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翟破天荒笑了,“疯子?疯了?”他扯下自己带着的领带,将昭昭纤细的脚踝绑起来,拍了拍她的脸,“乖乖陪我,不要发出声音。” 然后,在昭昭惊惧的目光中,男人抬手看了眼时间,满脸漠然地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戴上耳麦。 昭昭跟着看了眼书房里的大挂钟。 凌晨二点。 跨国会议上,各国高管惊异地发现一向一丝不苟活得像个机器人的大boss今天居然没有系领带! 不仅如此,衣领也有些乱,好像是被扯的? 谁扯的?! 等等! 高管们不约而同不动神色地凑近了屏幕。 大boss的脖子那里有些不对劲…… 还来得及看清,大boss冰冷如机械的声音响起:“看够了吗。” 高管们一个激灵。 八卦误人! 居然有胆子在大boss眼皮底下开小差!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以纵横商场的敏锐嗅觉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说的陪,好像就是真的陪。 会开了一个接一个。昭昭中途几次醒来,男人还在开会。 她觉得,工作中的男人完全变了一个样。 并不是因为专注于工作,而是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同了。 昭昭对男人的第一印象是bào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是不能胜任大事的。但是在工作时,男人又是极度清醒、理智的,这中间的转变只在一瞬间完成,并不是演戏,自然得不可思议。 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不留神又想了太多,换了新药的脑袋隐隐作痛。 不想了不想了,过度用脑恢复不了正常就惨了。 昭昭挪了挪因为姿势而僵硬发酸的身体,又窝在椅子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女人小小的鼾声响起。 男人打字的手一顿,幽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打出深刻的yīn影。 天快亮了。 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淅淅沥沥的淋浴声只在室内回dàng。 男人从隐藏储物柜中拿出灰色睡袍披上,按了按钮,空dàngdàng的洗漱台升起一个平台,上面是洗漱用品。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灰色大chuáng上一道隆起的小小轮廓落在男人眼里。 迈向衣帽间的长腿一顿。 男人看了眼时间。 往常这个点,他应该换好衣服就去公司。 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被男人烦躁的大手弄乱,他低咒一声,大步向chuáng上迈去。 男人一上chuáng,女人就像装了雷达一样感应到,迷迷瞪瞪地挪着身子窝进男人怀里。 霍翟微僵。 女人自动抱着他劲瘦的窄腰,眼睛还是闭着的,嘟起红唇索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亲亲~” 早上六点,确实不早了。 清甜的香气在鼻尖萦绕,霍翟眼眸微闪,低头欲吻,快要覆上娇唇时,小女人忽然不满地哼唧一声,推开他。然后,小巧的鼻尖靠近男人,嗅嗅他的嘴, “臭!”女人皱皱鼻子,有些嫌弃。 霍翟抿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抽烟了,即使刷了牙,还是有味。 女人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声音迷糊,“怎么抽烟啦?心情不好么?昭昭陪你呀……” 墨蓝色瞳孔猛缩。 机械般冰冷僵硬的心脏蓦地狂跳起来,万里冰封的疆域开始冰雪消融。 陌生的感觉。 他凝视昭昭的小脸,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生硬地说着诱哄的话:“陪我?一直陪我好不好?” “头疼,脑袋疼……要揉脑袋~”怀里的人儿没有回答,反而开始撒娇,引着男人的大手往头顶去。 新换的纱布和药。 霍翟尽量放轻声音:“这个伤不能揉,揉了没用。” 女人乖乖应一声,满是信任。 霍翟的心按照跳出胸腔的势头猛烈跳动着,从脖颈自下往上蔓延一片红晕。 脖子上麻麻痒痒的伤口存在感倏地增qiáng。 万里冰疆,常年积雪潺潺融化,汇成一股chūn水,扰乱霍翟冷若寒潭的心湖。 怀里的小女人还在哼哼唧唧。 “不要狗,昭昭害怕……”女人将男人的手贴在脸侧,喃喃自语,紧闭的双眼渗出一滴泪。 男人心底发软,带茧的粗糙指腹抹去那滴泪,即使控制了力道,也在眼尾留下一晕红痕。 他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今天有个坏人……”女人娇娇地语调忽然一转,“把我抓走,关起来,喂狗……” 霍翟耳朵微动,皱眉。 “他还做了什么?” “我怎么逃也逃不出去,还被绑起来了,”女人伸出双手,告状,“手腕红红的,脚腕也是。” 说着就要去摸被子下的脚腕。 女人白皙的肌肤上确实有一道显目的红痕。