没有地方坐的杂物间随意找了个墙角,就那样坐在冬日里冰凉的地上,环抱膝盖看着远方,目光呆滞没有焦距。 看着这一幕舒梦里觉得有点揪心,看来这孩子是被欺负惯了。 又过了好半晌,画面里的江为露缓缓低下头,将小脑袋埋在膝盖处,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会是在偷偷的哭吧? 舒梦里微愣,但转念一想也是,怎么可能不想哭呢。 她家八岁的小侄女平时蹭破点皮都要嚎上好半晌,更别提这孩子可能从小就被这么对待,怎么会不难过。 而且听那继母话中的意思,她父亲也不会是个疼她的。 渣爹继母恶毒妹妹,舒梦里都有点不敢想这个小小的女孩儿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一瞬间,作为年长姐姐的舒梦里有些母性泛滥,为她心疼替她生气,没忍住的开口感叹。 “哭有什么用呢。” 应该硬气起来打得他们求饶! 这一声感叹其实音量不大,因此刚才在镜子空间吼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的舒梦里并没在意。 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一直窝在角落里的江为露缓缓抬起头来,然后擦了擦眼泪,眼神迷蒙的看向了对面的架子。 是,错觉吗?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但是马上江为露又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她被关到杂物间反省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地方陈旧如鬼堆满了母亲的遗物,是父亲最讨厌的地方,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来的。 可是下一秒她的想法被推翻,因为江为露听见刚刚那温柔好听的女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更加清晰,甚至可以听出对方语气愤慨。 “一群大人算计一个小孩子算什么!” 江为露猛地瞪大了眼,她听见了!真的有人在说话。 因为经常被关到杂物间,江为露对这里十分熟悉,只一瞬间就确定了声音是在门对面的那个架子上。 可是,可是根本不会有人来杂物间啊。 因为这里堆放着母亲的遗物…… 不会,不会是鬼吧! 江为露脸色瞬间发白,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但是她转念想起,刚刚那个女声分明是向着自己的,又有些安下心来。 鬼又怎么样呢,会比人可怕吗? 而且还是向着她的…… 会不会,会不会是母亲的遗物在保护自己? 江为露眨了眨眼,一向死寂的眸中泛起一点光,手一撑从冰凉地上爬起来,想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看看是谁在为她说话。 或许江为露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时的她有多渴望温暖,渴望到即使是虚无缥缈如鬼怪神灵,也尝试着想去相信。 杂物间并不大,江为露很快就来到了刚刚发出声音的架子旁。 架子有些高,发育不良的小孩儿要踮起脚才能看到上面放置的东西。 只见那架子上摆了许多东西,但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面木制镜子。 镜子很小,也就成年女性手掌心那么大,镜面浑圆,边框被不知名的红木包裹,雕刻着繁复而古朴的花纹。 那是张扬热烈的藤蔓抱着一束不知名但漂亮的花,张牙舞爪锁着怎么也不肯放开。 此刻,小镜子被镜托立在那里,安静沉默。 或许是因为在杂物间放了太久,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隐约可以看见镜子里面有个人。 是一个完整的人影,而不是她江为露的脸。 小孩儿一下子有些被吓到,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半晌后还是伸出手来,将镜面擦拭gān净。 镜面在江为露的动作下变得清明,镜子里的人影也清晰起来。 那是个漂亮到让人惊叹的陌生女人,身着一件吊带睡衣妩媚骄人,黑色大波làng长卷发披肩,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朱,眸中似含水雾又埋星辰,好看的不似凡人。 此刻正赤着玉足盘膝坐在镜子里,身周皆是黑暗。 江为露被这般好看的人摄了心魄,半晌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呆愣眨眼,觉得这人比自己那个继母好看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